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一拜天地——”

礼生开始宣读仪式。

何以笙盖着红盖头，看不见周遭的人和事，只有脚下那一双红色绣花鞋。她手上扯着绣花的一边，那头是黎星辰。

“二拜高堂——”

礼生接着喊，二人转身朝父母深深鞠躬。

“夫妻对拜——”

她转身，正面对着黎星辰，脸上还是不住露出羞涩，抿抿红唇，一抹红晕爬上双颊。

直到后面黎星辰牵着她回房时，她都觉得和一场梦一样，整个人略显恍惚，一直没掀红盖头，何以笙看不见他的脸，脑中却已经想象出他有多么英俊了。

盖头被缓缓掀起，露出双眸。

“黎王爷......”

何以笙轻唤。

他端过来酒杯，递给何以笙。

那是她头一遭在黎星辰脸上看见浪荡公子般的笑容，配上一身红衣，如此动人。

“怎么还这般称呼我？”黎星辰扬起嘴角，“嗯？”

从鼻腔发出的一声，富含磁性，几乎要把何以笙迷得神魂颠倒。她抬袖掩面，羞涩地笑笑。

“夫君。”

何以笙接过酒杯，进行交杯酒环节。

她自小酒量就差，一杯下肚，不胜酒力。头晕乎乎的，人落在黎星辰怀中，宽阔的胸怀很有安全感，黎星辰也仿佛要把她拆入腹中。

恍惚中听见他轻唤。

“洛儿......”

嗓音低沉，又温柔至极。

已经醉到幻听了么？

她睁眼，满目都是黎星辰。

“笙儿......”

的确是幻听了。

一夜春宵。

翌日，何以笙醒时天刚蒙蒙亮，她听见鸡鸣，缓缓睁开眼睛。

被黎星辰紧紧抱在怀中，她静静盯着那张脸，翻了个身，惊动了黎星辰。何以笙被抱得更紧，听见他呢喃着。

“洛儿......”

洛儿？

又是这个称呼。

如果昨晚是幻听的话，那今天又该如何解释呢？

何以笙心情变得复杂，背对着他，眸子渐渐失神，思绪也开始走远。

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想知道黎星辰口中的“洛儿”是谁，可又不好开口去问些什么。

在这个时代，男人就是天，三妻四妾也是常见，她无法猜测以后黎星辰是否会纳妾，自己不过是一介草民，而且是名女子。

何以笙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姐姐何以宁面对夫君是多么无力。

“醒了？”

黎星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回过神，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自己没在睡的。

转身发现他半敞着衣衫，一条胳膊支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是。”何以笙应声。

“臣妾起床，稍后去给老夫人请安。”

嫁人后的规矩，家父家母教了她很多，如今是该执行了。

可先前她自由自在，从未受各种礼节的束缚，家里人也会由着她的性子。以后便没人了，何以笙偷偷瞧了他一眼。

不知她的新郎君……会由着自己的小性子吗？

她不确定，未嫁入前说话倒是很随便，如今却也不敢主动询问了。

“先前还会女扮男装偷跑出去游玩的何二小姐，如今竟这般懂礼节？”

黎星辰挑挑眉，看着她发笑，继而又喊。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