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郡主府的一主一仆,遣散多余的仆人,这才松下在外的警惕心,聊起正事。
“公主,您将消息传回去了吗?”蒹葭替她倒了杯茶水边问。
燕琊姬摇摇头,止住她的动作,眉间有些不满的情绪,带着几分讥笑反问:“还要我喝啊?你这是诚心想胀死我不成?”
蒹葭这厢才反应过来,连连致歉,边说边给她捏肩膀:“是奴婢未留心,公主别恼。”
“我去晚了,推开门的时候屋里就是空空的,只有那扇未关的窗子还在摇曳。没一会儿傅怀靳就进来了,他是特意来帮我解围的,还什么事没做就欠他一个人情。”说到这里,燕琊姬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看他的出身应该不会妨碍我们,暂且可以说是同一阵营的人。”
“明日我要去宫里看望姑母,教习嬷嬷那边替我通知一下吧。”燕琊姬吩咐。
“殿下明日要来,听玉衡说还要带公主逛长安。”蒹葭提了一句。
“他一天天怎么这么多精力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一听到他的消息燕琊姬眉头紧皱,整个人的心情也变糟糕了许多。“能不去吗?”
“这……”蒹葭未语,她也明白后面的意思。
“止鸠呢?”
“在完成公主的命令,天黑或许就能回来。”蒹葭回答。
深夜,燕琊姬着一身素色里衣被止鸠从睡梦中拉醒来,此时的她双目还未睁开,好像随时都能再次睡着。
“公主,我在那个说书人身上搜到一样属于公主的东西,我们是否杀错了人?”止鸠抓着燕琊姬的手腕,防止她向后倒去,再入梦乡。
燕琊姬努力与睡魔做斗争,揉了揉眼打着哈欠道:“我的东西?什么啊?给我看看。”
止鸠摊开手一枚带血的碎玉躺在她的手心,在她的枕边同样躺着这样一枚玉佩,那是一枚完好无缺的发着盈盈幽光的玉。
燕琊姬看到这玉有些沉默,随后给出答案:“兴许中原有能人异士仿造一枚也不是难事。罢了,若真是错杀也只能一错到底,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她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止鸠走前将这枚碎玉放在她的首饰匣里。
翌日,教习嬷嬷正教着燕琊姬学习大宁礼仪时,傅怀衍携着暖春的一缕柔意的风匆匆入了郡主府。他一身玄色衣袍,如墨的长发用发冠别在脑后,腰间别着玉佩,唇角微微翘起。
看见燕琊姬便是朗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教习嬷嬷见太子来了自觉退下,一时间只留他们两人相顾无言。
“殿下今日怎么得闲到这来逛了?”燕琊姬看着他那双盈着满满笑意的眼,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率先提问。
“本王来见见自己未来的太子妃。”傅怀衍始终盯着她那双美丽的眸子。
这张朝思暮想的脸竟然会有这么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
燕琊姬垂眸轻声笑着,打断他:“殿下你已经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还没有看够吗?”
“看不腻的,怎么也看不腻的。”傅怀衍喃喃着。
燕琊姬轻笑,她知道自己的样貌很出彩,甚至想过或许在整个中原都难找出几个能与她相媲美的女子。所以这也是父王会选择她作为楼兰与大宁和平共处的棋子。
她上前一步拉近与他的距离,问道:“殿下今日不是安排要与我一同逛长安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玉衡又告诉你了?他这个嘴没把的家伙,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虽是对下属不满,但他也只是不爽的讲几句,并没有下令要罚他。
“不过今日不逛长安,本王有个有趣的地方准备带你去。”说完他牵起燕琊姬的手,向着府外大步走去。
她的手不似寻常贵族姑娘,反是有着常年习武留下的茧。
有这个特征,傅怀衍更加确定她就是自己三年前见过的那位斗笠姑娘。
“殿下慢些。”燕琊姬跟不上他的步子,几步是一路小跑出的门。
府外只见玉衡牵着一匹马站在一旁等侯,见自家主子出来自是一喜。
“一匹马?”燕琊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