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机场那一刻,我也没有为吴世勋送行,我不敢和他好好告别,我怕这一别就没了下次见面。
我在逃避,我还是不想相信。
原来最近的一切其实也不过就是黄粱一梦,不过如此。
我躲在那孤寂的一角,没了最后的防线。
回到此刻,他们已经走了三个小时。
我咬唇,从来没有那么不适应离开。
我可以义无反顾的来到首尔,那时对吴世勋的眷恋许是还没那么深,可现在呢?
忘了是谁说的,那个他就像是青春里的一场雨,他来的酣畅淋漓,我淋的一病不起。
是他硬生生住进我心里,却又若即若离,最好毫无留恋的走开,像是给我判了无期。
病入膏盲,石药无医。
他们随着南寻一起离开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我竟一时间也出了名,却越传越黑。
裴闲“刷刷论坛吧,姐姐你好好看看你背了多少黑锅!”
裴闲望向我,用她那少有的正经。
我也该感谢她,目睹整个事情的发展,虽然与南寻有多年的感情,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我这一边。
可我除了连累她,始终不能给她带来些什么。
一时间占据校园网的不过是些#宋雪霏逼校花转学#、#宋雪霏原来是婊子?#
不堪入目的题目映入眼帘,我闭眼,脑子跟浆糊一样,烦透了。
瘪嘴,我呈大字状躺在空无一人的宿舍床上。婊子?你全家婊子!当然这些我只能没骨气地在心里默念。
谁叫人家家大业大,一不小心我就会一命呜呼了呢。
手上握着的一条精致的项链掉在地上,发出脆响,上面 lucky的字符充满了讽刺。
还记得吗?那时懵懂的我,和不明羞涩的他。
我做的梦就像是棉花糖,遇上一场瓢泼大雨,大概早就化了吧。
脸上是不明的湿润,鼻头很酸,眼睛有点浮肿,好久没这么哭过了,在这白云苍狗,铁马冰河的岁月里,我伤得千疮百孔。
这样的爱,我突然就受不来了。
我好像依旧是在一个人恋爱,我好像始终都是在一个人恋爱。
因为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又会出现在谁的美梦里。
我起身,做了个深呼吸,略带哭腔的声音很沙。勉强地笑笑,拨通了裴闲的电话。
我“走,咱们去浪!”
大概是我虽然矫情,但也不算是很丧,得到应允后就开始向食堂进发,身后 lucky的项链似乎被遗忘了,没有人注意,那浅浅的几个字。
——顾Anna璃
“如果没人要的话,还不如还给原主呢,吴世勋也真是胡来,这也能送。”不知什么时候,顾北辰已经来到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勾唇拾起那条项链,轻声喃喃。
宿舍门没关严,我也没有发现顾北辰的突然来访,只是一心感叹,原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我的黑知名度其实远比我想象的广啊……
“宋……婊子?”“只有我觉得这姑娘好惨吗……”“男神女神走了,呜呜呜……”
议论声不绝于耳,有的人甚至比我还委屈,恨不得把我撕碎。
只是我始终没有做错过什么,这些血口喷人的人似乎也并不清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不知道随意的人格侮辱到底算不算一个正常人做的事情,可后来学会现实道理的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我口中所谓正常人心底丑陋的阴暗面。
原来,这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