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带回来,是遇到了很多事情,不便自家人插手,其中可能会遇到很多艰险,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脆生生的女儿家的金陵软音,说着与她年纪和身份不相符的话,众人瞧着这里的富贵,可不知道里面的暗流涌动,波云诡谲。
“明熙是主人救回来的,自当是万死不辞。”其余多的话是说也不会说。
“我欲将你们为我所用,但比你原先待的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里的差事极苦。我也从不勉强,如果你们有自己的思量,等刘木好的差不多了,你们可以自行离开,我不会多加阻拦,因为我要求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同心同德,永不背叛。”
他缓缓抬起头,她没有一开始颐气指使的作派,也没有对待奴隶那般的非打即骂,只是和平常心一样的交谈,交代清楚了来日即将遇到的各种危险,交换着彼此心里的想法。
这时外头来人禀报,说刘木醒了欲来求见,她眉头一皱,这好好躺着就罢,她也没有说要见他,这急匆匆的要来做甚。
只不过还是同意让他过来,毕竟外头正处于大寒,更是天冷了寒潮加重,应该是有话同她说。
刘木不到一会就被下人架着来到里屋,身形虚晃着,根本没有直立行走的能力,尤素素叫人搬了椅子在何明熙身旁,何明熙看了一侧的刘木一眼,也愠恼他为什么不好好修养要来见主人。
刘木受宠若惊的看着床榻上的少女,惊讶着这就是救他们出来的东家,甚至还叫人给他和何明熙看伤,好生招待着,根本不是奴隶该有的待遇。
是啊,这是不是他做的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等梦醒了,他又会回到那个,那个让他胆寒恐惧的漩涡。
这时,刘木怔怔的看着那好看极了的东家,是大凉没有的清丽可爱,连忙恭敬的问安:“刘木参见主子……”旁的,他也是第一次做奴隶,是在不是到应该如何和主人请安,又应该说什么。
“你刚刚才看过了大夫,天气如此寒冷,怎么过来了?”
尤素素一边问一边下了塌,伸手拿起一旁的镊子,拨弄着铁笼里的炭火,又觉得不暖和,添了两块进去。
刘木欠着身板,暗哂恭敬的回答道:“东家对我们好,是我们的福气,可我们做奴隶的却不能没有规矩。”
她心下又确定了几分,她似乎应该是没有看错人:“我这里情况特殊,也容不得有人背叛,即日起何明熙就是我的暗卫,你可有什么想要说的?”
何明熙守礼一辑,郑重的回应:“明熙不敢有任何疑问,听主人调遣。”
“你们的吃住和府里的下人都是分开的,住处乃温瑶榭外头长廊旁边的绛绫阁,如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直接来找紫鸢说就是。”
绛绫阁原本是给戏台表演的戏子休息的地方,故面积不大。可后来尤素素总喜欢温瑶榭这里的景致,甄氏就命人把这里的戏台拆到了别处,后又开辟出了一片花园,建起了长廊直通后堂。
而一旁的刘木就没听到自己的差事急忙问道:“主子,那我…”
尤素素宽慰着他:“你武功尽失,可有多余的本事?”
他这才望向了一旁的何明熙,心底溢出了丝丝绝望,是啊他究竟能做什么呢?
何明熙这才向尤素素说起了刘木:“他生性惫懒,饶是武功也是学的半吊子,然……他的记忆力超乎常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尤素素这下来了兴致,突然就不困了:“哦?刘木,你记不记得我买下了你们,你刚被人抬到我们的面前,班侍卫腰间上戴可有带什么装饰?”
刘木都没怎么考虑就脱口而出:“玉佩,和香囊。”
“什么样式?”
“玉佩是色泽鲜亮的和田玉,成色不错,香囊是黑色缎面上头绣的是祥云图案,右下角还绣着‘超’的字样。”
刘木觉得回忆这些是不是简单了些,又说道:“当日您的另一位侍女化的是鹅黄色的眼妆,眼睛很大,手腕处还受了伤,有一道划痕。衣裳是织水绒毛的面料,花纹是和这位侍女一样的水波纹。一只鞋子应该是不小心溅到了泥点子,所以盖住了原本的牡丹花样。”
尤素素这才叫了一个二等侍女去红袖那里印证着刘木的虚实,但是她心里明白,他说的都是对的。
班侍卫确实全名叫班超,红袖喜欢用鹅黄色的眼妆,忠勇侯府的富贵从下人身上就能展现出来,连下人衣裳都是昂贵的织水绒毛缎子。而红袖也确实有这样一双鞋子。
马上就来了人,证实了他的话都是真的:“小姐,红袖确实受了伤,只不过是手腕上方的伤痕,不仔细抬起袖子看是看不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