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家后我整夜想着这件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王小雨是我的女朋友了。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和王小雨以后出来是不是可以牵她的手了，是不是可以搂着她的腰了，甚至可以吻着她的唇了！我越想越兴奋，越想越离谱，到第二天的中午时，我已经开始想以后结婚时在哪办婚礼。
我想我们就在西山体育场办婚礼，伴着烟花，和朋友们的祝福，我们结婚了。她给客人点烟，我给客人敬酒，我们收着红包，在欢声笑语中生了俩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叫“孙如幻”，女孩叫“孙如梦”。我负责教育如幻，她负责教育如梦，如幻像我，我带他抽烟，喝酒，打游戏。如梦像她，她带她画画，跳舞，跳皮筋。
早上一睁眼我就想约她，可这一天还没到，是不是又显得我太不矜持了，不行，最起码得过两天在行动。
我开始玩电脑，玩了一会觉的没意思，我在屋子里反复溜达着。 王小雨不会耍我吧，上次就放我鸽子。不会吧，要是再放我鸽子，我就修理她朋友了。对，她不会。可我还是放不下心来，吃完中午饭，我等不及了，拨通了王小雨的电话。她正准备上班，我让她别去了跟我出来。
“你别去了，现在出来。”
“真的不行，下午还得上班，改天行吗。”王小雨解释着，但是不管用，我已经不信任她了。
“不行！昨天怎么说的，现在出来，我不想废话，现在12点40，1点准时到文化中心，不来后果自负。”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开始穿衣服。
往文化中心走的路上我有些犹豫，感觉这么对王小雨是不是不太好，她毕竟是我喜欢的人，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我应该是个高尚的人，这不像我，我这是怎么了，这不是一个男人做的事情，还是我本来就是卑鄙的。我有点后悔了，我不想承认，可现在怎么办，事都做了，“卑鄙”两个字似乎正往我的脸上刺，我赶紧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还是先看看她来没来再说吧。
到了文化中心，王小雨很听话的真来了。远远的就看到她扎着两个牛角辫，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站在文化中心的大门口。她那个朋友就这么好吗，我有些羡慕那个宋千，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来了啊，挺听话的啊！不用上班了？”
王小雨低着头没说话，这让我更不爽。“说话啊，哑巴了？”
“我都已经来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王小雨的声音很大，微晃着脑袋，两个小辫子也跟着上下抖动。
看她这个的样子，我放缓了语气“你请假了？”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旷工。我恨你。”王小雨转过身背对着我。
这种情况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我的心软了，这么对她确实有些过分了，我看了下手表。“还有3分钟到1点，你去上班吧。”渭轴厂2号门就在文化中心道对面，理论上来得及。
王小雨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2号门，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算了，反正就四次，说吧，叫我出来干什么！”
“反正就四次。”这让我的梦几乎破灭，我知道她现在肯定特别讨厌我，讨厌就讨厌吧，既然你非要说的像“做任务”一样对待我，那我也不管了。
“找你干什么？能干什么？当然是约会了，你是我女朋友。”
王小雨转过来，眼睛瞪的鼓鼓的，透着惊慌看着我。“那，那去哪啊？”
我一把抓起她的手“去凉亭山。”
王小雨赶紧往回使劲想把手抽回来，我紧紧的握着，没让它离开我。
“干什么，不准动，把手松了！忘了咱们现在什么关系了？”我声音逐渐加大。
王小雨皱着眉头看着我，不再挣扎。我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凉亭山走着，凉亭山就是渭轴技校旁边3个凉亭那个山。本来我原计划是下午找个地方喝喝咖啡，吃点干果。结果我现在心情全无，还喝咖啡，喝个屁，跟我上山喝西北风去吧，你不是害怕吗，荒山野岭的吓死你。
我面无表情，她皱着眉头，我们俩一起走着显得很不自然。我甚至能感觉出她手上每一个汗毛都在排斥着我，感觉从身旁走过的路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这时王小雨的电话响了，是她领导打来的，问她怎么没来上班，她说不舒服，头很疼，又“恩，恩，”两声后，挂了电话。
“你领导打来的？”
“恩。”
“没事吧？”
“跟你没关系。”
“你就那么讨厌我！”
“恩。”
我气坏了，我把她的左手往我衣服兜里放。王小雨赶紧用另一只手边掰我的手边喊着“你干什么？我不。”
“你不是讨厌我吗！我就让你好好讨厌讨厌！手给我松开！”我也朝她吼。
“不，不行。”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手松开！”
“你就这么恨我吗！”她还在努力抽她的手。
我停下脚步松开了她，王小雨站在那揉她的手，我瞪着眼睛。
“你听好，我就说一遍！要嘛听我的，要嘛现在就滚！”
王小雨站在那，呆住了。
“说话。”我不耐烦。
“听你的。”王小雨低着头，右手还握着左手手腕，小声的说。
我重新拿起她的左手，放进我宽大的衣服兜里，继续往学校走。王小雨的胳膊绷得很直，我的手在兜里一根一根的拨弄她柔软的手指。王小雨边走着边轻轻擦掉眼角的眼泪，我只能忍住不看她，我怕我心软，再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2
我们沿着技校的大坡往上走，在大坡的山腰往右就是通往凉亭山的石阶，石阶两旁有两头嘴里含着石球的石狮子。小时候一来到这，就试着各种方法想把石球从狮子嘴里拿出来，可是怎么也拿不出来。
到了狮子这时，我想不能总让她这么精神紧绷，要不也没办法进行下一步。我又松开了她，我在前，她在后，往山上走。我没有把她带到山顶，我觉的太冷，而且凉亭山很高，比北山高，我怕她吃不消，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只要稍微往上走一点，就会出现一个往左边走的小路，这条小路通往我们教学楼的后身，那里有一块空地，每天的清晨，都有几个老头在这里晨练。空地对应的是教学楼3楼的位置，在它们之间是一个大深沟，不过边缘有一个高10厘米的护栏，我不知道那护栏有什么用，一台脚就过去了，估计是防落石的。站在边缘往下看，山的这一边全被石头包上，以防止滑坡，我把王小雨带到了这里。
我在一块人工搭的“石凳”坐下，她站在栏杆后一步远，望着教学楼。
“在学校的第一年，我就在那个教室，经常会看见有老头或老太太在这片空地练一些不知道什么门派的武功。”我边指着3楼靠中间位置的教室，边看着王小雨，她背着手站在那一动不动。
“你没看到过吗？”我想再给她一个机会，要是再不搭理我，我就又要生气了。
“没有，我们班一直在另一边。”王小雨还在那站着，也不怕掉下去，好在她理我了。
可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不高兴，我不想这样，我想让这尴尬的气氛缓解一下，哪怕就那么一秒钟，哪怕就是让她笑一下也好。我开始想着我会讲哪些笑话，可我什么都不会，我看着她的背影，看着技校第一年时的教室，想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我跟你讲个有意思的事啊？”
她侧了一下脸“什么事？”
我清了清嗓子。“有一次，天很热，下午我们正上着制图课，我们班的连传雄突然说那边树林里有一男一女不干好事。”我看着王小雨，见她没什么反应，我继续说“开始的时候只有我们几个人听见了，就都往窗外看，其他同学好奇啊，问干什么呢？怎么了？结果我们班的男生听完像疯子一样全聚到窗边问，在哪啦！在哪啦！哈哈，把我们老师吓了一跳。”我没继续往下说，而是看着她，她要是还没反应，我也没必要往下讲了。
王小雨转过头。“他们就在这里？那什么？”
见她有了反应，我也有了兴致。“对啊，就在这，就在我坐的位置，看的特别清楚。”
我起身走向王小雨，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开始的时候我想跟她讲真实的事，可现在我决定稍微做些变动。
“那俩个人穿的衣服很奇怪，古代人那种衣服，那个男的高高的，瘦瘦的，八字眉，眼睛细长，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长袍，正埋着头亲坐在他腿上的女人。女的微胖，一身淡粉色长衣，桃花眼，柳叶眉，她仰着脖子边亲着边去解那男的腰封。我们大伙趴在窗边都看傻了，没见过这种场面啊，看看周围也没有摄像机和其他人。还有，我们的制图老师。他手里拿着三角尺呆呆的站在窗边，足足过了十多秒钟吧，才开始让我们不准看。可谁听他的啊，我们都跟粘在窗上了似的，他就边叫着，下来，你给我下来，边拽着在窗上看的我们。”
王小雨“呵呵”的笑着，表情慢慢开始舒展。“你就胡说吧，他们是古代人啊？”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不过他们头型都是现代的，我就估计可能是演话剧的，可后来发现也不是。”
“那他们是干什么？”王小雨的荔枝眼水汪汪的看着我。
“你听我慢慢讲啊！”见她上钩了，我开始继续往下编。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他们俩的身上，那个男的开始解开那女孩的上衣。我趴在窗上能看出那个女的胸很大，被白色的内衣（抹胸）包裹着，我们大叫着，和制图老师撕扯着。这时候不知道是谁给了老师一胳膊肘，把老师的脑袋拐进了暖气片管道的空挡里，他卡住了。那两个人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抬起头看向我们这边，但只是看了一眼就又继续下去，根本没拿我们当回事。我们彻底惊呆了，都在喊着什么情况，我们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我们把窗户打开，一个一个的从窗户跳到空地上。”我看着王小雨，她正听的入神，似乎入了迷。
“就在我们走向他们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一股白烟。”说到“砰”的时候王小雨脑袋还抖了一下。
“等烟散去，我定眼一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有两只蝴蝶在翩翩起舞，一只灰色，一只粉色，开始绕着我们飞。”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王小雨，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说的是那个，那个，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吗！”王小雨也用坚定的眼神看我，她很确定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其实我也是想这么编，可我看着她天真的样子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摇了摇头。“它们在我们身旁飞了一圈后，就又在半空中“吻”在一起，我们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可就在这时，不知道为什么灰色蝴蝶脱离了她，从空中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堆粉末，只剩下粉色的蝴蝶在半空中飞舞着。我看着它慢慢抬起右手，粉色的蝴蝶飞了几下便落在了我的食指上。它的煽动者翅膀，翅膀上有四只黄色的眼睛，我看的入神，没发现它正伸出来的口器。你知道口器是什么吗？”
王小雨摇了摇头“不知道。”
“就是蝴蝶卷卷的嘴。”
“哦。”
“可你知道吗，那不是蝴蝶的口器，而是一根黑色的针，它深深的扎进了我的食指，红色的血顺着它的嘴流进它的眼睛和肚子里，我大叫一声，”
“停，停停，你真是讨厌，嘴里没一句真的。”王小雨打断了我，并开始推我。
“哈哈，真的，真的，我当时大叫一声，赶紧用左手一掌拍死了它，现在指头那里还有个黑色的洞呢，不信你看。”我把食指伸过去。
王小雨慢慢靠向我，捏着我的指头，伸着脖子仔细的寻找着。她离我是如此的近，我不假思索的朝她的脸蛋亲了一下，王小雨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我的食指，用手捂着脸，那样子美极了。我又一把搂住了她。可她不是章佳梦，她大叫着，身体不停的扭动着，挣扎着推开了我，并很认真的说，我再这样她就跳下去。
我先是一愣，然后“呵呵”的笑了，这能唬住我吗。
“好啊，跳啊，我陪你啊！”我不相信她敢，也不可能，没人这么傻，也不置于。
可王小雨转头就往前了一步，我也跟着往前一步，我和她并排站在10厘米高的栏杆后。我往底下看，下面是一些没融化干净的雪，夹着树叶和垃圾。我有些害怕，有种大头朝下往下掉的感觉，我赶紧把脖子缩回来。“这么高，还是水泥地，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王小雨不说话，这时我想起了《追捕》里的情节并学了起来。
“啊！多么蓝的天哪，走过去就会融化在蓝天里，一直往前走，不要往两边看，”我说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兴奋。
“跳呀，快跳啊，我看着你跳！”刚说完，只见王小雨看了我一眼后，便抬起左脚踩在了栏杆上，身体前倾，抬起右脚，给我吓的一把拉住了她胳膊把她拉了回来。因为只要右脚再上去，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我力气小，胆子小，我怕我跟她一起栽下去。
“好好，我知道了，我再不这样行了吧。”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跳，万一呢，我怂了，给我吓坏了，我怕她在我面前脑浆溅了一地，也怕她父母找我要他们的女儿，我只能认怂。
认怂的结果就是，从现在开始我不许再碰她，这让我损失惨重，也没什么办法，我只能为我自己的愚蠢行为负责。好在王小雨还算是说话算数，还跟我出来3次，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可一想到不能再碰她就不爽，觉的没劲，觉得伤心，更觉得自己是废物，是蠢蛋。
回去的路上起风了，我垂头丧气的走着，王小雨离我有两个人的距离。我心里想着肯定是没戏了，而且是永远没戏了，我完了。 风吹动着她脑门前面的刘海，她眯着眼用手时不时拨弄着，我却只能看着，我多么想帮她安抚那些焦躁的头发，我的胸口像是破了个洞，风从这个洞穿过，冷极了。
3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刘淑琴和孙国辉从大连市也回来了，感觉刘淑琴又瘦了，孙国辉也瘦了一圈。刘淑琴一见我进屋里，就问我有没有每天按时吃饭，上班。
我很肯定的说：“当然了！”
“对了，过几天可能开工资，我请你俩出去吃一顿好的！”看着日渐消瘦的母亲，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哎呀，孙国辉，你听听，儿子懂事了啊！”刘淑琴倚在床头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嗨！这有什么！”我有点不好意思。我真觉的不好意思，都工作半年了，才带父母吃点饭。其实我早就有这想法，就是实习期间工资太少，到手350多块钱，一开工资，交个电话费，和张亮，小白吃顿烧烤，就没了啊，就想着等下个月，然后再下个月。（发工资的当天我们3个肯定先去家附近的烧烤店胡吃海喝一顿，每个月都是。）
说到工资，尤其是和章佳梦在一起，刘淑琴住院回来后。解决生理问题就只能出去开房，交完话费，吃完烧烤，就够开两次房的。
记得有一次，那是一个星期六，还有半个月才会开工资，快中午的时候和章佳梦约好下午去宾馆看电视，可是兜里除了一块胶皮糖连根毛都没有，张亮还去了大连。怎么办？我动用了所有的脑细胞想着在哪能弄到3、40块钱。我手托着下巴，四处张望着，这时看见了换衣服的铁柜。我想起前几天厂子里每人发了一批工作用的手套和一套新工作服，可以卖了啊。我赶紧拿出来等到中午下班，去厂门口收劳保用品的老头那卖了50块钱。然后吃完午饭买了一包白红梅，嚼着胶皮糖就和章佳梦去开房了，有限电视真好看，台真多。
多年后我和章佳梦还提起过这件事。我说有次约会我穷的都卖手套了。她笑着的说：“恩，我记得，那天我正好下班看见你了。”
“那怎么没喊我？”说完我一想，她知道我要面子，当时可能是不忍心喊我，我眼圈有点红。
她看着我害羞的说“喊你了，你不就没钱带我看电视了吗！”
还是回到请父母吃饭吧。没过几天就开了工资，我告诉张亮和小白，晚上要请父母吃饭，这个月的烧烤改天吃，他俩都表示双手赞同，我说吃完饭电话联系便走了。
晚上打了一辆出租车，接上两位老人，直奔孙国辉说的那个饭店，他说那家好吃，还便宜。这是一个2层楼的饭店，什么名我忘了，外墙都是透明的玻璃，还不错。上楼时我发现刘淑琴现在上两层都喘的厉害，我在旁边扶着她的胳膊，顿时我就想流眼泪。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可我仍能感觉那只是一根骨头，上面没有一丝的皮肉。
上了楼找了个包间，要了3个菜。我想着多点菜，尤其是肉，可刘淑琴的心思我明白，我也不再多废话惹她生气。他俩吃的都不多，后来剩的菜也都打了包。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喝着饮料吃着菜，甚至孙国辉还破天荒的喝了一瓶啤酒。
8点多，吃完饭，到家门口下车的时候给张亮打了个电话。张亮说他和小白都在老徐家，我告诉他我现在过去，便挂了。
看着他俩走进了楼梯口，转头往老徐家走去。
4
一进门就看见张亮、小白，还有老徐，正坐在沙发上看VCD，《龙凤斗》。
“怎么样，吃的。”张亮拿着遥控器倚在老徐身上边看边说。
“挺好的啊。你们真行，这不都看过了吗！”我坐到床上。
“对啊，小白没看过，非要看，没看我俩都要睡了。”老徐很无奈的样子。
“干点什么啊，多没劲。”
“你还没劲，又是章佳梦，又是王小雨的。”小白吸了口烟。
“别提了，闹心。”
“怎么了？说说来，正好无聊呢。”张亮从老徐身上起来，似乎又有了精神头。
“不想说，烦。”我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张亮一听，立刻就离开了老徐坐到我身边，边推着我边问“赶紧点，起来，来，说说，怎么事，哈哈，快，快点！”
“你真是烦死了。”我转过身背对着他。
可我这举动更激起了张亮的好奇心，他边说着“快点的，快点。”边使劲拍我的胳膊“啪啪啪啪”发出清脆的响声。
最终我实在没顶住张亮的磨叽，跟他们大概说了和王小雨出去的事情。我不单是因为王小雨烦心，还有刘淑琴，可我不想跟他们说刘淑琴的事。
张亮说我不是人，太坏，活该。
小白说张亮才知道，说我一直都不是人。
老徐问我章佳梦呢，最近有没有找我。
“找我了，我说我妈从大连住院才回来，我得陪她，最近还要上班也没空。”
“章佳梦啊章佳梦，瞎了眼啊！”张亮望着天。小白和老徐“哈哈”的笑起来。
我撇了他俩一眼。“你们懂个屁，我也不想这样，算了不说了，烦。”
我不再搭理他们，站起来去了屋外的阳台，点了一只烟吸了起来。阳台有些凉，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屋里是老徐他们的吵闹声，我心里很乱。我是对不起章佳梦，我想王小雨真心跟我在一起后我再跟她分手，可前几天和王小雨的约会给我打击很大，她那么讨厌我是我没想到的，我不知道之后的3次约会，会是什么样，这让我有点打退堂鼓。现在我有点想章佳梦了，我想躺在她的怀里，那里不会让我受伤。对了，还有刘淑琴，她的病，可我不敢想，我害怕。我把窗户拉开，把烟蒂丢入满天的雪花中。
回屋的时候他们几个正研究白色情人节要去哪玩。对啊，明天就是3月14日，我巧克力还没买，差点就忘了。老徐说明天要一起去开房，3对女朋友3个房间，是不是很刺激。边说着边挤着眼睛摆出一副贱贱的样子。张亮一口答应，而且很兴奋。我当然也是双手赞成，我恨不得现在就开房去。我和张亮都看向小白，小白一脸的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说“有点困难啊，得问问周莹。”
“什么有点困难，你就说我们都去，大家一起去，还是情人节，这是你告别处男的好机会，可得把握住啊！”张亮赶紧坐到小白身边一本正经的出主意。
我没管他们，开始给章佳梦打电话，都已经9点多了，一会她该睡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小白真信了张亮说的话，给周莹打电话去了，不过是在屋外，结果可想而知，周莹回了他两个字“不去！”相比小白，我就顺利多了。
“喂！你在家了啊？"
“对啊，那我能在哪。”
“说话方便不？”我怕她家长在旁边，听见多不好。
“方便，你说吧。”听筒传来按门把手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应该是边说边往自己房间走。
“那个，明天我们去开房啊？白色情人节明天。”我不知道章佳梦能不能听懂“我们”和“咱俩”的区别。
“我们？……都谁啊？”真的是个聪明的女孩。
“咱俩还有徐一楠和张亮，可能小白和他女友也能去吧。”
“哦，看看吧，明天给你打电话。”
“看看吧？是什么意思？”我不解。
“我明天不知道能不能请出来假啊，到时候给你电话！”
“好吧。”
挂了电话，跟老徐说完了情况，小白憋着嘴也从屋外回来了。跟我们讲述了他怎么被拒绝的过程。
“哪有第一次是和那么多朋友一起去开房的，周莹一个女孩子会怎么想？哈哈，估计以为你是臭傻逼了，张亮的话你也能信，我真是服了，哈哈。”我笑坏了。
“我说的怎么了？我这不也是为小白好吗！没有事小白，下次咱们再一起，估计周莹今天心情不好，别听那个孙彪子的。”张亮边解释着边搂上小白的肩膀。
小白斜着眼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我，滚！”
5
第二天，章佳梦打电话说请好假了，我又给老徐打了个电话，最终我们定在下午1点在正茂浴池门口集合。快中午的时候我想起来巧克力还没买，就赶紧跑到家附近的超市。可那超市太小了，只有小块的，没有礼盒的，我灵机一动，买了两袋“麦丽素”，才花了6块钱。
下午我们4个准时的都到了正茂浴池门口，老徐问去哪个宾馆。
“你们知道哪个好吗？”
我和张亮互相看了一眼，又都看向章佳梦。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章佳梦摇了摇头。
我赶紧说“哎呀，火车站附近有的是，去了看哪家好，就去哪家不就完了吗。”
张亮还给我使了个“你真行的眼神”。
章佳梦说话的时候，没把张亮和我吓死，好在章佳梦懂事没说去上次那个，要不今天可能就是“黑色情人节”了。
我们4人又去超市买了些零食便打车去了火车站。我们在车站附近转了一圈，找了一个2层楼的叫“一江春水”的宾馆，我和张亮都觉得名字起的好，很有“感觉”。
我们几个刚一进旋转门，“洗澡 还是开房啊？”一个服务员走过来问。
“开俩间房。”老徐说的很轻松，就像个“老油条”。
“过夜吗？”另一个服务员从沙发上站起来，边往前台走，边问。
“不过夜。”老徐说完也跟着往前台走，我们赶紧也跟了上去。
“一共60。”
交完款，登记完，我和章佳梦去了216，张亮和老徐去了214。
我们的房间没有窗户，屋里很暗，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台电视，墙上还有个空调，不过用不上，房间温度到可以。
我和章佳梦脱掉厚重的外套，坐到床上。
“情人节快乐。”我把麦丽素递给她。
“哈哈，谢谢。”章佳梦笑的很开心，看样子是蒙混过去了。
我们先是一人吃了一颗麦丽素，然后开始互相脱掉毛衣，裤子。章佳梦总是穿这么少，大冬天的里面就一条打底裤。我总问她不冷吗，她就说不冷，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我是冷，我们钻到被窝里，靠在床头。我打开电视，电视里播着《第十放映室》，章佳梦靠在我肩膀一起看着。
“好看吗？”我问她。
“恩。”
“有限电视好吧！”
“哈哈，恩。”
1个小时后，房间没洗澡的地方，我和章佳梦就去楼下的浴池。进去发现张亮也在，身子在池子里，脑袋靠在池子边上仰面躺着。
“挺快啊，是不是3分钟？”我笑着走向他。
“呵呵，我没猜错的话你是3分钟吧，是不是故意等1个小时才下来的。”张亮抬起头嘲笑我。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不知道你，没事，多吃点大葱、海蛎子就好了，最起码能多坚持两分钟，哈哈。”
“就你那个小枣核肾还说我，估计也就看一眼就冒汤了吧。”
我们泡在池子里，互相说着对方足足能有半个钟头。
回到房间，章佳梦还没洗完，我拿着烟去了张亮房间抽烟。女人洗澡真慢，以前我特别好奇女人洗澡为什么这么慢，里面又没有池子，不能泡澡，在里面干什么？打扑克？我问过老徐，老徐说得做奶浴，抹醋什么的。净胡扯，我进去过，在我17岁的时候，你没有看错，不是7岁，是17岁，当然，那是一个意外。
1个小时后老徐和章佳梦上来了，我们又一起吃零食聊天，聊小白和周莹，我们一直觉得照这么下去小白的时间不长了。
“换我就直接给她推倒。”我拍着大腿说。
“那你就离进去也不远了”老徐反驳我。
“反正我觉得小白不爷们。”
“你爷们？”老徐又反驳我。
章佳梦也在小声的笑。“你笑什么，你。”我捅了她胸侧一下。
“笑还不行啊！”章佳梦边说边往老徐身边靠。
“这什么情况？老徐你把她怎么了，得了，你俩洗澡都干什么了，就1个小时她就叛变了？”说完大家又笑起来。
我们边吃东西，边闹着，傍晚的时候老徐接到李姨的电话，说去她姥家便先走了，说完事给我们打电话，我们还在的话再过来找我们。老徐前脚刚走，章佳梦又来了电话，是雯雯给她打的，说是让章佳梦帮她去某某地方拿什么东西。我说她自己不能拿啊，章佳梦说雯雯有点事走不开，就也走了，说是不一定能回来。
6
她俩走后我和张亮待在空荡的房间里发大闷，便又聊起了王小雨。我说王小雨性格好，活泼有趣，张亮也赞同，说他想起了演话剧时有次排练，王小雨拿着她的“大刀”追着他砍，边追还边喊。“为了贫穷的百姓，为了革命的胜利，我砍死你！”张亮边说边笑。“王小雨拿着刀的样子太有意思了，后来刀还跑掉了，又回头捡刀。”张亮两个门牙又露在外面哈哈的笑着。“我知道啊，我当时在那啊，看你笑的，等着，我让她拿着大刀好好砍砍你哈。”我边拍着张亮边说。
“你做梦呢啊，劝你别自作多情了，人家都对你没意思了还整天跟大癞蛤蟆似的粘在人家身上，哈哈。”张亮边露牙笑着，边又反过来拍我。我是真想把那两个门牙给它掰去，那个样子真太贱了。
“你赶紧把你那两个兔子牙收了，信不信我给你掰了。”
“哎呀，你个大癞蛤蟆。我给你小腿给你掰折了啊！”
我们又开始瞎扯蛋，可还是无聊，让张亮弄的，我有点想王小雨。1个多星期没见了，今天会跟别人在约会吗？会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吗？我要给她打电话，看看她干什么，明天好找她，张亮说我贱，我没搭理他。
“喂，你在哪，怎么那么吵。”
“啊，和朋友，吃，饭呢。”王小雨边说边往嘴里不知道塞什么好吃的。
“和朋友吃饭？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就是，朋友，你有什么事？”
她说的话气不气人，这是一个女朋友该说的话吗？本来我没打算今天找她，这是什么态度。
“有什么事？找你出来，现在。”
“我现在吃饭呢，出不去。”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什么日子？”
看样子是不知道，但我还是不能放心。
“不会是和宋千那个傻逼在一起吧，他不让你出来？”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算了，你想干什么吧。”
我能听见她边说边往外走，听筒里也不那么吵了。
“来一江春水宾馆找我，咱们打扑克，还有张亮也在，你也认识，现在过来。”我看向张亮，他一脸懵逼。
“现在都几点了，都6点半了，我8点之前就得回家。”王小雨的声音变的着急起来。
“你别废话了，来不来吧，8点我让你回家。”我的声音也开始着急。
我知道她一万个不愿意，可在我的威胁下她只能无奈的妥协，我不知道她能妥协到什么地步，眼下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哪怕只是一时的痛快。
挂了电话，张亮说我这是作死。“王小雨来了然后呢？真打扑克吗？徐一楠再来了呢？这让我怎么说啊！这不是胡闹吗！”看着张亮吓坏了的样子，冷静一想也是啊，刚才是冲动了。
“王小雨来了，我带她出去吃饭吧。”我只能这么蒙混过去。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拿起电话一看是章佳梦，我就感觉不妙，张亮伸头一看“麦丽素是谁？”
“章佳梦”
“真假？完了你废了！”
张亮这么一说更是让我冷汗直冒。我直勾勾的盯着电话，脑子里开始播放各种老电影里“皮鞭子沾凉水”“钉竹签”“坐老虎凳”的用刑画面。
“你不接啊？想什么呢！”张亮推了我一下。
我颤抖了一下，赶紧翻开了盖子，放到耳边。
“喂，你还在宾馆里吗？”
“哦，啊，我在啊，怎么了？”
“哦，我和雯雯一会想去沸点，现在太早了没地方去，我们去找你们啊！”（沸点是火车站附近的夜店，离一江春水宾馆很近。）我一听，那不是流氓的据点吗。“怎么去那玩，那么乱。”
“雯雯要去，挺好的，不乱啊，过去找你再说吧。”
我一听要来找我，这还哪有心思管“沸点不沸点”的，我现在是“废了！”但又不能拒绝。
“哦！行啊，来吧，哈哈，你俩快过来吧。”我说的很不自然。
“哦，对了 你俩吃饭了吗？你们想吃点什么？我来的时候给你们买点啊？”章佳梦似乎没察觉，我松了口气，问张亮想吃什么，张亮说不知道，我得想个做的慢点的，什么做的慢呢？章佳梦还在催着让我快点。
“那吃饺子吧。那个，要白菜的。”我估计饺子能慢点。
挂了电话，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给王小雨打电话。
“又怎么了，马上就到了，别催了。”王小雨很不耐烦。
我催个蛋啊我催，我也没时间跟她解释。“你别来了，不用了，我临时有事，已经走了，”
“啊？你说的是真的吗？”
“对啊，实在不好意思，临时有急事，那个，这也算是一次，还剩两次。”说到后面时，我越来越小声。
王小雨说都到门口了，又让她回去，说我耍她玩呢。我赶紧告诉她以后再解释，是真有急事。想着她要真上来了，章佳梦要是拿着饺子也来了，看见王小雨在屋里…想到这就觉的头皮发麻，裤裆冒凉风，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反正就是绝对不能让这事发生。
挂了电话，我转身看张亮倚在床头边看电视边笑。我也能想象出我当时的狼狈样，调换角色的话我想我会笑趴的。好在王小雨智商不够，说反正这也算一次，就回去了，至于她是回家还是继续跟朋友吃饭，就不知道了，我也没心思管，随便吧。张亮说我是在玩火，早晚会被自己玩死。这不用他说我现在也算是体会到了，太累了，况且章佳梦确实很好，王小雨还那么顽固不化，真觉得有点对不起章佳梦。我告诉张亮，我会找机会和王小雨说清楚的。张亮听完叹了口气说了句“还算你长了点脑子。”我便不再理会他，因为这时房间门突然开了。
7
挂掉电话，也就2、3分钟章佳梦和雯雯就上来了。进来的时候给我和张亮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快，饺子呢？手里也没有啊？我问章佳梦，她说一会送过来。她们不会是看见王小雨了吧？我感觉很不妙。
过了一会饺子送过来了。我们吃着饺子，沾着蒜酱，可是没什么味道，心慌慌的，说不出的感觉，就是感觉章佳梦像是看见王小雨了，但又觉得不会那么巧，哪有那么巧的事，看她也不像生气的样子，还给我和张亮倒蒜酱，但就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我和张亮吃着饺子互相看了一眼，他能理解我想的。
“我感觉章佳梦看见王小雨了。”我向他挤眉弄眼。
“我感觉也是，你完了！”他点头。
“儿，真完了，怎么办？”我吸气，眼睛上翻。
“活该，哈哈。”他轻笑了一下。
吃完饺子大家都很正式的聊着天，断断续续的，我感觉有点尴尬，气氛肯定是不对。也不知道章佳梦是怎么想，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弄的我是真想开口直接问她，到底碰没碰掉王小雨。想来想去也没什么用，就当没碰到，哪有那么巧，等回去的时候问王小雨不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张亮说徐一楠怎么还不来，就给老徐打了电话。我知道他的苦心，想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可是老徐说还没完事，来不了了，让我们玩吧。哎！
8点多的时候，雯雯和章佳梦非让我和张亮陪她们去沸点。 可我哪有心情陪她们玩，就说累了，更没心思管她们，随她们便吧。我让张亮和她们一起去，张亮也不去，说我不去他去干什么，还说我去他就去。
“孙冉一起去吧！”雯雯边拽着我胳膊边唠叨着。
“我从来就不喜欢那地方，今天也真是太累了，你们去玩吧。”
雯雯一看，实在劝不动也只能作罢。我让章佳梦到家发个短信给我，我和张亮就打车回家了。
上了车我就给王小雨打电话，她说已经回家了，我问她在宾馆门口有没有看见章佳梦，她说她都不知道章佳梦什么样。我只能跟她形容章佳梦和雯雯的长相，我太想知道章佳梦和王小雨到底碰没碰到。
“就是有两个女的，往宾馆里走，一个红色衣服，长发到肩，个子165左右。还有一个，挺膀的，黑色衣服，个子170左右。”
“没注意啊！怎么了？”
我放弃了，听天由命吧。“算了，等再说吧，对了，你怎么没回去跟你那些朋友吃饭？”
“还不都怪你，我说我妈打电话喊我回家有事，让他们吃，回不去了。这还让我怎么回去！”
“不好意思，真对不起。电话里也说不明白，等下次我会跟你说明的。”挂了电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到底碰没碰到，但好在不是最坏的消息，我也不再去想它，今天实在太累了。
之后的几天都相安无事，这让我确信章佳梦那天没碰到王小雨，我觉得我脑子确实有病，整天就胡思乱想，现在都有白头发了，也是找到原因了。
8
我和王小雨第三次的“约会”定在了周五下午。原本我跟王小雨说的是周四出来，因为我休息，而且这次不是约会，是有事跟她说。可她说周五下午行不行，她休息，我直接就同意了，因为我明白了，强扭的瓜确实不甜。她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是，她听完似乎很高兴，跟我说“谢谢你，周五见。”
见面的时候让我差点没认出来她。王小雨一身棕色大衣，蓝色牛仔裤，棕色皮鞋。这么时髦，不像她的风格，跟她平时完全两个样子。她说朋友，父母，亲戚，总说她长不大，想成熟一些，她都19了，也是成年人了，总不能永远都是小孩子。
“不好看吗？”王小雨站在原地转了一圈。
我看了一眼，头转过去说：“好看。”
“你都没看！”王小雨仰着脖子，瞪着眼睛，看着我。其实我是不敢一直看，我怕掉进去彻底拔不出来。
“你问我没用，对我来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就是我觉的做你自己就好。”
“我自己什么样？”
“你这让我这么说也说不上来啊。”
王小雨憋了我一眼。“不懂装懂。”
能看出来王小雨今天心情不错，应该是我没再“折磨她”的原因，我们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不过我现在倒有点希望她像前一次那么对待我，那样我会好受些。
我们去了一中的“魔拟炸鸡”。离家不算远，几站的路，环境也很好，价格也合理，之前和老徐、张亮他们来过一次，所以心里有底。
上了2楼，人还不少，好在有个包间，要了两杯普通咖啡，两份薯条和其它几个小零食就开始说“正事”。
“说吧，要跟我说什么。”王小雨吃着薯条。
“就是，嗨！…就是我有女朋友”我边搅着咖啡边说。
“我知道。”
“知道？”
“对啊，章佳梦不是吗？”
“不是吧，你认识？”
“不认识，听别人说的。”
我想起章佳梦说过有个朋友认识王小雨，应该是听她的说的，就没多问。“哦，吓我一跳，”
“吓你一跳？”
“我以为你俩认识。”我喝了口咖啡。
“不说了吗，我连她什么样都不知道。”
“哦，哈哈，忘了。”
“你就跟我说这个啊？”
“不是，你知道，还跟我约会？”
“不是你威胁我的吗！”
我被她彻底的打败了。我的目的1，告诉她我有女朋友已经完成了，不过我没料到她已经知道了。本来打算的是，她骂我一顿，然后轮到目的2，不欢而散。可现在这种情况，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而且她今天对我态度也变了，更是让我说不出口，甚至又有了一丝丝的幻想。
“我问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恩，你说吧。”
“你喜欢我吗？”
“不”她边摇着头边说，回答的很迅速。
“那你喜欢过我吗？”
“喜欢过。”
我想问“为什么不喜欢了？”但又觉得这个问题是废话，就又换了一个，“你讨厌我吗？”
王小雨没说话，但点了一下头。
我心里明白为什么讨厌我，我也明白我已经彻底的没戏了，这下我彻底死心了，王小雨也停下吃那些薯条。
“走吧！”我没心情在这呆着。
“啊？”
“送你回去。”我起身要送她回去，我已没了心情。王小雨有些惊讶，但还是起身拿起外套。
出门的时候我刚要打车，王小雨突然说天挺好的，走一走回去吧。我有些意外，还是点头同意了。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不再多看她一眼。
“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骚扰你。”
“啊？真的吗？”
“是”
“你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没怎么，想明白了，放弃了。”
“那好吧。”王小雨说完，我们俩便都不说话，默默的走着。
过了一会，王小雨突然说“最后一次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我看了她一眼“随便吧。”
一路上我们又都不说话，走着走着，王小雨又突然伸出左手。“让你拉一下。”
我被吓了一跳。“干什么？”
王小雨低着头。“现在一个月还没到，你可以牵着我手走。”
这要是以前我会乐开了花，可现在我是彻底的寒了心，不喜欢我，还拉个屁啊，这是可怜我？我不稀罕。
“不了。”我看了一眼她白嫩的手，转过头去。
“为什么？”
我心想真是个傻逼，还你妈的问为什么，可我不忍心这么说她。
“不喜欢，拉它干什么。”快走到家楼下时，由于是风口，风很大，吹着我眯着眼睛，头发胡乱的飞舞着。
“不是最后一次约会吗？”王小雨也眯着眼，头帘在随风摆动着。
“结束了。马上到家了。”
“那以后就不联系了被？”
“还联系干什么？”
“我们做普通朋友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又为什么，凭什么你想做朋友就做朋友。“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我坚决的说。
“反正我是真心的，信不信由你。”到家楼下的时候王小雨拉住了我。
我看王小雨的眼神里确实写着“做不做朋友你随便，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便说“那我考虑考虑，晚上给你电话。”王小雨同意后，道了声再见便上楼了。
回家后，我仔细的一遍一遍回忆着王小雨这些天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人家这次好像真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再说了也确实是我威逼王小雨跟我约会。可她为什么还要跟我做朋友呢，还让我拉她手，难道对我还是有感情，不像啊，她说她讨厌我啊。算了，不想了，先答应做朋友再说吧，反正我也不吃亏，下次让她请我吃饭，不是朋友吗，狠宰她一顿，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了呢，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
晚上给王小雨发了信息“我想好了。那就做普通朋友吧。”
“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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