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云雾包裹着帝凰城池,军队全数退散之后,穿云一个人静默的站在帝凰台上,凝望着焦黑的土地,还有同样焦黑的柴盆蛇窟。
士兵刘旻“主帅,接下来要清扫城池吗?”
穿云听到自己护卫的声音,慢慢的转过了头,他一双凤眸敛起,轻轻地叹了口气。
穿云“不用了,在帝皇城外安营在宅,后日启程返回泉城。”
士兵刘旻“皇上那边怎么交代?”
穿云“如实禀告,汨罗童家军全数战死,首领宁罗侯自裁帝凰台,以明忠诚之心。”
士兵刘旻“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童将军和王将军的尸骨。”
穿云“汨罗战将王俊凯跌落柴盆蛇窟,尸骨无存;帝凰神算之子王源,因前朝长公主白秋吟重伤,后葬身蛇腹;宁罗侯追念心爱之人王源,死亦同穴,同样葬身柴盆蛇窟的火舌之中。你可是懂了?”
士兵刘旻“属下明白。”
穿云“明日派人为童将军立碑吧,还有王将军。”
士兵刘旻“那神算之子王源与前朝前任宰相易烊千玺怎么办?”
穿云“无名之碑。他们二人一生算计了全天下,却唯独算错了童添豆,如今也算是因果循环,各有各的命。我们不可为这二人立碑,他们总的来说还是无甚功绩,不该立。”
士兵刘旻“那汨罗长公主的尸骨如何处置?”
穿云“葬在帝凰台之西的回廊亭之畔,一切从简。这女人祸国殃民,杀我朝三皇子,怎奈三皇子一门心思在她身上,如今就让她睡在当年浸死三皇子的地宫之畔,日夜忏悔。”
士兵刘旻“皇上吩咐过对白氏皇族长公主无需留情,一切评判只待后人评说即可。”
穿云“那你以为如何?”
士兵刘旻“悬于城门之上,以警戒当世之民,红颜祸国,以解民恨。”
低头禀告的侍卫语气狠厉,但是依旧克制自己身上的滔天怒意。
穿云“刘旻,白氏皇族曾杀你族亲,你痛恨白氏一族情有可原,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白秋吟已死,人总是要入土为安的。何况六百多年前,白氏一族有仙人庇佑,你这般做法触怒天神,到时害的还是你自己。”
士兵刘旻“不能为族亲报仇雪恨,刘旻愧对列祖列宗。若是白秋吟化作厉鬼,那便找我刘旻,我无愧天地,即使恶怨缠身,能为所有被白氏一族祸害的人泄恨,足矣。”
穿云“那你便去做吧!悬尸之时不可假借他人之手,全权你一人处理,三日之后再将其尸骨葬于回廊亭畔,记住,不可鞭尸。白氏皇族有训:凡鞭尸白氏皇族者,无子嗣所承,无阴兵引路,庚午之后,鞭者全族死于非命。切记。”
士兵刘旻“属下遵命,多谢主帅成全。”
穿云“去吧。”
穿云挥了挥手,他宽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紧紧握住的手掌心,没人知道他的心思,而他已经对白秋吟尽了心了,怎奈白秋吟一族作恶多端,不这样做不足以平民恨。世人都道是平夏主帅无心无情,可谁知他爱上了这一生最不该爱的女人,白秋吟。
空气中的惆怅之声久久未曾散去,大雪将所有的黑色慢慢的覆盖,一座盛极一时的帝凰之城在一场浩劫之后,终是成了廖无人烟的荒地。
千年的时光将所有的痕迹都开始掩埋,历史的痕迹从某一刻悄然断裂,汨罗皇都成为北方最神秘的一座死城,黄沙一年又一年的肆虐,帝凰台被深深的掩埋在砂砾之下,再也无人能够真正的探知这一座生死两隔,怨念冲天的城池。
而历史上所有关于这座城市的一切全部都烟消云散,唯有残缺的史书记载过这一段繁荣了六百余年的朝代,但是没有人敢提及它的出处,民间有传“夜深月缺日三更,恶灵苏醒饶墙城。皇都鬼城帝台娇,黎明三分索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