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呢?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缓过神来的宋五月顿时脱离了温柔乡,她抬眼仔细打量面前的人,接着便吐出一串问题。
那人却依旧笑笑,他抬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宋五月的脑袋,触碰到的时候,那人一脸的惊喜,他不急不缓地答道:“我也没事。下次再告诉你,我们该出去了。”
说罢,那人便消失了踪迹。
宋五月垂眸瞧着怀表上的指针,她在这儿待得确实有些久。她沉沉地阖上了眼眸,再度醒来,眼前便只有边伯贤朴灿烈两人。
询问了情况才知,在意识海的时候,在外面的他们也能监视到情况,故而,陆文君她们的怨念随之收回并得到了一张他们的合照,边伯贤朴灿烈也为后来宋五月遇到的意外而捏了把汗,但他们也看不清究竟是谁帮助了宋五月。
事情总算是结束,可他们也遇到了新的问题,为何尉迟正清会对宋五月起杀心。这不得而知。或许在今后的某天终会水落石出。
温热的水上浮满了玫瑰花瓣,屏幕后的孔尚舒似乎能闻到玫瑰的香气,接着却猛地嗦了口碗里的泡面。
宋五月表示,她不是故意炫的,只能怪孔尚舒运气不好,刚好这个时候来电。
瞧着孔尚舒差点被呛到连忙拍了拍胸口,宋五月忍俊不禁,并抬起手掩住了脸,下一刻就听到屏幕那边的孔尚舒道:“唉!你先别笑了,听我跟你讲件事。”
事情还得从今儿早讲起。
七点的闹钟一响,孔尚舒就立马掀开被子走去卫生间洗漱。本来满打满算会在八点之前抵达尚何,却因塞车而迟到了一分钟,还正巧被项伏那家伙给撞见。孔尚舒当时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逃跑。
孔尚舒正窘迫之时,项伏骤然开口,表情亦是令人难以捉摸:“跟我来办公室交一下罚金。”
迟到交钱这件事,孔尚舒也不是不知道,但这直接交给顶头上司,总归有些奇怪。
或许因为孔尚舒跟在项伏身后,设计部的人也纷纷看向他们,虽也不敢多看,但阅历无数小说情节的孔尚舒自然清楚在他们进办公室之后,那些人就会开始叽叽喳喳议论她这个新人。
关上磨砂玻璃门,孔尚舒正儿八经地站在办公桌前,往常气势如虹的她此刻也不敢造势。虽然她有着副业收入但加入尚何是她的梦想,再怎么讨厌上司,也不会抛下还未实现梦想。
余光瞥见项伏双手搭在桌上,感受到那道炽热目光,孔尚舒终于忍不住,她抬起头与项伏对视:“项总监,您就说罚多少钱吧。在待下去,怕会给您带来流言蜚语。”
孔尚舒原以为项伏只是刁难她多罚点钱,却没想到他下一秒双手撑着桌子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即使稍屈身也比孔尚舒高一点。迫不得已,她抬眼望着项伏,却见他嘴角微扬邪魅得很:“你很关心我?”
孔尚舒闻言下意识就要启唇反驳,却被那人用手堵住了,她征征地看着项伏,身体接触仅一瞬,后者便坐回了椅子,端起一旁的茶杯并抿了口,随即慢条斯理地阐述自己的真正目的。
“你的画很有意境,我可以买下你的版权,把你的作品做大规模。你觉得如何?”
孔尚舒深知项伏在说自己大学期间卖的画,本来就是画着玩的,现如今有人看上自己的画自然是好的。但她故意抬手摩挲着下巴故作一副沉思,片刻才道:“当然好,但是为什么要帮我?”
项伏沉了眸,搁下茶杯,道:“就当我跟你的画很有缘,”他顿了顿,随手取了张名片递给孔尚舒,又添:“既然有顾虑,那就再考虑考虑。我不着急。”
还未等孔尚舒反应,那人又道:“好了,再去工作吧。”
故事叙述完毕,孔尚舒碗里的面已被风卷残云。她擦了嘴边的油渍,看着对面仍在享受的宋五月,瞥向一旁忍着羡慕的心,她疑惑道:“你说,项伏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迟到不罚我钱就算了,还打算买我的画?”
听着孔尚舒的故事,宋五月残余的困意骤然消散,她抬手摩挲下巴并思索着,片刻才道出一个结论:“或许,真如项伏所言。他与你的画有缘。哎呀!你就不用管他到底想干什么,我相信舒舒一定能应付得了的。”
宋五月顿了顿,又添:“你的版权被买下,说不定能帮到你。在尚何坐上一把好交椅,再把自己的名号打响。多好。”
话音一落,孔尚舒便陷入沉思,她细想,而后挥了挥手同宋五月说:“嗯!那我先去画设计稿了,你早点休息。么么。”
挂了视频,宋五月这才从浴缸起来,抬手取下架子上的浴袍穿上并系了个结,就直步走向床榻。
翌日。
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宋五月黛眉紧皱,她深知这种感觉只有在被鬼压床才会出现。睁开眼时,趴在她身上的不明物,也证实了这一回事。
宋五月认出趴在自己身上的是昨日的救命恩人,勉强支起力气,启唇道:“你……可以起来吗?”
对方却道了句令宋五月大惊失色的话,他说:“你居然看得见我?!”
若非被压着及他救过自己,宋五月大抵会给他来个爆栗,什么呆瓜。
“你不记得我们昨儿见过面?你还救了我,不是吗?”
那人呆呆愣愣地盯着宋五月,似乎发现现在的情况不太对,便立即从她身上起来,他蹲坐在一旁,垂着脑袋,像个小孩子那样嘟哝着。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跟你一起睡觉。”
身上没了束缚,宋五月轻松了不少,她坐起身直视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房间的游魂。
或许是摆渡人的身份当久了,宋五月竟下意识问道:“需要我的帮助吗?比如,放下心中所念,回归正常生活?”
那人却摇了摇脑袋,只见他抬眼瞧着宋五月,不似边伯贤的淡漠亦不似朴灿烈的激昂,更似春日小溪潺潺的平和。
“可能是我死了太久了,除了金珉锡这个名字,我似乎不知道我过去的事情,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你。”
虽然震惊,但很快宋五月就知晓他的呆愣,就如明元柏那般。
“你跟着我?多久了?”/重点错。
“唔……”金珉锡闻言掰着手指,片刻才答:“应该有22年了。”
宋五月嘴角抽搐,那岂不是从她出生那会儿就跟到现在,可为何……她丝毫没有察觉。就连边伯贤朴灿烈也未曾察觉。
或许,跟金珉锡前世有关。
“那……”宋五月刚想叮嘱金珉锡几句,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宋五月转身去拿,发现是朴灿烈找她。
食指抵着嘴唇示意金珉锡不要出声,得了对方的点头后,宋五月才接起电话。
“一大早的怎么了?”
“收拾收拾,带你去逛逛。”话筒传来轻快的语调,不用想,朴灿烈肯定扬起唇露出他那极其治愈的大白牙。
“噢噢好。稍等。”闻言,宋五月眉梢也带上了几分喜悦,撂下几句就挂掉电话。
换好了衣服从浴室出来,宋五月瞧着一脸呆萌的金珉锡,心里更加欢悦。宋五月几步就走到金珉锡面前,前者抬手捏了捏金珉锡的脸。
多亏了怨玉,她能触碰到这些灵体。
嘴角肆意上扬,宋五月踮起脚尖蹂躏金珉锡的头发,道:“我跟他们出去一会儿,你在这儿乖乖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