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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是终点也是起点(1)

梦醒时见.你

这里是脏、乱、差的聚集地。

破烂不堪的小弄堂;阴暗拥挤的过道;苍蝇四处乱飞、臭气熏天的垃圾堆!;贴满小广告的红砖墙壁。

胡晶抬眼望天,只能看到那小小的一片天,并且还被交错纵横的电线分割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就像是胡晶破碎的过去,那样零丁。

这里的天空似乎一直都是昏暗的,或许是因为这里地处城市的边缘,又或许是因为这里毗邻各种各样的化工厂吧。

胡晶静静的踌躇在这阴暗的小弄堂里。昨夜下了场小雨,地面上的泥水还未干,粘稠稠的粘在胡晶的小皮鞋上。精致的小皮鞋在这个小弄堂里显得格格不入,异常的怪异。

思绪了片刻后的胡晶咬了咬牙,钻进了身后一间破败的出租屋里,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碰撞声。

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差,隔壁的人咳嗽一声在这里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隔壁的灯“刷”的亮起,随后便是一位中年妇女的破口大骂,“娘了个腿,死丫头刚搬来就不安生!大清早的捣鼓什么逼玩意儿,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此时胡晶已经穿上了一双廉价的帆布鞋飞快的跑出了小弄堂,后面的叫骂声早已被她抛在了脑后。

小弄堂的出口是一个垃圾站,说的详细一点其实就是人们自己扔垃圾扔出的垃圾堆。因为这里地处偏远,所以这里的垃圾都已经很久没有清理过了。经过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会捂着自己的鼻子发声牢骚:“靠,真TM臭!”尽管垃圾已经堆的快把小弄堂的过道占满了,但是仍然没有人会主动叫清理工来运走。因为在他们的思想里,根本就没有自掏腰包来清理公共设施的想法。

胡晶看着这灰暗的天空,黑压压的乌云仿佛就压在自己的头顶上,压在自己的胸口上。胸腔就好像是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自己的一呼一吸一点点的汲取着房间里微薄的氧气,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将要窒息的痛苦。

胡晶本能的深吸了一口气,刺鼻的恶臭在她的鼻腔内漫延。她赶忙快步离开这里,身体这才稍微舒服一点。

胡晶跑了大概有十分钟才到公交车站。她抬起了手腕,是一块精致的银制手表,精致的表盘内装有晶莹的细沙,手背微微倾斜依稀可以看到“晶晶”两个字。

这是父亲送给胡晶的十五岁生日礼物,胡晶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欢喜,记得父亲将它送给自己时的欣慰,只是……

一想到这里,胡晶瞄了一眼时间就把表取了下来,塞进了帆布包里。

既然说好了要和过去saygoodbye,就要狠下心来断掉一切念想。

胡晶无聊的在公交车站徘徊着,眼神在地上随意的飘着,看到地上有一罐喝了一半的可口可乐在自己脚边立着,心情并不是很晴朗的她决定在这罐可怜的可乐身上发泄。

她用力的踢开它,可乐“刷”的从瓶子里镖了出来,一旁的红砖墙上留下了斑驳的褐色痕迹,还冒着几个小小的气泡。不过没有关系,因为这面墙本就是脏乱的,连同这里的一切都是一样的,破败不堪便是这里唯一的代名词。脏兮兮的墙面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破破烂烂的泛黄小广告,零零碎碎的,半粘半掉的勉强挂在墙面上。

可乐瓶子砸到墙面的声响惊动了下面草丛里的野猫,看着流浪猫被吓得炸毛的胡晶微微勾起了唇角,弯弯的月牙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这才是这个年纪应该拥有的神情。

青春,灵动,活力。

这才应该是真正的她。

过去的遭遇就像是一层阴翳似的笼罩着胡晶,掩盖住了她最珍贵的单纯与美好,使她变得敏感而又失真。

她的过去本该就是充满色彩的。

悲伤是一条逆流的河,河面波涛汹涌,河底暗潮涌动,淤积的泥沙在河流里暗暗游动,承载着说不清的痛,深藏着道不明的苦。

悲伤的小曲在河水中四处弥漫,支离破碎;阵阵的风儿吹拂着碧蓝而深沉的河水;孤独的小孩只得四处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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