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离骑在马上
此时正值春猎
竹离拉弓瞄准树下的一只兔子,倏然一条狼窜出来,一口咬断了兔子的头,而已经射出去的银羽箭没入了狼的后腿。
“嗷呜~”
狼丢下猎物跑进了灌木丛中。
竹离皱眉
“驾!”竹离拉住缰绳追了上去。
忽然听见了一阵哭声。
竹离翻身下马,看见一个头上有狼耳朵的少年,他大腿在流血。
箭被折断丢在了一边。
竹离拉弓,准备一箭射穿狼少年的心脏,却忽然看见少年抬头,那眼睛像极了望安。竹离放下了弓,上前温和的说:“你是狼妖吧!”
骨厘抬头看见竹离模样的时候呆住了,竹离丰神俊朗,一身墨服衬得他越发的狂野不羁,骨厘不禁心疼加速。原来人类也有特别好看的人。
竹离脱下外袍,披在少年身上说:“你的眼睛真美,我很喜欢。”
骨厘迅速低下头,可是脸却红得跟苹果似的,诱人采摘。竹离一愣,望安从未对自己脸红过,一股子邪火来得气势磅礴。
竹离压住少年索吻着
少年呆呆的,他都不明白这是在干嘛!人类都这么热情的吗?
竹离把少年当成了望安
……
少年昏死了过去,竹离将少年带离了这片森林。
少年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了。他警惕的像侍候他的侍女龇牙,发出野兽呜咽的低吼。
“王爷,您可算来了,这位公子一醒就咬伤了几个下人。”
竹离跨步而入
少年看见竹离的时候身子轻颤,身上的疼痛还在提醒他,这个人伤害了他。
“小东西可真凶,你不怕我会生气吗?”
竹离笑着打趣道。
“我……我想回去。”少年低声祈求道。
以前家人叫修炼的时候,自己耳朵打蚊子去了,如今连个凡人都可以随意伤他。
竹离靠近少年说:“回去荒山野岭干嘛?跟着我,你想要什么都有。”
“才不要,你打我,好疼好疼,现在都疼,比师傅打我都疼,讨厌你讨厌你。”少年控诉着。
竹离失笑,这条狼崽子还未成年呐。
竹离走过去,抓住少年的手,将少年压在身下说:“小笨蛋,我喜欢你啊!而且啊!我没有打你,只是爱你。”
少年半信半疑的盯着竹离,却被美色诱惑住了。
“所有人出去。”竹离对着婢们说到。
“是。”
四五个丫鬟转身离开,并关上了房间的门。
“你爱我?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竹离说起谎话得心应手,深情且渣。
少年撇嘴,他骗人,娘亲说过爱一个人是不舍的对方疼的。
竹离看见少年又想落泪的眼睛,不禁失神。随后低头吻住了少年落泪的眼睛。
“快别哭了,看着你的眼睛落泪,我心都碎了。”竹离抱住少年,无奈的说。
少年抽泣,人类好讨厌.先是美人计现在是苦肉计。
但是少年看见竹离眼中哀伤的神情不假,不禁愣神,这个人真的爱自己吗?可是他爱自己什么?平淡无奇的容貌?还是天生废材的资质?
竹离看着正在落泪的少年,不禁想当望安看见自己的回信时是不是也哭了?他能写信回来求自己去接他们回来,想必是吃苦了,可是……竹离不能那么自私,他还有天下百姓要救,为了天下大义,他舍弃了自己的孩子,和自己深爱着的人。
少年试探的伸手摸了一下竹离的脸又迅速缩回去。
竹离看着他那双酷似望安的眼睛,那眸间的纯澈映出来自己的丑陋。
曾经,望安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可是自己骗了他,甚至伤害了他,到头来,一边说爱他的是自己,一边不向他伸以援手的也是自己。
……
妖界迎亲队伍来到了魔界,一时之间,魔界遍处洋溢着喜意。以往不出来的魔也开始出来活动,望安安静的跟在竹笙身后,当竹笙进入大殿时,里面的声乐停滞。所有人痴痴的望着竹笙,竹笙一身淡蓝色的水衫,整个人恍若谪仙,双眸宛若星辰,让人见了陷入其中不可自拔。望安自始至终低着有,今日他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佩剑,英姿飒爽自不必说。
在座之中唯有几个人观察到了望安。
孤北逢坐在他父亲身边,看见望安时,虽然心中喜悦,却不敢造次。孤禁寒笑着慢慢饮酒,眼眸的余光扫向望安,见他身姿挺拔,一股磅礴的气势由内而外的散发,和柔弱的竹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竹笙坐在孤凉漠身边。
“呵呵,不亏是天选之人,真是见之难忘啊!”
“是啊是啊!”
在座的人附和道。
望安低着头,隐于巨柱之前。
孤凉漠回头看了眼安守本分的望安,没说话。
竹笙还是不怎么适应大场面。看着歌姬穿着暴露,红了脸,微微低着头不敢看。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还好有你。
孤北心一身嫁衣,骄阳似火,此刻她落落大方,爽快的坐在她夫君身边爽快的拿起酒杯喝酒。
大殿回到了歌舞升平的时段。只不过还是有些宵小偷看竹笙。
孤凉漠微微皱眉,身上将竹笙捞进自己怀里不给别人看,这是他娶的人,这些鼠辈未免胆子太大了。
竹笙羞红脸,他头靠在孤凉漠壮硕的胸膛上,整个人娇小玲珑了些。
孤凉漠像逗猫似的,轻轻拍着竹笙的后背说:“今天真漂亮。”
竹笙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也不敢抬头看人。
孤禁寒坐在王座上,拿着一坛陈酿,豪饮酒醉。
他身侧一个温婉的妃子担心的看着他,不敢劝他喝少些许。
妖王尚秋月打量着他的妻子,却发现他的妻子似乎一些心不在焉,眼神老看向竹笙那处。
尚秋月承认,竹笙确实有过人之姿,可是未免女态了,可是细看,却发现是盯着一个奴才。尚秋月不禁恼怒,他堂堂妖王,新婚妻子却心属他人,这如何让他咽的下这口气。不禁记恨上了望安。
酒宴散尽,竹笙被孤凉漠抱走了,望安想跟上去,却被喝醉了的孤禁寒拦下。“呵呵嗝……来来,你再陪陪我喝酒,今日我们不醉不归。”他满身酒气拉着望安来到了后宫妃子的花园。里面四季如春,百花齐绽,繁华落尽望安眼底。上次来着,还是被孤北逢偷偷带来的。
孤禁寒抱着一坛酒,低语着。
他俊美的脸上此刻没了白日里的霸道,多了几分忧郁神色。
“望安,我当你是我朋友,我跟你说,酒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永远喝不醉。”
望安疑惑的看着他,你现在不是已经醉了吗?
孤禁寒苦笑,双肩不停的耸动,眼泪落下,他伸手捂住脸,酒壶落地而碎。
“不知道她一个人会不会冷,如果,如果我当时勇敢一点,愿意舍弃一切,她是不是就不会去天界了。”
望安懵逼ing
“我就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我配不上她,嗝~我配不上她……”
“望安,酒不是好东西,明明凡间说一醉解千愁,可是我怎么越醉越想她呢?我疯了这些年,她明明都知道的,可是她再也不管我了呜呜呜~她以前明明连我碰过女人的手都能气得几天不吃饭,可是如今我日日纸醉金迷奢华腐败,她却不管我了。”
望安算是明白了些,不管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执着下去又有和意义?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孤禁寒脚下扑空,身子一歪,幸亏望安即使抱住,否则就摔池塘去了。
孤禁寒的眼泪落在望安颈项,望安微微一愣,他头一次认真打量着孤禁寒,想不到平时多情风流的人也会有如此深情的一幕。
望安扶着孤禁寒来到花园里的小亭上休息,想了想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孤禁寒的身上转身离开。
刚刚离开花园,就被一把利剑拦下。
此刻月光如水,月光撒在锋利的剑上更显渗人。
望安皱眉。多情似水的眸间寒光乍现。
尚秋月从暗处站出来,当看见望安模样时,微微失神,随后冷哼一声骂道:“狐媚的东西。”
望安可不是吃素的,后退拔出腰间的佩剑,两剑像击,望安的剑却如豆腐般断了。迅速唤出龙骨鞭,一鞭抽向剑身,缠绕住了剑,臂上使力,向后一拉,剑嵌入墙壁。
尚秋月暗叹失策,他没想到区区下人竟然有龙骨鞭,当即要跑,望安岂能尽如人意,他甩鞭,鞭子扣住了尚秋月的脚踝。望安不会要人命,他只是要给这个人长点记性,所以不客气的对着蒙面的尚秋月一顿拳打脚踢。
望安可谓打得畅快淋漓,他满头大汗的起身离开,地上躺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尚秋月。
望安心情不错的回去,好久没有像今天一样畅快打人了。魔界个个比他厉害,要不是有龙骨鞭,他还不知道现在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刚回到公子那,就听见公子在求救。望安跑了进去,看见公子衣衫尽褪,整个人缩在角落,不停落泪的样,望安心一痛,来不及多想就已经上前跪下求到:“魔尊,公子孕期,求你不要如此,孩子会滑胎的。你要作践就作践小的,小的绝无怨言。”望安不知道为什么,说完此番话,眼泪已然划过脸颊。
孤凉漠看了望安一眼冷哼,说:“我说过,你不在,就你主子来,可是你今日回得确实晚了,你是不是太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
望安身子因为过度的害怕公子受伤而颤抖,他哭着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是有人半路要杀我,我才来晚的,魔尊您要打要罚全朝小的身上来,公子如今真的不可以行房事。”
望安身子一轻,随后被甩在床上,望安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呼吸扯着疼,公子还没有走,还来不及喘过气,孤凉漠就压了上来,粗暴的撕烂望安身上的衣服。竹笙吓傻了,望安乞求道:“公子,你快走。”望安不想自己做肮脏的一幕被公子看尽,可是孤凉漠却道:“就在这。”
……
望安哭到声音嘶哑,他最终最肮脏的一幕还是被公子看到了,望安身上好多血,特别是锁骨的离字被撕咬面目全非。
魔尊走了,公子害怕的伸手轻轻将望安抱在怀里,他没想到望安替他,竟然受到了更残暴的对待。
竹笙心里抽疼,望安还是原来的望安,是自己变了,是自己变了……
他抱着眼中光已经陨落的望安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望安神情恍惚,整个人仿佛去到了另外的世界,他放空了自己,感觉一下子轻松了。
忽然,公子的哭声将望安拉回了现实,他想逃离,不想公子触碰肮脏的自己,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是不停的哭,他怎么可以这么脏,他怎么可以还呆在公子身边。公子那么干净的人,身边怎么能出现自己这个污点。就像持燕说的,自己就是个人尽可夫的人,自己脏,自己配不上公子。
望安昏迷了过去。
他真的该好好休息了。虽然他想一辈子也醒不过来,可是他舍不得公子,他害怕公子一个人会被欺负。
望安再次醒来时是在血池。
孤凉漠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望安,不时失笑。他已经搞清楚了望安昨夜晚归的原因了,没想到这小东西胆子那么大,连妖王都被他打昏了,还混在御花园门外,更好笑的是魔皇的一众妃子还看见了,这当真是笑话,一个来自妖王的笑话,没人知道谁打的,但孤凉漠去看了,发现他脚踝的灼伤,这种伤只有亲身经历过龙骨鞭的自己才知道,但他包庇了望安,甚至还心情不错的去把他抱来血池疗伤。
“你可真厉害,什么人都敢打,啧,不过看在你当初连我都敢打的份上,打个妖王也就不是那么的不能理解了。”孤凉漠自言自语道。他将望安抱在怀里,偶尔亲着望安柔嫩的红唇。
连睡着了都在流泪,看来昨晚自己真的粗暴过头了。
只不过是晚归而已,自己竟然发了那么大的火。这小东西可真厉害,竟然已经开始左右自己情绪了呢!这可真不是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