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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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走完这一路,生命尽头,盼望的是,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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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嘈杂的声音,仪器运行的声音,沉闷的呼吸声,刺痛的光芒射进眼睛里,瞳孔剧烈收缩。
吵杂的声音越来越大,眼前黑影迅速环绕到眼前,光线暗下来,瞳孔适应了环境,意识渐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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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听见谁在呼喊他的名字,黑影的五官逐渐清晰。
“正廷,你感觉怎么样”
“正正,你终于醒了……”
“爹地,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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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陌生好累,朱正廷在一堆声音里,说出卡在喉咙里的一句话,
“黄明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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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像闷了很久的血痰,堆积在嗓子里,最后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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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吵嚷的空气突然安静,所有人都看向朱正廷苍白的脸,尤长靖的眼睛看向床头的那个盒子,上面黑白的照片,定格了最美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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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廷深吸一口气,空气冰凉凉的灌入胸腔,疼痛涨满了他整个身体,他就知道,黄明昊不在了。
一道泪痕从脸颊划过,低声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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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从床头拿过那个盒子,“正廷,你睡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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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廷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接过尤长靖手中的盒子“所以,他走了……”
朱正廷低垂着眼,看着这漂亮的盒子,两滴透明的液体滴落在盒子上,他擦掉,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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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贝怡爬到朱正廷身边,喊了一声爹地,朱正廷看见他的孩子,把贝怡紧紧抱在怀里,眼泪多的似乎要淹没整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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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贝贝,爹地对不起你,是爹地的错”
朱正廷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他失去的黄明昊,那个给他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无数次梦魇中,他跟随着黄明昊一起去了,可是一个稚嫩的声音又把他拉回来,他的贝怡还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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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带走我,他带走了我们的孩子……”朱正廷低声抽泣,如果他走了,贝怡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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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又是一阵沉默,寂静的可怕,独留一个大人哭泣的声音,怀里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哭泣,她抱着大人,伸出小手擦掉大人脸上的泪水。
“贝贝会保护爹地的,代替爸爸保护爹地,爹地一辈子不要离开贝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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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廷泣不成声,他摸着贝怡的头,这孩子怎么和Justin那么像。
眼神里的光芒,就如同芦苇荡的那个清晨,坚定而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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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不会离开,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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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安排好了朱正廷的所有事情,他怕朱正廷会做傻事,所有利器都藏了起来,住处也是原来的地方,高楼的窗子全部封锁,改成防弹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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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廷没有做傻事,他认真的接受了治疗,他承诺Justin的最后一件事,活下去,为了他的命,为了贝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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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怡去上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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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望着骨灰盒出神,眼泪什么时候出来,滑落,他也不知道,就呆呆的看着这骨灰盒,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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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怡回来他就不哭了,他会陪着贝怡吃饭,读书,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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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朱正廷依旧不能放下骨灰盒,他每天都要擦拭这漂亮的盒子,偶尔对着盒子说话,医生说他要是再伤心下去,病可能不会好。
可是他无所谓的,他觉得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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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老是说他病了,朱正廷一日收拾房间的时候,无意间打开一个夹层,里面有一支笔和一个牛皮纸包着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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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廷打开本子,翻涌的泪花随之而来,他赶紧擦到眼泪,让自己看清这字迹,是Justin亲手书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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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任务时,我第一次见到他,在红灯区,我决定带他回来。
我认识他,他认识我,不过是第一次碰面,我就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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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漂亮,很可爱,很任性,也很倔强,脆弱又容易受伤,可是我无法安慰他,父亲不准我有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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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喜欢一只小狗,非常非常宠爱它,结果,被父亲杀死了,以前我喜欢和一个仆人家的beta小女孩一起玩,后来小女孩失踪了,我得知是父亲把小女孩送走了。
我怕,我喜欢朱正廷被父亲知道,朱正廷就会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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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跑来看我,我又惊喜又害怕,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只能狠狠的进入他,让那些监视我的人看见我对他多么的坏,这样他才会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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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一直骄傲的孔雀,被我打击遍体鳞伤,他喜欢我,我可以认真的感受清楚,我怕我暴露出我的感情,所以我要坏一点,在坏一点,折磨他,把他绑在我身边,不准他跑出去,用最恶毒的话去攻击他,为的就是让他在我身边,不要被父亲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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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疼啊,每次他缩在角落里求饶的时候,我也好疼,我想去拥抱他,可是,我又停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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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变得不太对劲,整天想着怎么跑出去,把他带回来第二天又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他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
因为我担心他,时常回去看他,可是他老是不记得我来过,我一靠近他,就抱着头大喊,不敢了。
我知道,他生病了,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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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父亲知道了孩子的存在,我怕父亲会对孩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所以我带着他去打胎,他哭着喊着叫我不要伤害他的孩子,我也不舍,我决定,要和父亲对着干了,正廷的病越来越重了……
……
…………
他知道我受伤了,他来看我了,这顿打没白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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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好多医生,在他病情好转之时,他终于恢复了正常……他记得我来过,记得我走过,记得我爱过。
可是他还是恨我,他打心底就没有原谅他,也是,他超级是骄傲的孔雀,哪里会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我愿意用我一生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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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子,我们取名叫贝怡,他很开心。
我更加要小心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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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又开始了,我不准他出门了,可是他总是吵嚷着见长靖哥,我不敢把这样的他带给给长靖哥看。
长靖哥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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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意吃药了,一整天精神恍恍惚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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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哄他吃药,他抱着女儿把药打翻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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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常清醒,就总记得我不在家,可是我每日都有回家,虽然很忙,我更加担心他的安全,在他想印象里,我总是在忙,没有回家。
父亲已经开始动手了,我要小心父亲。
……
……
…………
……
朱正廷一页一页的翻,每一页都像一根刺扎进他的心口,原来黄明昊爱他,一点都没有少过。
他以为黄明昊伤他有多深,他恨到了最后,可是他又伤了黄明昊有多深,他护他到了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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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廷翻到最后一页,只有一句孤零零的
等着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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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廷全身的血液在倒流,口鼻被无形的双手捂住,无法呼吸,他重重地倒在地上,原来一切都是他生病了。
朱正廷抱着这本手记,痛哭流涕,他怎么会不爱啊,他好恨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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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就不记得黄明昊日日归家看他,怎么就不记得黄明昊贴心给他喂药,怎么不记得黄明昊小心翼翼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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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醒的日子太少,记得的零碎,只觉得黄明昊不够爱他,他心里的阴影在折磨他,原来他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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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廷怀里的本子,他不停的颤抖,记忆像浪潮一样涌入他的脑海。
黄明昊回家了,他上去拥抱,想个孩子一样要他哄着吃饭睡觉,黄明昊一口一口喂他吃药,黄明昊一直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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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去拥抱,这世界太过冰冷,我闭上眼,满脑子的他,我将我此生的悲伤,化作最后的泪水,送给长眠地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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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你,我如何归家,我记得清清楚楚,芦苇荡,那温柔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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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俊……林彦俊”尤长靖发了一身冷汗,猛然从梦中惊醒,又是相同的梦,Justin的离世,尤长靖老是梦到林彦俊那一次的事故。
可是林彦俊就像Justin一样怎么叫也不醒,无论怎么喊,他都不醒。
尤长靖醒过来发现是梦,才长舒一口气,他又哭了,擦掉脸上的眼泪,躺回床上,发现枕头也是湿漉漉的,他到底哭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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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心下更加难受,他心里空空的,小橘子也不再和他一起睡。
还是按下那个号码,大半夜的,可能不会接吧,嘟了两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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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鼻头一酸,他怎么那么容易哭啊,“林彦俊,还好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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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那头的声音突然精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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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是确认你是不是还活着”尤长靖悄悄擦掉眼泪,他其实特别害怕,没有人的房间。
“确认你没死,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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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把脸迈在枕头底下,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林彦俊呢,他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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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分钟,尤长靖家的门铃响了,急促的门铃声让尤长靖红肿着眼起来开门,他是怕吵到睡着的小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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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来人就是林彦俊,尤长靖一直觉得他足够坚强,足够强硬,可是一见到门口顶着乱发出现的林彦俊,他心理建设的围墙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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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巴一撅,整个人林彦俊怀里一撞,“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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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又从眼眶跑出来,沾湿了林彦俊的外套,林彦俊把没有穿拖鞋的尤长靖抱起来,温柔的说,“说了多少次,下床要穿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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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噩梦了吧”林彦俊抱住比他矮半个头的尤长靖一点都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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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一直在深夜等待的就是林彦俊,跨越心上的墙去拥抱他,被宽厚有力的臂弯环住,一颗半生浮动的心,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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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趴在林彦俊怀里,点点头,双手拥抱更加用力,他终究不舍的林彦俊,一分一毫都不舍的。
“我陪着你,我不会死的”林彦俊看着尤长靖,抚摸上尤长靖的发旋,像一块软糖粘在他身上,林彦俊现在别提多看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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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以前一样的排挤尖锐,态度也好了许多,但是一直不瘟不火,林彦俊不知道再从什么地方进展。
这是尤长靖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本来有起床气,一看是尤长靖,就立刻接了。
尤长靖第一句话就不对劲,他就果断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尤长靖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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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红肿眼眶的尤长靖,双脚光秃秃的踩在地板上,心里一阵发疼,这是谁家的小可怜啊。
赶紧抱起这宝贝进去,尤长靖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了,三天两头就生病,再吹风着凉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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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尤长靖尤其乖顺,林彦俊抱了好一会儿,尤长靖才闷闷的说道“不准离开我”
“好”
“林彦俊,林彦俊,林彦俊”尤长靖一直喊,眼泪一直流,林彦俊轻声回应。
“我在,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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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我吧”
“好”
尤长靖就待在林彦俊怀里,抓着林彦俊的衣服不肯放手,脑袋也埋林彦俊的胸口喘息。
“我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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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发出浓重的鼻音,林彦俊酒窝深陷,抽出纸巾擦擦尤长靖哭花的脸,“傻傻的,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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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可是一看见你,这眼泪的开关就关不住了”尤长靖闪着泪光在昏暗的灯光里,显得楚楚可怜,林彦俊心疼坏了,“好了,不哭不哭,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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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俊这种方式一哄尤长靖,结果换来了尤长靖一拳,虽然不痛不痒,但是林彦俊还是很夸张表现好痛。
“林彦俊,不用用这种哄女孩子的方式来哄我,我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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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会了”林彦俊心想,自己家的暴躁甜心还是很难降服的,不过现在已经成功第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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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长靖回来的日子还远吗,林彦俊的幸福生活就在不远的将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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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俊心里美滋滋,抓着尤长靖往往怀里靠,“尤长靖,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等你再次呼喊我的那一天,我会毫不犹豫的出现在你面前,给你最温暖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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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俊,我到底中了你什么毒啊!”
“是我中了尤长靖什么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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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林彦俊大手轻抚着尤长靖的背部,记忆拉回他进入监狱的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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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你那时候多拽啊,我就是看不顺眼你,想分分钟在你脸上砸个窟窿”
尤长靖的声音从林彦俊的胸前传出,林彦俊哼哼笑了两声,宠溺极了的笑容低头看着靠在他怀里的尤长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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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听过你,只是道上传闻你是一个胡子拉碴,凶神恶煞,生气的时候两个眼睛会灯的向灯泡一样大的alpha。”林彦俊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第一次见你,怎么有长那么可爱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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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俊又成功获得尤长靖的一拳,“给我好好说话,知道当时我多讨厌雇佣兵吗,我恨不得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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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打斗的过程中,我发现你并不是alpha,但是你的战斗力又和alpha没有差别,所以我想弄清楚,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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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全身像电击一般从林彦俊怀里跳出来,打量了林彦俊。
“你都记起来了?”尤长靖按住林彦俊的肩膀,看林彦俊笑的灿烂,尤长靖暗骂自己粗心大意。
一双黑黝黝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林彦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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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俊把过去的记忆找回来了,相遇,相识,相知。
他们在烈火中并肩作战,林彦俊护着他逃跑。
他们在阴谋中获得新生,林彦俊在红灯区解救他。
他们再次相遇,已然忘掉对方,但却带着以前那份好感和喜欢,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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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缘分,不再是属于尤长靖一个人的记忆,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匣子被打开,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多少心酸,难过,悸动,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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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来,全部,在监狱的时候,我就是故意的,没想到,我自己就掉入了你的陷阱。”
林彦俊翻身,把尤长靖压在身下,擦掉他那串断了线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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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林彦俊亲吻了尤长靖的额头,在把尤长靖捞到怀里,他现在可不敢去碰这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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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俊,你真的是世界上套路最多的人。”尤长靖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安静的躺在他怀里。
对于尤长靖来说,林彦俊就是他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