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坐在软榻上,看着自己被纱布包得像猪蹄一样的手,不禁笑出了声,但看着花城那严肃又专注的样子,谢怜只好用另一只手捂了捂嘴。
“丞相别捂着了,我都听见了。”花城仔细看了看自己包扎好的手,“是有那么点奇怪。”
谢怜被戳穿了,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可这手包得,他实在不敢恭维。“这何止是有点奇怪!哈哈……”
对不起,忍不住了。谢怜发觉自己笑得太大声,又一次捂了捂嘴。
花城的脸上稍有怒色,谢怜道:“不过我很是疑惑,我这是烫伤,不应该涂膏药吗?包成这样,你确定?”
面对谢怜的疑问,花城耐心地为他解释:“膏药刚才已经涂了,为了不沾到衣服,才包起来的。不过刚才涂的膏药只是缓解烫伤和疼痛,不能褪去伤疤。丞相放心,我一定会寻到天下最好的膏药,不会让你留下疤痕的。”
谢怜并不在意手上是否有疤,他道:“留不留疤都没关系,况且这疤又不是长在脸上,去不掉倒是可以增加些男子气概。多谢公子好意。”
“我说了会寻到就一定会寻到!若是手上落了疤,那一定是极丑陋的,我舍不得。”
花城伸手抚了抚那只受伤的手,眸色暗淡,谢怜不解他的话,明明受伤的人是自己啊,他有何不舍的。
“还有,丞相不要再叫我公子了,你若是不愿意叫三郎,那就叫我的名字吧。”
“花城。”
“嗯。”
“那你也叫我的名字吧。”
“我不会的。”
“为什么?”
“你以后会明白的,就叫丞相吧。”
谢怜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花城这个人身上总是带着孩子气,一旦认定的事便不会改了,顽劣,幼稚!
但,还挺可爱的。
“丞相先休息吧,我要去处理点事。你的手现在不能碰水,晚了,我会回来伺候你沐浴的。”
谢怜听了,脸红到了耳根子,“咳咳……府上有丫鬟,而且我又不是双手都残了!”
花城抛给他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便从窗户那施轻功走了。
留下谢怜一个人思绪凌乱,他还在挣扎般地喃喃自语:“不必如此啊……我举双手双脚拒绝!”
第一次,谢怜期盼夜晚慢一点到来,最好不要来了!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花城回来后,吩咐下人准备了热水,然后就把谢怜全身扒了。谢怜举着受伤的右手,站在原地,一脸无措,现在他全身只剩一条亵裤了。谢怜紧紧抓着那条裤子,表情十分可怜,“这个就不用脱了吧!我待会洗好自己换掉就行了。”
花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哼出一声鼻音:“嗯?”
谢怜缩了缩身子,顿生寒意。
花城道:“不全脱了,怎么洗澡?若是洗完再换与没洗又有什么区别?况且你我都是男人,丞相害怕什么?”
虽说是如此,可总是有点不好意思。
容不得谢怜思考,花城手疾眼快地扒了他的裤子,把他扔进了浴桶里。
花城把谢怜的右手搭在浴桶外,以免沾到水,接着便拿起澡巾为谢怜搓澡。谢怜的皮肤本身就白嫩,因为浸泡在热水中,此时又羞愧难当,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花城专心致志地为他搓澡,自始自终目不斜视,谢怜如受凌迟之刑,花城手握澡巾经过的每一处地方,都如同割肉一般。
“丞相脸色如此难看,是我太用力了吗?”花城温柔地询问。
谢怜羞得想把头埋进水里,他嘟囔道:“我一个将近而立之年的大男人……我……算了,说不下去了。”
谢怜听到花城轻笑了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
“花城,你富可敌国,何故屈身为我做这些事?”
“丞相不必知道。”
谢怜点了点头,既然花城不愿说,自是有他的道理。
终于,洗完了,花城拿了一块宽大的软布把谢怜包了起来,谢怜觉得自己完全被当成了一个小孩。花城擦干谢怜的身子,小心翼翼地为他穿上衣服,穿好后把他放到床上坐着。
谢怜终于觉得自己解脱了。
“你不回去睡觉吗?”谢怜问道。
“怎么?丞相想留我?”花城戏谑道。
“莫要开玩笑。”谢怜自然十分拒绝。
“好,那我走了,丞相好梦。”
“好梦。”
第二日,谢怜和花城去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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