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拔剑踏歌舞翩迁
九州风雷起狼烟
心如猛虎卧山前
纵横万里席卷
夜阑珊 几处月落蒹葭
弦未断 半生浮夸随它
人道是 英雄有泪不轻洒
凭谁问 斗饭可堪加
——《挑灯看剑》
1
彼岸花开得正好，点点蓝色的蝴蝶飞舞着装扮得更显幽凉。
他摇着桨，也渡着那么沉的故事。
庄周看了看岸边开得正盛的彼岸花，将船摆到岸边。
一个粉红色的身影跳上船：“快，求你快点。”
庄周略微加快了一点摆渡的速度，那个女孩只顾向后张望，直到船行了不远才坐了下来。
无言。
船行到中央，女孩主动开口道：“我叫乔婉，也可以叫我小乔。”
“我叫庄周。”庄周依旧专心地摇着船，“讲讲你的故事吧。”
2
“庄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小乔目光一滞，随即恢复笑容，慢慢地讲了起来。
“我的一生很可笑。”小乔望着漫无边际的忘川河，“我喜欢一个白衣少年，他名叫李白。”
“可我背负着魔族弃女的角色，为了家族，必须嫁给周瑜。”
“周瑜是真心爱我的，我知道。他从未让我做过我不想做的事，而且他一直，很尊重我。”
“我甚至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喜欢周瑜。”
“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周瑜也是，我也是，李白，也是。”
“我所知的李白一生都在寻找一个蓝衣少年，而那个蓝衣少年不知所踪。”
“他叫，庄周。”
3
庄周抬起头，看着她：“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小乔浅浅地笑了笑：“不，是我冒犯了。”
“你在此摆渡，是为了什么呢？”小乔又接着问道，“人死后，应当转世投胎的。”
“我在等一个人。”庄周慢慢地说道，“可我已经……”
“已经忘了ta，是吗？”小乔打断道。
庄周怔怔地看着她：“嗯。”
“那时候，我来到这里时，已经喝下了孟婆汤，可心里一直有一个意识，我要等一个人，一个少年。”庄周的声音越来越低。
4
“而代价就是，你要在这里摆渡，没错吧？”小乔点点头。
庄周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到了。”
“谢谢你了。”
她跳下船，再也没有一句话，转头离去了。
庄周依旧摇着船回到岸边。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
“你……就是周瑜吧？”庄周迟疑地开口。
周瑜慌张地上了船：“婉儿呢？她有没有等我？”
庄周闭上眼：“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5
一年后。
当白衣少年出现在庄周眼前，他们都没有了反应。
“李白？”
“庄周！”
“我……你没有喝孟婆汤吗？为何你还记得我？”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
“我确实不记得……你了。是一年前乔婉告诉我的。”
“啧，真是……也罢。我没有喝孟婆汤，代价就是……我没有了转世投胎的机会。”
“你说什么？”
“算了，先上船了，等下再跟你说。”
6
“你为何会在这里摆渡呢？”李白坐稳后询问道。
庄周敛了敛眉：“等你。”
李白轻笑了一声：“原来……我们都一样。”
庄周认真地看着他。
船再一次行到了中央。
庄周感觉到船在微微晃动，转头低声道：“你坐稳，我……”
话还未说完，身体被紧紧抱住，白衣少年清澈的声音如同石子落入这忘川河：“子休，陪我……堕入地狱吧。”
蓝衣少年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自此，忘川河再无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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