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忧赶到时,见萧长思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刹时心里一痛,迎面对上魏苻就是一巴掌。
右脸挨了一巴掌的魏苻心里很是憋屈,但是此刻她就算有再多委屈也不得不忍下来。
艹!要是换了真的萧长音日后估计会因此弑妹篡位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啊!
魏苻这个王爷都下跪了,其余人哪里还敢立着,纷纷跪下高呼,“陛下万岁,奴婢有罪。”
萧无忧忽视众人,弯身扶起萧长思,言语里透着无比地关切,“思儿,你又不听话,跑出来干什么?连母皇的话都不听了?!多危险哪!”
萧长思目光闪烁,望向魏苻,其实是透过魏苻看着一旁跪地的无心。她抿了抿唇,后轻声说道:“我就是舍不得皇姐……想来送送她……母皇,真的不关皇姐的事,您就让她先起来吧。”
萧无忧鼻音一哼,目光扫了魏苻一眼,“长音,平身吧。”
“是……谢母皇。”
魏苻心里气愤得紧,萧无忧是果真不给萧长音一点面子,对自己女儿像是对待仇人一般。这下子,在众人看来,魏苻这个三王爷是果真不得盛宠。皇位没有她的份,日后要是有人篡权,人们首个怀疑的犯罪嫌疑人估计就是她无疑了。
这世界忒黑暗了。
“长音,朕下旨让你即刻出发,你还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要让颍川的百姓们等你多久?有没有一点为百姓着想的心思!”萧无忧语气冷嗖嗖地,魏苻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她拱手礼了一礼,面上恭敬道:“母皇教训得是,儿臣知错了,这就启程。”
“呵。”萧无忧冷笑一声,“看你这语气,是对朕的话不满了?”
要命咧!
魏苻头更低了,装作害怕的样子,语气颤抖道:“母皇……儿臣真的不敢,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不听母皇旨意,还害得皇妹受伤……”
萧无忧摆摆手,烦闷地说:“行了,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朕就从轻处罚,到达颍川后你就抄写五十篇佛经给朕送回来,朕会让人监督你,以防你偷工减料。记住,要安安分分!”
魏苻:(?_? )什么仇什么怨?
魏苻仍旧是一副讨好的模样,“是,母皇,儿臣定会尽心完成母皇交代的任务的!”个屁!
萧无忧话里有话,佛经,虽然不知道妖僧和萧无忧说了什么,但她总觉得她就是借此提醒妖僧日后要安安分分的,同样也是在告诫她。
“行了,时候不早了,上车吧,你该走了。”萧无忧见萧长思依依不舍的目光又看向魏苻身边低垂双眸的无心,便又催促起来了。
魏苻礼了一礼,“儿臣告退。”
艾玛!终于可以走了!
魏苻转身,对无心和浮桥说道:“走吧。”
两人微点头,转身齐上了马车,萧长思见此,唇瓣微张,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萧无忧抓住她的手的力道十分大。萧长思不敢违逆,只能默默地看着无心上了马车,车帘落下,遮挡住了一切。
马车又开始行驶,直到出了王府,魏苻恍然,惊险!若是萧长思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萧无忧还不找个借口砍了她才怪呢!
“嘶……”正想着,魏苻的右脸上忽然传来一股凉席意,刺激得魏苻轻呼一声。
“殿下别动,还是先消肿的好。”无心语气温和地劝道。
而浮桥蹲坐在她后面,给她揉揉肩,“殿下,陛下下手也着实重了些,但陛下是母亲,殿下为人子女,还是莫与她计较了。”
“…………”
这话怎么听着总感觉有点烦躁。
浮桥又道:“殿下,陛下已经安排了人在后面,殿下到达封地后估计免不了要抄佛经了,不若趁现在抄一些?”
老兄你能别提这伤心事吗?
魏苻轻叹一声,后轻推开无心的手,“先拿开,你去拿几本佛经给本王,既然母皇想看,那本王就抄给她。”
无心安抚道:“殿下莫急,这路途颠簸,抄写不便,待到了封地再抄也不迟,陛下是说抄佛经,但并没有说何时送回。陛下若是问起,殿下就说初到颍川事务繁忙,来不及抄写,再加上颍川是殿下的地盘,一切皆由殿下说了算,到那时,还怕陛下吩咐的那区区监督之人?所以殿下……”他说着,又将冰凉的丝巾抚上了魏苻轻微肿的右脸,温声道:“不用着急,有的是时间。”
魏苻一愣,看向他,无心对上她的目光,调皮地笑了笑,“吊她两天,气死她。”
艾玛!有道理啊!
魏苻总算看无心顺眼一点了,萧无忧讨厌她,她又何尝喜欢她。如今将她赶到封地就是因为无心,此后为了萧长思她肯定是不希望她会京城了。而她身为女皇日理万机,也不可能亲自来到颍川催促她。就算那监督的人再怎么催促,魏苻也可以慢慢应对,总不可能因为几本佛经,萧无忧还真下令杀了她吧。
若真是这样,那她就在临死前保妖僧一命,先暗中将他送回京城,让萧长思保下,按照萧长思对无心的痴情,怎么也不会让萧无忧杀了他,还能气萧无忧个眼皮翻天呢!
恩,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看见你不好,我才放心!
魏苻又看了无心一眼,“你对母皇的心思倒是拿捏得道。”
无心面上还是一副温和纯良,“殿下过奖,无心只是见殿下如此忧心,为您开解一番罢了。”
魏苻没说什么,只感觉背后的人力道重了些,便道:“浮桥,你不用揉了,我感觉好多了。”
浮桥停下手,恭顺地说,“是,殿下。”后又上前,给魏苻倒了一杯茶,在魏苻接过小饮的时候,浮桥眼皮垂下,眸子晦暗不明。
而无心丝毫不在意,收起丝巾放在案上,又观了一眼棋局,沉默不语。
这棋…到底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