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声电影变成有声电影,又如从深海里到达海面,无论穆里怎样震惊,照在脸上的阳光依旧温暖,世界依然美好。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是在穆里感叹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如此解决眼前的小女仆。虽然这个女仆是很可爱,但是如果不处理好,很可能把他取代“默里”这件事,给泄露出去。
穆里看着这个女仆有些头疼,不是说穿越都自带记忆,自带语言的吗?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没有了?等一下!刚才我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也就是说自带语言。这样的话交流方面就没有问题了,不过跟怎么跟她说呢?我又没有这个“默里”少爷的记忆。
少女一脸焦虑,担忧地问道:“少爷,你还好吗?”看着少女,穆里忽然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穆里迷茫地看着少女“少爷?是在说我吗?这是哪里?你是谁?为什么你在这里?”少女听着穆里的话语,逐渐张大那小嘴,愣愣的注视着穆里。最后,少女怜悯地看了穆里一眼,然后就冲出去。
虽然不太懂这个女仆最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总算解决了。但是这个方法已经是他,就现在而言能想到的最好开端了,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尽快的适应异世界的生活。
穆里平复一下心情后,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现在并没有时间停止,但是从刚才到现在,穆里都没有查觉到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也没有魔力喷涌而出的现象。
穆里握了握拳头,嗯,大概就是感觉身体变好了点,要是能试一下就好了。不过,穆里看到房间各种华丽的家具时,就放弃这个想法。
穆里就这个机会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带着华丽帷幔的卧床、雕着精美花纹的大壁炉,精美的书柜,以及各种宗教油画,让穆里忍不住感叹封建制度的腐朽,不过穆里也仅仅是说说而且,毕竟他也是既得利益者。
穆里来到一个银边椭圆形竖镜面前,在昏暗的光线的照射下,竖镜反射着穆里的身影,让穆里忍不住一愣,白皙的皮肤细腻如白瓷,有些凌乱的银色碎发随着风轻轻地飘着,高高的鼻梁,湛蓝如天幕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迷茫。
不得不说,这个家族的基因是真的好。穆里在一阵感叹之后,开始寻找起来。假装失忆或许可以解释一个人,为什么突然如孩童一样懵懂无知,但是性格是不会改变的。失忆是不会让人改变那些已经化为本能的东西,就比如语言。你有见过哪个人失忆后,连话都不会说?
找到了!穆里看着这本封面低调而不失华丽的日记,在看到封面上有着一层灰尘时,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这一本日记要让我失望了。
轻轻的吹走灰尘后,穆里开始重新审视这本日记,封面边缘有着如同荆棘一样的花纹,抚摸起来没有一点粗糙,质地细腻,像是某种不知名的兽皮。
打开封面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形似古罗马文字,但却不是穆里所认识的任何一种文字,最让穆里惊奇的是——他竟然看得懂!穆里抚摸着那由墨水书写的文字,轻轻的念了出来。
“赠予我最爱的孙子——默里.纳伦”穆里沉思着,现在的他可能有一个非常爱他的祖母,一个年龄大的长辈能有多大的观察力,他不知道,但是这些经历过人生大半旅程的老人,往往有某些不为人知的警觉,却异常准确。
更何况一个平时非常疼爱孙子的祖母,早就对孙子一言一行、习惯了如指掌,虽然穆里有着失忆这个头衔,但是能不能通过祖母那一关还不一定。
……
时间往前倒流几个分钟……
纳伦堡内,一个充满富贵与庄严的气质的大厅里,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在大厅的正中央有一张长达八米的大长桌,红色的桌布上摆放着精美的食物,一位端庄华丽的贵妇人,正在优雅地进餐。
在其旁边的一位头发银白、古板的老管家在低着头汇报着。
“夫人,王女最近跟柯克家族有所往来。”
“凯得,看来得对柯克家族警告一番了,哎呀呀,我这位弟弟真是越来越按不住心了啊。”费滋.柯克头也不抬,随意摆动着精美的刀叉。
“是。”凯得刚要退下时,一声惨嚎响起,费滋夫人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凯得立即会意,缓慢地退下后,快步向一个房间走去。
“啊!”在经过一个拐角处,一位身着女仆装的少女差点撞到凯得,凯得皱了一下眉头,少女待看清是谁之后,松了口气。
“父……管家!”少女刚开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立马改口。凯得看了少女一眼,随即询问道。
“潘妮.伊夫林,少爷怎么了?”
“少爷他……”潘妮.伊夫林一脸担忧地说道“少爷他好像得了失魂症!”
“什么!”老管家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了,一脸震惊……
……
穆里装做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坐在长方形餐桌另一端的雍容华贵的贵妇,心里却想着,按照刚才那个管家和小女仆的说法,这个人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了吧,不过现在的她,似乎对我得了“失魂症”这件事,有些激动。
费滋夫人不断平复着呼吸,神情激动地对穆里说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母亲啊!”忽然又垂下头,自嘲道:“我竟然想让一个得了失魂症的人想起之前的记忆,真是可笑!”
在一阵沉默中,本就充满了庄严肃穆气质的大厅内,此刻显得更加严肃,给人给以巨大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沉默片刻后,费滋夫人忽然说道:“潘妮.伊夫林,带他出去吧。”
“是,夫人!”潘妮.伊夫林唯唯诺诺地应道,然后就带着穆里离开了。
大厅内陷入一阵沉默,忽然费滋夫人幽幽地说道:“他会不会是在装呢?”像是在问老管家,又像是在问自己,老管家没有回答,而是把头垂得更低。
“嗯,你觉得呢?凯得。”费滋夫人忽然看向老管家,老管家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虽然少爷对夫人有些怨言,但是也不需要装作得了失魂症,那只会让他失去价值,被贬到偏僻的乡下去。”
“也对呢,这么说的话,他是真的得了失魂症咯……”费滋夫人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