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折·沉鱼落雁鸟惊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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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亭艳倚在卧房的东窗边，遥望天外云卷云舒。
丫鬟春香在一旁陪着，心里暗叹自家小姐真是好看，老爷又位居高官，是宗宫观文阁主簿，也难怪有这么多富家公子上门提亲了。
只是……不知为何，向来听从老爷夫人安排的小姐，这次居然说什么也不嫁，整日把自己闷在房里发呆。
“春香。”杜亭艳突然出声，着实将春香吓了一跳。
“奴婢在。”春香赶忙应道，“小姐有何吩咐？”
“猫，为何会做梦？”杜亭艳一双美艳的丹凤眼眯得细长，眉头微微皱起，倒是添了几分阴郁之美。
春香没料到小姐会问这么个奇怪的问题，只能答道：“回小姐，奴婢不知。但民间有传闻说，梦，有时是未来的一种预兆。”
“预兆？”杜亭艳疑道，随后又问，“那，梦中之事，可信否？”
“小姐，怎么好好问起这个？”春香很不解。她还是第一次从自家小姐口中听到这样荒诞的问题。
“……我最近，”杜亭艳沉默了须臾，道，“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梦。”
“我梦见我坐在一个亭子里，亭子周围都是盛放的牡丹。”
梦见牡丹不奇怪。做宗城里的猫都知道，杜家小姐最喜欢的花，就是牡丹了。
“那个地方很美。我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就有一只书生模样的猫，手持一只折柳朝我走来。”
“他说，他会是我未来的夫君。”
春香又被吓了一跳。
她好像知道小姐为什么不愿嫁人了。
敢情是因为做梦啊！
“小姐，那毕竟是梦，不能当真的。”
杜亭艳道：“只是梦的话，那为何梦中的场景和猫都那么真实？连花香都能闻到？”
“府中这么多牡丹，小姐闻到花香也不奇怪。”春香答，“小姐可千万不能沉溺于梦境。”
开玩笑，她家小姐是不同于其他千金的存在。若说这所有女眷是百花丛，那她家小姐定是这百花丛中最明艳的牡丹。
小姐这猫啊，向来恣意张扬，却又不失礼仪，虽说从不忤逆老爷夫人，但也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性子……怎么说呢，反正只要是见过小姐的猫，都会被她独特的气场震慑到。
杜亭艳“哦”了一声，回头继续望天。
杜亭艳从来不肯收敛自己的光芒。
当年她出生，杜老爷翻遍书籍，找到了一首描写梅花的诗，取了其中二字作她的闺名。
亭艳。
应是希望她有梅花一般高洁的品质，不张扬不盲争的性格吧。
可惜，让杜老爷失望了。
杜亭艳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说是簪子，倒不如是个法器。这是杜老爷在她的及笄礼上送给她的，像极了一支梅花，缩小版的。
她问此物做何用，杜老爷跟她说，这是法器梦梅簪，随心变换大小，可作剑用。
杜亭艳不解。明明只是一个花枝，怎么能当剑使？
杜老爷笑笑，激发韵力，手中的梦梅簪果然变大。只见杜老爷转动手腕轻轻一挥——
“咔嚓。”
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被斩断，轻轻落入一只爪子里。
“……”
杜老爷把花递给杜亭艳，道：“万物皆可为剑，只要你的能力够强。”
“……”
“艳儿，怎么了？”
“这朵牡丹今早才开。”
“……”
现在，杜亭艳已经可以很熟练地用这支梅花了。
只是杜亭艳有时候从铜镜里看到头上这只簪子，都会想——
这就像是梅花枝上开了一朵牡丹。
真是……有点可笑。
杜亭艳看着窗外的云，神游九霄。
所以……那个梦……
杜亭艳想到了梦中那个拿着一支折柳的书生。
唇角微微勾起。
如果不是梦，那未来，他们会相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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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PS：1.杜小姐的“亭艳”取自唐代李商隐的《十一月中旬至扶风界见梅花》【如下图】
2.此篇是杜小姐视角。
3.下折书生出场，我们下折再见啦！【挥手】（醒醒并没有人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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