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这样荒芜,寂静不可测量,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就这样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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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身上散出的湿气令顾倾发冷。此时的顾倾,是何其的狼藉。
顾妈妈顾倾,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你弟弟的书买了吗?
妈妈像是没有看到顾倾身上的水渍一般,满心在意的不过是她那该死的宝贝儿子的课外书。
顾倾我忘了。
顾倾的声音中略微掺杂些颤抖。倒不是她害怕责罚。
而是屋内开的冷气吹在她还挂着水珠的身上,让她更加瑟瑟发抖。
身体被冻的麻木,心也是。
无论是家人,还是他。
顾倾不顾母亲的责骂,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锁死房门,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打扰她。
似乎,一切都变了。
那个曾经爱护自己的母亲,在弟弟降临后开始变得暴躁,动不动就对她打骂。
那个曾经只对她笑的伯贤,在高中生活来临后开始远离她,甚至像今天这样。
那个曾经激励自她的梦,在一次又一次的退稿中成为了拖拽她的累赘,让本就不轻松的顾倾变得更沉重。
变了,都变了。
唯独她自己,还在咬牙坚持。
顾倾以大字将自己扔在床上,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床前的地毯上。颜色慢慢变深,似晕起了一圈圈涟漪。
顾倾懒得去擦拭,它自己会还原。而她心中被雨水淋出的伤,却只能由时光去修复。
淋了雨又没有注意保暖,顾倾的身体自然是承受不住。
第二天一早,顾倾只得顶着两个黑眼圈,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学校。
教室里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顾倾伯贤,你昨晚为什么回去那么晚?阿姨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还说什么和我一起补课呢!
想起昨天的那通电话,顾倾有些心塞。明明是和夏怡待在一起,却硬是说成了和她补习功课。
边伯贤,你是开始学会让我当挡箭牌了吗?
边伯贤那个,太晚了。怡怡自己回家不安全,而且还下雨了,她没带伞。
怡怡,这两个音节在顾倾的耳边环绕。呵呵,很好听对吗?可是对顾倾来说并非如此。
真是,对她莫大的讽刺。
顾倾哦?你怎么不关心我呢?我也没有带伞,我也是淋了一路回家的。
顾倾的音调瞬间变高了,与平时温和的语气相比,现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许诡异。
边伯贤似乎是对顾倾突如其来的改变和问题吓住了,呆呆地不知说些什么好。
顾倾没有理会边伯贤的愣神,转身回到座位上。因为她再不离开,泪水恐怕就忍不住了。
夏怡学长,下节课你们是自习,我们是体育。老师说让我们私下练习练习。
下课铃刚响没一会,夏怡就跑进了边伯贤班里。
顾倾学妹,这里是高二部,你天天往这跑不太好吧。还是你想跳级?不过你的资格不太够吧。
顾倾自然不会轻易放边伯贤出去。
边伯贤怡怡,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就去。让阿倾给我讲完这几道一好吗?
边伯贤先是看向顾倾皱了皱他那好看的眉,又转回去像夏怡报以明媚的笑。
那种本来只属于顾倾的笑容。
边伯贤阿倾,为什么不让我去。
边伯贤果然张口就问这句话。
顾倾闷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边伯贤见她不理自己,也没再多问,拿起乐谱就离开了座位。
边伯贤,我不想你去。就算这样说,你还回去的,不是吗?既然如此,你何必多问我那一句。
边伯贤,我多想把你困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