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走在昏暗的街道上,你坐在马车中,回想着方才的一幕,捂着心口,哭着。
外头的海棠听见你的哭泣声,忙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透过帘子递给你,边看着前方的路走着,说道:
海棠姑娘擦擦吧,别哭坏了。
你接过手帕,擦着眼泪,小声抽泣着,对外头说道:
锦兰回盛家。
话刚言罢,外头的海棠与悦儿便道了声是,向左边街上而去。
街上,各家府门前挂着好看的灯笼,好看的糖人,好看的风筝,好看的一切。
马车走过最热闹的街道,很快,便停在了盛家门前。
外头守夜的小厮一看是公爷府的马车,便立马走上前来迎候。
海棠扶着你走下马车,两个小厮立马低身拱手作揖道:
“七姑娘安好。”
你点点头,两个小厮转身为你开了门,迎你入府。
海棠扶着你,领着一行人走去府中,向葳蕤轩走去。
一走进葳蕤轩院中,便听见屋中的吵闹声。
踏上主屋台阶,刘妈妈便迎过来,笑着回话道:
刘妈妈哎呦,姑娘怎么回来了。
刘妈妈康家大娘子来了,正在里头坐着呢。
刘妈妈姑娘来,可有和姑爷打招呼?
锦兰没有,我累了,便不去同母亲和姨母请安了。
锦兰先去歇了。
刘妈妈是,姑娘,那奴婢这便吩咐人过去伺候您。
你点点头,便向廊下尽头走去。
刘妈妈看着你落寞的背影,心下明白许多,转身吩咐了人跟过去,才打开门进去屋中,走到大娘子与那身穿深蓝色长衫妇人面前,说道:
刘妈妈大娘子,七姑娘回来了。
#刘妈妈奴婢瞧着,姑娘面色不好,许是不舒服,又或许是在那边受了委屈,这才回来。
大娘子一听你回来了,还面色不好,便急得站了起来,说道:
王若弗什么,锦儿回来了,在哪儿呢?
自家母亲急的站起来,身旁的那妇人便也随之起身,看着对面慢脸焦急的人,说道:
康姨母别着急,且刘妈妈说完啊。
康姨母刘妈妈,继续说,锦儿在哪儿呢?
#刘妈妈姑娘回房中睡了。
#刘妈妈大娘子,可要去看看。
王若弗去,去,去。
王若弗快,走,去看看。
刘妈妈扶着自家母亲着急忙慌地走出房内,身后的那妇人低身行礼,目送着她远去。
自家母亲与刘妈妈走过一段长廊,便到了你房门前,海棠与悦儿正好端着水盆与衣物走出来,看到她后,忙低身行礼,说道:
“拜见大娘子”
王若弗不必多礼。
#王若弗锦儿究竟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回来了。
#王若弗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悦儿当然了,我们姑娘她。。。
悦儿的话说到一半,便被海棠制止道:
海棠悦儿,你让人去府上给小公爷报个信,就说咱们姑娘回了娘家,让他别忧心。
海棠这里,我来说就好,你且带人下去吧。
悦儿无奈,只好撅着嘴行礼,海棠将手上的水盆交给身后的女使,悦儿行罢礼便带着人离去。
自家母亲看着离去的悦儿与女使们说道:
#王若弗你倒是快说啊,锦儿究竟怎么了?
海棠没什么大事,姑娘今日外出散步,着了风寒,有些不舒服。
海棠又突然想家,这才转道回了府上。
#王若弗原来如此,可真是吓坏我了。
#王若弗锦儿如何,可还不舒服,需不需要请大夫啊?
海棠多谢大娘子关怀,姑娘已经好多了,刚刚睡下。
海棠有什么事,大娘子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海棠低身行礼说道,自家母亲往屋中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
#王若弗也好,你们好生伺候着。
#王若弗明日若还不舒服,便去请大夫。
海棠是,大娘子。
自家母亲带着刘妈妈转身离去,回了屋中,坐在梳妆台前,边拆自己的头饰边说道:
#王若弗那位走了啊?
刘妈妈是,康家大娘子一向不喜欢七姑娘,此时走,也是必然的。
#王若弗来我这儿唠叨了一晚上,你若不进来告诉我锦儿回来了,她还在这儿说呢。
#王若弗真是管的够宽了,明丫头家的事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外人管。
王若弗我都看着明丫头家中忙乱,从未去打扰过,她倒好,见明丫头家乱了,如今,倒来打我锦儿的主意。
#王若弗这公爷府,岂是她能塞进去人的。
刘妈妈康家大娘子这是见不得我们几位姑娘好,嫁的都比她的女儿体面。
刘妈妈六姑娘嫁去了侯府,七姑娘呢,嫁给了国公府,这都是勋爵人家。
刘妈妈她自然眼红的很。
刘妈妈您方才还那样跟她有说有笑的,若是让姑娘们知道了,那可不好。
#王若弗我与她可是亲姐妹,她总不会害我。
#王若弗她想折腾,便随她去吧。
她洗漱罢,便上了床榻睡下,刘妈妈也领着女使们退下。
这个夜晚,有人欢喜,有人忧。
他一人枯坐在水云阁,回想着方才来人传的话。
半个时辰前,水云阁。
他与李冲一前一后走进内院,看着手中的话,欢喜的笑着。
踏入水云阁,向房中走去,遇见的女使看到他后,低身行礼。
他坐上软塌,便有女使上了茶,焚了香炉,半蹲在香炉前,拿着好看的扇子,轻轻地扇着。
他看着手中的画,满意地,小心地将画卷起来,说道:
元若这回,差事办的不错。
“多谢主君夸奖,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元若嗯,下去吧。
“是,主君”
那小厮退后三步,转身走出房门。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珉了口茶,看了看四周,放下杯子,抬手招来一位女使,说道:
元若大娘子去哪儿了,怎么没见她人?
那女使低头,回话道:
“禀主君,大娘子自清晨同您出去游玩后,还未回来。”
元若你说什么,没回来?
他猛得站起来,吓的那女使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害怕地说道:
“主君饶命,奴婢说的是实话,请主君赎罪。”
元若起来吧,都下去。
屋中的女使们低身行礼,走出了房门。
一粉衣女使自院外走来,迈入屋中,低身行礼,说道:
“主君,大娘子回府途中,突然想家了,便回了盛家”
“悦儿姐姐让奴婢告知主君一声,不必等娘子回来,大娘子今晚便睡在娘家了”
#元若知道了,下去吧。
“是,主君,奴婢告退”
那女使退后三步,转身离去。
他重新坐下,双目落寞地看向门外,枯坐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