邝露本是来昆仑山找润玉的,进了山门不远处,与一个冰蓝色裙子的女子擦肩而过。
刚才那,便是蝶族公主落逢吗?
这样冰清玉洁,端庄优雅,清艳绝尘的女子,才配是未来的天后娘娘吧?
只是,这样清冷地远远地就让人感觉遥不可及的女子,真的适合待在幽深寂寥的天宫里吗?
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一想到刚才落逢给她的一眼,内心便有点酸楚,果然,像自己这样的人,是配不上陛下的啊……
她散去了胡乱的思绪,继续赶去找润玉了。
另一边,落逢忙着赶回沧霞谷却没注意到刚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上元仙子,却在路过一个昆仑弟子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等等,刚才那个人……不对劲。
他的魂魄和真身好像有点问题,作为上清天持掌凝魂灯的弟子,落逢自然对此十分敏感,却说不上来哪里出了毛病。
转身那人已经不见踪影,落逢虽有疑虑,却也并未多作停留,赶回了沧霞谷。
不久前。
云雷府
“哐当!”
电母刚进门,就看见一个铁壶突然从里面飞出来砸在了她脚下。
“璃霜!”
“娘!”
屋里正在大吵大闹摔东西的黄衣女子见电母来了,瞬间瘪了下来,特别委屈地拉着她娘亲的手,一边哭一边诉苦:
“娘,你说凭什么啊!那个蝶族公主有什么好的,她凭什么能当天后啊!我哪里比不上她,我对润玉哥哥这么多年一片痴心,他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呢?”
电母看着闺女这个样子,也不免有些心疼,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璃霜手臂:“谁不知道当年陛下和水神的事情,这么多年了虽说放下,可毕竟伤得深了,他并非看不出你的心思啊,只是没法接受你的心意啊。”
“那那个落逢又是什么狐狸精!润玉哥哥和她不过几面之缘,为什么就答应娶她了?还放那么大婚讯令,她不过就是个小小蝶族的公主,她凭什么那么趾高气扬的!”
“璃霜,休要胡言,再怎么说她也是六界近来风头最盛的人,马上还要当天后了,这些话若是叫别人听见了,可不是什么小事可以胡乱搪塞过去的。”
电母见女儿如此,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口气不免有些凌厉。
璃霜见娘亲有些怒了,撇了撇嘴,语气软了下来:“我这不是着急嘛……”
“娘亲,你说说,那个落逢我也见过,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却整日一副孤高的样子,摆着端庄娴雅的架子,她这样,不累吗?”
电母听她这样说,仔细回想了片刻:“我也见过那蝶族公主,长得确实是冰清玉洁清艳动人,不过也倒是太清冷了些,只是也没有你说的那般摆架子吧。”
“怎么……”
“够了!就你这个脾气,若真让你嫁了陛下,还指不定要让你怎么闹腾我和你爹呢!”
电母实在听不下去了璃霜恬噪的吵闹声,喝斥了她几句,转身就走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璃霜委屈气愤地站在原地,转身反手又砸碎了一个杯子。
本来一双清澈动人的眼眸中突然散发出了一丝幽怨的愤恨。
“落逢,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嫁进天宫,到时候,有你苦日子受!”
门外,邝露收回了魇兽梦珠,把这颗所见珠小心收好,转身准备去天宫找润玉,却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是谁?
邝露有点疑惑,稍作迟疑,那女子便不见了踪迹。邝露也没有继续追赶,想着更重要的事情,便连忙回了天界。
平日就看不惯这个雷公电母独女对陛下死缠烂打的样子,她这次来找电母有事情,谁知竟然撞见这女的闹这么一出,看她回去不把这一段经过给陛下看看,这个所谓爱他爱得深入骨髓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邝露回到天界,才知道润玉去了昆仑山,她担心是有什么变故才让陛下亲自跑这一趟,想了想,便也跟着去了昆仑。
在昆仑,便见着了这个所谓璃霜口中“端着架子”的蝶族公主。
邝露在内心感叹,果然,贱人的眼里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贱人啊。
只有这样清高若冰霜般的女子,才配名正言顺嫁给陛下,辅佐陛下的天帝之位。
她自然知道,陛下并不是因为爱才娶这个蝶族公主的,不过因为想要借着蝶族的力罢了,近来天庭上不太安分,陛下日日为此操劳,可没工夫事事都应付,若有个天后,自然要好许多。
至于那个璃霜,还是太小家子气了,根本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