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青山山脚下,一抹绯红色的身影定定的站在风中,乌黑的发丝杂乱的吹拂在面前,看不出神情,看着眼前忽隐忽现的一红一清的身影,心中不知作何味道。绯汶看着远去的青罗和红绣,默默的注视。转眼间,一团白雾从四处涌来,漫天的大雾遮挡了来时的路,遮挡了去时的路,仿佛那几座青山从未出现过似的,还有那抹绯红色的身影,也没了踪迹。
红绣站在路口,看着远方弥漫的雾,隐约看到尖尖的山顶,感觉是如此的陌生,感觉是从未到过那里,从未生活过那里。五年时间,恍如一梦,但青罗却站在自己的身边,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自己,那不是一场长久地、华丽的梦,包括碧天楼,那个像迷一样的男人,他这五年的宠。
“南平,她美吗?”
“她?青罗淡淡的说出,美与不美本事一字之差。天下的人都知道,在极冷的漠北,有一个冰雪所化的女子,有着冰一样晶莹剔透的心,雪花一样的美丽,她有最善良的心,有最平静的眼睛,但是,她的命也如同雪花一样,虽然美丽,但却耐不住命定的结局,只在人世间匆匆的走过,留在人们心中的只有遗憾。“
“那他为什么还要我救一个不存在的人?”
“南平对主上很重要,南平死了,主上确丢了她的尸体。”
“为什么到人死了才知道后悔?”
“他不是这样的人。”青罗果断的反驳,这么多年,仍然无法容忍别人对主子的污蔑。
“呵呵”
“你知道吗?你的眼神和南平的眼神很像。你们都很安静”
“难怪,他每次的神情都想在看另外一个人。我的安静,只是想拒绝和世界上的每个人交流,而南平应该是脱离尘世,无欲无求。而我这张脸,本就再普通不过了,却让你们把我和南平相比,不知是荣幸?还是讽刺?”
“但世上也只有你,没有南平。”其实,青罗在红绣出山摘下面纱之后,曾有一刹那的慌神,她的容貌再普通不过了,虽然,美与不美早已没有概念。
红绣看着远处不起眼的石碑,四个朱红大字-----迷雾森林,只要跨过脚下的界限,就永远离开了。
“我再也不想看见这块石碑”
“这些年在楼中,我从未见你笑。”
“从我失去一切的时候,这种情绪已经离我很远了”
“因为修竹?”
红绣回避了关于修竹的话题,转了话题“我很感谢,他当年救了我,你们觉得我得到了他的照拂,甚至成为一阁之主。但是只有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地位,对于他而言,我。不过是一个药罐而已。”每当晚上的时候,月光射进屋中,红绣一个人躺在冷冷的床上时,周围什么都没有,一切寂静的好像她不存在这个世上一样,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位置。不过是,药罐而已。
路两边的杂草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呜咽的声音,明明是盛夏,迷雾森林的树木却像秋天一样,一片枯黄,大有凄凉诡谲之感。忽然在石碑的一边,暮然的站着一个身穿暗黄色华袍的的男人,宁怀远。此刻他没有戴金色面具,风吹着他银色的发丝,环绕在面前,宁怀远的眉眼之间有着几分清秀几分刚毅,然一双犹如雄鹰锐利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远去的身影,脸上看不出表情。
这个药罐,似乎比以前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