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柠檬柠檬，一天天就知道柠檬，我招谁惹谁了！？”
女孩恨恨的关掉了手机，从树上一跃而下，吓得一旁打盹的小神仙猛地一个激灵。
“怎么了？”小神仙揉着惺忪的睡眼问。
“你说，我们柠檬精是不是不招人喜欢？”女孩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小神仙虽然觉得女孩这幅样子着实有些可爱，却也丝毫不敢怠慢，赶忙答道：“当然不是了，你自然是招人喜欢的。”
“那，人间那些人为什么总要拿我们做比喻，什么我柠檬了，好像我们是什么灾星，没人疼没人爱，只能酸别人是吗？”
“哎呀，当然不是，你这么可爱，那些凡人是没见过世面罢了。”
“他们没见过世面，那这天庭里的神仙呢，难不成也没见过我？”女孩环视了一周，看着空落落的天庭花园，愤怒道，“大过年的，那些个树仙花妖哪一个没被请去参加灯会，只有我，不就是整个天庭也信了我会耽误他们姻缘吗？”
“不是整个，至少我是不信的......”小神仙低声道。
女孩瞪了小神仙一眼：“你不信？你有对象吗？春节有人约吗？除了和我待在这破花园里，有地方可去吗？”
小神仙被女孩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脸憋的通红，过了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我，是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的。”
“你就不怕孤独终老？只能酸别人？”女孩笑道。
“如果是和你一起，也是不怕的。”小神仙抓了抓脑袋，不敢看女孩的表情。
女孩作为天庭花园里的一株柠檬树，自化形成仙以来每天都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小神仙在花园里忙碌，浇水施肥，修枝剪叶，除了觉得他有些呆愣有趣，倒也是第一次发现这小神仙还有些可爱。
她眼珠子一转，拉着小神仙就往南天门跑去，“反正他们也不会在意，我们去人间逛逛吧？”
小神仙抱着险些被吹飞的帽子，喊道：“这不合天规吧？”
“那你去不去？”
小神仙看了女孩一眼，感受着右手传来的淡淡温暖，害羞的点了点头，“我去的。”
女孩和小神仙就这样跑到了人间，从洪崖洞的酸辣粉吃到了夫子庙的盐水鸭，玩过了东北冰雪世界也喝足了广东的早茶。
遇上没钱的时候，小神仙还能兼职做个园丁，而女孩也能卖个柠檬水补贴用度。
一连串的新奇与欢愉让女孩短暂忘却了先前的烦恼。
然而正月十五的时候，女孩和小神仙站在花灯会的门口，又眼见着无数人发出了“我柠檬了”的感叹。
女孩一时气急，冲上去就要拿人问个清楚，幸好被小神仙拉住：“你是神仙，不可以这样的。”
“怎么不行？我就是气不过他们看不起我。”
“你要实在生气，就打我吧，欺负凡人可是要进天牢的。”
女孩看着小神仙的模样，气急反笑，狠狠给了他一个板栗：“打你，你能天天被我打吗？我早晚得收拾他们一顿，让他们再柠檬。”
谁知道小神仙抱着脑门嚅嚅地接了一句：“也不是不行。”
女孩想起，自从柠檬这个说法流行起来之后，天庭的神仙们看到女孩都是有无避之不及，哪怕是有事要寻得某位花仙树精，也都要绕着女孩的所在走，仿佛挨得近了就会沾了柠檬精的晦气，连她左邻右舍的树妖们都让小神仙挪了自己的窝。
只有小神仙索性把自己的小木屋搬到了女孩本体附近新空出来的空地上，照常给她修剪施肥，全无异样。加上这段时间二人相伴而行的种种，女孩心头不由涌起某种别样的东西。
她看着还在揉脑门的小神仙，笑着问道：“你怎么就不怕我，还愿意与我亲近？”
“我是负责天庭花树的小神仙，当然要与你亲近的。”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女孩凑到小神仙跟前，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啊？我。”小神仙被女孩猝不及防的疑问逼的小脸通红，他语无伦次的应道，“我，我是想和你一起的。”
“你就不怕变成柠檬精？”
“不怕的。”小神仙答道，“变成柠檬精还能跟你种在一处，不是更好吗。”
女孩盯着小神仙，看了老半天，然后突然把他拉到了花灯之下，亲了一口。
周围的行人里，爆发出了无数我柠檬了的思绪波动，女孩感受着这些波动，第一次没有动怒，反而笑了起来。
小神仙似乎还在忧心着女孩的烦恼，冒出一句：“我说吧，它不是一句坏话的。”
女孩猛地又给了他一板栗，“我亲你的时候你不能闭嘴吗？”
后来，女孩与小神仙在一起的消息瞬息席卷了整个天庭。
一些往常与小神仙交好的神仙纷纷发消息询问虚实，感叹于小神仙为何做出这样不智的决定。
“柠檬精哪里好了？比起其他的花仙是又苦又酸，听说还会沾上晦气，不利于事业姻缘。”
“她哪里都好，并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无论她是苦是酸，都是我喜欢的。”小神仙郑重的回复道。
“以前和她亲近过的神仙都说她身旁的味道不好，会影响修行，你没觉得吗？”
“没有呀，”小神仙想起，那天花灯下的感觉，微微一笑，答道，“她的味道……超甜的。”
文:wb/沈怀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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