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这战争一触便即发。
天界已经部署好了兵将,赤子初率三河兵力主攻中位,我不知怎的,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受伤。
最近没有得到枭卓的消息,战争便开始了,据说是因两方出现口角,一方使用兵器先声夺人,另一方也不必再等什么时机,索性就依靠这个名头开战。
过了一两日,赤子初突然回来了,带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尤其肩处的一道伤,触目惊心,父王去给他疗伤了,而我则是在房里等他来。
他踏入房间,看着整个人都清瘦了一些,面色有些疲惫,眼睛微张,不似平时有神,不过他的眼神里只有肃杀,看到我时微微放松了下来。
“你伤怎么样?”见他我立刻站起来问,他见我这般神色有了温柔,浅笑着说,“无妨,都是小伤。” “那,那有枭卓的消息么?” 他在瞬间黯了下去,淡淡说到:“他也是主将,这道伤,便是他做的。” “他呢,他伤到哪里了?” 赤子初说话的声音愈发冷淡,似乎一提起枭卓,便是他的不幸。“我并未太过严重的伤到他。” 我神色放了下来,赤子初看了我一眼,说到:“你会去么?” “我不知晓。” “你休息罢,我要走了,战事紧急,刻不容缓。” 说罢他转身推门走了。
我的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他帮了我这么多,我却还是这样伤他。
我不再多想,换上轻便的衣物,收拾好行装,不忘拿上父王给我的防身武器,一把剑,名曰问战,是之前父王征战时所用,而如今却给了我,我将剑狠狠的握在手里,心下一横,房间里的簟纹灯火兀的颤了一颤,我挽起发丝,将给二哥的信放在了桌上,趁着天色未黑,我出了房门。一路顺着二哥曾给我指的路,向远天处的黑云压盘之地而去。
一路没有什么人,估计都是在害怕,毕竟人类是抗衡不了的,我一路向前,不断有什么人来告诉我快回去吧,这一战,很激烈,越是这样我就越得去,我担心枭卓,和赤子初。
越往上去,越接近九重,便越发感到阴寒,偌大天宫内,不似往日般仙境,此时净是阴幕沉沉,像是一披黑纱,胧住了光,我未有任何停歇便向魔界幽冥奔去,这之上,是天界的一隅之地,没有名字,却黑压压的,尽眼望去,草木荒芜,黑光笼罩着天,有魔界之人不断跳出幽冥,亦有天兵不断跳入幽冥,双方混战,我此时至于他们的上方。“杀。”极其平稳,又极其残酷,是,枭卓的声音,既而传来所有魔将的山河轰倒之势:“杀!杀!杀!” 猛烈即发,不可抵挡,刹那被震得一阵眩晕,我望不尽天这一方有多少兵将,甲胄初封,金光蕴边,其内的黑云,皆是一方兵力所披战袍而成,寒光皆是铁衣的骤起,兵戈之伐,齐鸣而欲诛天下耳。
我向前方缓缓步去,在混战皆兵中寻找那一抹影子,天帝与魔尊为各自的领兵,立于战云之上,相互遥望,眼神冰冽。
我一直看不到枭卓,但我看到了赤子初,他飞上来将我一把环住,带了下去,对我说:“你怎么自己来了?”他很是急切,“没有伤到你吧?”他整个人都是冽寒杀气,我有些不适应他这副模样,“没有,我没事。” “那么,你见到枭卓了么?” “还没有。”
他将我牢牢环住,厮杀开来了一条血路,我看着他的脸畔,坚定若山。
他终是将我带到枭卓前,我离他有几步之遥,却总是感觉跨不过去,枭卓此时满身是血,不过那都是别人的,他眼神如修罗煞裕般,使人望而怯步,赤子初将我放开,但他别过身去,守在我的背后。
枭卓看到我时有一瞬间的刹那,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样,他握剑的手已经铁青,血顺他的脸颊滑过,落在下面,赤子初没有攻击他,只是对我说:“这只是因为你来了。”
我慢慢朝枭卓走过去,身旁的厮杀此时只是静的,我独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