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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坠落的沈华

发传单的女孩儿

史梦君也不是来吃饭的,看了看服务员,刚才进去的那个是谁。

服务员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她是干嘛的,刚才进去的是我们这儿的伙计,名叫沈华。

史梦君想到后厨去找沈华,结果被服务员给拦住了,后厨外人不得入内。

史梦君气坏了,好啊,你们统统都是一伙的,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说着话,用手一指服务员,你去把他给我叫出来,就说我让他把车给我重新擦拭干净。

服务员一转身进了后厨,把事一说,你看怎么办?

沈华知道她是来找茬的,不用理会,她就是一疯子。

史梦君等了半天,沈华始终都没出来,史梦君真急了,找到了老板娘,点名道姓的,叫沈华给她在好好擦擦车。

老板娘也不好说什么,那什么,我让别的伙计再给您擦擦行不?

史梦君一听,怎么着,别的伙计,我就点名要沈华给我抹一遍,我可以在多付你一些费用。

老板娘一听,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能得罪客户,花一分钱也是客户,不能得罪啊。

正在这时,由打后厨方向,走过来一个服务员,来到史梦君的面前,轻声说道,晚上十点,中心公园见。

史梦君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嗯,就这一句话,史梦君的火,顿时消了一半,史梦君一转身走了。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史梦君把孩子哄睡了之后,打家里出来,来到中心公园,夜深人静,街上来往的行人,逐渐稀少,史梦君找了一个长椅,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沈华,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等了半天,十点二十左右,沈华这才慢慢的走了过来,来到史梦君的面前。

史梦君抬头一看,哎呀,脏桶里倒甲鱼,到底是你啊,最少有六年没见了,如今的沈华成熟了许多,男人味十足。

史梦君看着沈华,眼泪湿润了整个眼眶,马上就要掉下来,史梦君也不知道说什么,站起身,一把抱住了沈华的后腰。

沈华想用尽全力的推开史梦君,可是他于心不忍,看着史梦君,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曾经那么熟悉的两个人,如今变得即熟悉又陌生,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史梦君这才松开手,擦了擦眼泪。

沈华如实如数的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史梦君。

史梦君听后便问沈华,你都已经出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吗,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

你刚进去的时候,我吃了多少苦,每天我都在哭自己没用,害得你入狱,后来我妈妈害了一场大病,我妈妈临终前,一直在后悔,天天念叨着对不起你,要向你赔罪,其实那天,你第一次去我家,我是怕他们不同意咱俩的事,所以瞎编了一个孩子,我妈妈很是生气,因为我们家比较传统,也是在气头上,我妈妈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就是一百万娶亲。

我妈妈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你就是真没有一百万,我妈妈也不能把你怎么着,咱俩该结婚还得结婚。都是话赶话赶到那儿了,没想到你当真了,居然作出了惊人之举。

自从你出事之后,我妈妈也在反思,一直觉得愧疚,挺对不起你的,我妈妈也说过,你确实值得托付,我只有嫁给你,怹即使到了那边也会瞑目的。

我妈妈还说,等你出狱后,一定要去怹坟前烧柱香,因为怹想再看看你,我妈妈知道对不起你,我们全家欠你一份人情,这份人情,我替我爸爸妈妈还。

说着话,史梦君要给沈华鞠一躬,刚站起来,就被沈华给拦住了,不用了,我知道你妈妈也不容易,这份人情就算了,不用还了。

史梦君坐下来,继续说道,那时候,你刚刚进去不久,我以为我会一直等你出来,但是没想到,第二年我妈妈害了一场大病,当时我妈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拉着我的手说,怹经常看到同龄的人们,都抱着孙子出去遛弯,怹也想抱抱自己的孙子,可是怹没有儿子,就我这么一个女儿,能抱上一回外孙,怹也能闭上眼了。

为了完成我妈妈的愿望,我不得不改嫁他人,经人介绍,我认识了一个跑销售的,没过多久我们就结婚了,很快就有了一个男孩儿,我妈妈抱着自己的外孙,死都不松手,没过几天,我妈妈就这样去世了,当时怀里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外孙。

办完妈妈的后事,转年,我又产下一个女儿,我丈夫姓于,我给孩子取名为花花,你叫沈华,我闺女花花,一看到我闺女,我就能想起你来。

后来有一次,我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当时我们吵了一架,没过多久,我们就离婚了,孩子判给我了,人家不要孩子,嫌麻烦,每个月给点生活费,就算了事了,离婚之后,我自己努力拼搏,只为了在你出狱的时候,能给你办个宴会,为你接风洗尘。

我给人家洗过碗,刷过盘子,当过保姆,在街上卖过烤红薯,这么一点点的,我积攒了点家业,我自己开了一家美容院,和一家快餐店,我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只为了你出狱之后,能有个安身立足之地,现在你出来了,我把所有的经营大权都交给你,你来管理,说着话,史梦君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

沈华赶紧站起身,谢谢你的好意,你这份心,我领了,不过,我不喜欢花女人的钱,说完一转身,沈华走了。

史梦君直愣愣的坐在那里,没明白什么意思,心说,你可太不像话了,我为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的一句话,我的努力全白费了,好,你不要是吧,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史梦君站起身来,转身也走了。

沈华走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想,想自己这些年走的每一步,到底是对,还是错,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仿佛就像鬼火般的星光,照在了他的身上,浑身顿觉不舒服,沈华路过一家超市门口,随手买了一瓶42度的白酒,他想用酒醉来告诉自己,你没有错,你做的都是对的。

走来走去,来到了天桥之上,站在天桥上面,往下看,看着桥下那些来回过往穿梭的车辆,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为了各自生活而四处奔波着,虽然艰辛,但每个人都活的有滋有味。

生活确实很艰辛,就算我们才华横溢,也免不了被生活所折磨。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体会到生活的苦楚,生活如此艰辛,我们依然在坚持地活着。

人活着就是一种坚持,有的人是坚持自己的梦想,有的人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有的人是为了某个人而活着。

不管我们坚持的是什么,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已经十一点多了,夜深人静,车水马龙的路上,还有这么多人在为生活而努力着,一辆拾废品的三轮车,载满货物,行驶在非机动车道上,是一对年近花甲夫妇,老婆儿在后边用力的推,老头在前边用力的生拉硬拽。看的出来,货物很沉重,已经超载了,轮胎也快到了,承受范围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车货物,就是一笔丰厚的收入,虽然运输困难,但,为了生活,这些早都已经习惯了。

有人问,大爷您捡废品,幸福吗?

大爷看了看回答说,能有废弃捡,不幸福吗?

是啊,我们如今生活在太平盛世,有废品可以捡。要是解放前,想捡废品都没有。难道我们不幸福吗?

沈华站在天桥上,看着那对拾废品的老两口儿,很是羡慕,也很感动,本该是在家养老的年纪,但为了生活,不得不继续奔波着。

不知不觉,这一瓶子白酒,已经见了底儿了,此时沈华感觉到了酒劲儿上头了,劲儿还挺大。感觉这满世界都在转,就连这桥栏杆都在左右摇晃,沈华想要扶住栏杆不让它摇晃,这么一使劲,A,摔了个大前趴子,波棱盖儿卡秃噜皮了。

哎呀,这一下摔的,当时就起不来了。

这时天桥上有过路的行人,过来一个女孩儿,二十七八左右岁,来到沈华的面前,蹲下来,仔细的看了看沈华,你没事吧。

沈华不是摔晕了,而是酒劲上来了,困的不行了,躺在地上就睡了,他都喝多了,也不知道在哪躺着,有地方睡就行啊,呼呼睡上了。

女孩儿一看,这位睡的还挺香,站起身来,走了,没管他,女孩儿回到家洗了洗澡,又吃了口东西,正准备睡觉时,突然听到外面打雷的声音,好像是要下雨,女孩儿拉开窗帘往外观瞧,黑压压雾漫漫,一块黑云彩遮住了半块天空,女孩儿猛然间想起,天桥上还睡着一个人,这要是被雨淋湿了,明天肯定会生病的。

想到这里,女孩儿拿了把雨伞,就出去了,刚到楼下,就觉得外面的雷声四起,喀嚓一个大雷,夹着一道金光闪电,瞬间觉得外面特别的光亮,女孩儿当时被吓了一大跳,怪吓人的。

有心想回去继续睡觉,可又怕天桥上的醉汉被雨淋湿,要是去吧,外面下着雨,又打着雷,女孩儿多多少少有些害怕。

那么说这个女孩是谁呢,几句话您就能明白,女孩名叫方小雅,山东人,从小就想做一名白衣天使,先是读了三年卫校,后又读了一年半的医科大学,也没有毕业,出来之后,经人介绍,来到某某市妇幼保健医院,因为是学护理的,妇幼保健院相对来说更适合她。毕竟不是本科毕业的,也没有足够的证件,所以待遇上就差了很多。

方小雅刚刚下班,从医院出来,路过天桥看见了沈华躺在地上,谁都不认识谁,方小雅心地善良,有心想去把他拉回来,可是刚一出门,雷鸣电闪,吓得她不敢出去,哎呀,怎么办呢,把她急得没法没法的,最后把心一横,不管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一转身上楼睡觉去了。

大约有个十二点半左右,方小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突然坐起身来,说了一句,你赢了。

说完一转身,下地穿了件外套,拿着雨伞准备出去,此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小了,方小雅打着雨伞,穿着拖鞋,淌着水,一步一步来到天桥之上,到了天桥一看,在看沈华没了。

方小雅左右看了看,找了一圈儿,哎,人哪去了,刚刚明明还在这睡觉,这会儿人怎么不见了,唉,兴许是醒了回家了,不管了,我回去继续睡觉,心里这么想的。

来到桥底之下,余光轻轻一扫,猛然发现,桥下睡着一个人,走到跟前一看,果然是他,方小雅有心想不管他,可又觉得他挺可怜的,方小雅,打着雨伞,仔细的看了看他,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特别的眼熟,和自己有缘。

好吧,方小雅背起喝醉了的沈华,一步一步向前移动,刚走了没几步,方小雅背不动了,pia嚓两个人摔倒在泥水之中,方小雅半身的睡衣都被泥水所玷污,方小雅爬起来,看了看沈华,沈华依然睡得香甜,没有一丝醒意。

方小雅看了看沈华,心说,你睡的还真香,这么摔你都不醒,你的睡眠太好了吧,方小雅接着再次背起沈华,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家,给沈华换了身衣服,盖好了被子,关上门,自己去客厅度过一晚。

转天,一大早的,史梦君就来到沈华所在的洗车店,特意给他做了点早餐,给他送了过来,来到洗车店一看,沈华居然不在,店里伙计告诉她,沈华昨天晚上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史梦君觉得不对,找了半天,沈华确实不在洗车店,史梦君想了半天,他能去哪呢,不管他在哪儿,我一定要找到他,我得问问他,为什么躲着我,我就不信他还能长臂膀飞到天上不成。

史梦君发动自己的所有员工,满世界给我找去,找到沈华有奖励,员工们很开心,不用上班了,天天逛街就能拿工资,找去吧,上哪儿找去,如同大海捞针一样,找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沈华的消息。

史梦君独自走在街上,她在想,沈华会去哪儿,沈华的老家史梦君也去找了,沈华根本都没回去,沈华经常去的一些地方,史梦君也都去了,还是没有找到沈华,史梦君一边走一边想,走着走着,史梦君抬头仰望星空,说了一句,你在哪儿,说完,史梦君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痛哭了起来。

当沈华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一个优美的房间里,粉色的墙壁,一个梳妆台,还有一台电脑,床头还放着一个大浣熊,沈华坐起身来,只听见驼铃的声音,是那么的脆耳动听,沈华仿佛就像在梦中一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觉得房间的摆设特别的优雅,又有文化气息,又透着小女孩儿的芳香。

沈华闻着房间的气息,是那么的香气袭人,又透着淡淡的竹香,此情此景,仿佛到了人间桃园一般。

沈华正陶醉呢,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孩儿,二十多岁,穿着粉色连衣裙,女孩儿正是方小雅。

沈华很迷茫,小雅来到沈华的面前说道,“你醒了”。

沈华也不知怎么回事,顺嘴答音,是,我醒了,不知姑娘是?

方小雅慢慢的和沈华讲,是我把你救了回来,要不然你现在还在天桥之下睡觉呢。

沈华这才明白,连忙道谢,谢谢姑娘。

闲聊了几句,方小雅转身便走出了房间,沈华在方小雅的房间左看看又瞧瞧,转来转去,来到梳妆台,只见梳妆台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其中两个小瓶子的中间,放着一个照片框,看着照片里的人,一个帅气的男人站在沙滩上,弯着腰,背上还背着一个女孩儿,这个女孩儿正是方小雅。

时间不长,只听客厅里传来方小雅的声音,开饭了。

沈华迈步来到客厅,只觉得客厅的装修别有一番风味,那叫一个干净,明亮又整洁,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沈华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几个菜,一盘烩三丝,一盘蛋炒方便面,一盘土豆片炒肉,还有一盘拍黄瓜。

饭后,沈华道了声谢谢,沈华帮着小雅去洗碗,收拾,打扫房间,一切都弄利索之后,沈华告辞了方小雅。

沈华又回到了洗车店,这时,洗车的伙计告诉沈华,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史梦君都快急疯了,天天过来找你,一次次失望而归。

沈华听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唉,一转身,沈华又走了。

这次,沈华没有想那么多,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找到史梦君,告诉她,曾经已故去,未来不是你。

沈华走在街头,这时从身后过来一辆银白色的宝来,直接停在沈华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史梦君。

史梦君找沈华找的好苦,找遍了整个城市,只为他一个人,史梦君来到沈华的面前,紧紧的抱着沈华,史梦君轻轻的在沈华的肩上滴下了几滴泪水。

沈华有心想跟她说,分开吧,可是看着史梦君这么痛苦,沈华不忍心跟她说这些,生怕伤害到她。

沈华上了车,史梦君开着那辆银白色的宝来,拉着沈华扬长而去。

不知开了多久,史梦君开车来到了一家公司门口,上面写着,"祝福传递服务有限公司",沈华也不知道这是哪,在看史梦君,下了车,拉着沈华就往里走,这是一家,婚庆喜宴一条龙,蛋糕蜡烛不用愁,心烦意乱交给我,愿您快乐福长寿,的企业。说白了就是,婚庆、喜宴、寿诞、生日、结婚周年,还负责调解家庭矛盾,好像没有白事,干的都是红事。祝福传递服务有限公司。就是幸福传递你我他。

史梦君拉着沈华的手,就要往里走,这时迎面过来,两位迎宾礼仪小姐,先生太太,这边请,跟着迎宾小姐的方向走,来到了二楼,一间总经理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只见迎面过来一位三十左右岁的年轻男子,史梦君拉着沈华坐在沙发上,这时迎宾小姐端过来两杯茶水。

沈华不知道这是哪,来这干什么,沈华完全一无所知,紧接着,年轻的男子递过来一份清单,史梦君接过来,翻开看了看,一边看,一边问沈华,你喜欢哪种婚式,有中式,韩式,还有欧式,沈华没明白,看着史梦君,史梦君解释道,曾经我和你说过,我会一直等你出来,你一出来,咱们马上就举行婚礼,咱们还欠生活一个仪式。

沈华这才明白,哦,原来你把我拉来,是为婚礼之事的,沈华有心想说,不必了,但是话到嗓子眼儿又咽了回去,看着史梦君这么开心,如果此时这么一说,史梦君又是何等的伤心,可是不说又不行,想了半天,沈华说道:“还是旅行结婚吧,既省钱又省力还省心”。

史梦君听沈华的,他说怎样就怎样,因为史梦君深深的爱着他,而且史梦君觉得自己还欠沈华一份永远也还不完的人情,所以史梦君处处让着他,听他的。

离开了婚庆公司,史梦君开车拉着沈华,又去选购婚纱,哎呀,给沈华烦的,怎么办呢,说又没法说,不说还不行,看着史梦君笑的跟朵花似的,沈华更不忍心打断她的婚纱梦了。

史梦君牵着沈华的手,选选婚纱,又给沈华选了几件合身的衣服,从里到外,从头上到脚下,沈华焕然一新,他们又订了张飞往澳大利亚的机票,坐着飞机,开启了他们的旅途婚礼之行。

一路上,史梦君对沈华的照顾无微不至,慢慢的沈华被史梦君的一举一动所打动。

曾经的他们领取了结婚证,却没来得及举办婚礼,如今的他们,举行了婚礼却没有领取证件,因为这么多年的苦等,超越了一切,对于他们来说,结婚证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结婚是为了生活,不是为了一张纸,两个人都已经在一起了,还会在乎一张纸吗?

一个月后,旅行婚礼结束,他们又飞了回来,直接去了廊坊,史梦君的老家,史梦君带着沈华来到妈妈的墓碑前,沈华给史梦君的母亲,上了一炷香,鞠了个躬,说了几句贴己的话。

祭拜完史梦君母亲之后,他们回到了天津,回到天津之后,史梦君将自己的两个店面管理权交给了沈华,以后全部由沈华去打理,史梦君则是选择了在家做个全职太太,照顾两个孩子,打理好家里的一切。

本以为这样甜蜜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但是没想到,一个电话却打破了这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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