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燕子痛苦的声音在院外回荡时,永琪的心揪紧了。
他蹲下身,凝视着眼前这个满目疮痍的女孩,言语中充满了心疼与无奈:
爱新觉罗·永琪“小燕子,小燕子,皇阿玛和皇后都已经离开了。若你觉得委屈,就尽情释放出来吧。”
小燕子的话语因疼痛而含糊不清,尔泰焦急地询问:
福尔泰“她在说什么?”
永琪听清后回答道:
爱新觉罗·永琪“她说,原来当格格竟如此艰辛,幸亏被打的不是紫薇。”
与此同时,在心旷草原上的紫薇仿佛感受到了远在宫中的小燕子的痛苦,心中泛起阵阵不安。
小燕子则蜷缩在床上,泪水无声滑落,拒绝任何治疗。令妃与璟妍不断地安慰她,可她却固执地打翻了药碗,挣扎着起身说要回家,却因体力不支而昏厥过去。
太医请求查看伤势,却被令妃婉拒,并提议使用常太医的特制丹药。令妃吩咐众人退至门外,随后明月与彩霞协助她为小燕子更换衣物,同时检查她的伤情。
班杰明匆忙赶往御药房求助,面对常寿的考验,他努力背诵医书,最终获得了所需丹药,急忙返回。五阿哥得知消息后也赶来询问小燕子的情况,得知她已昏迷,便决定亲自去找常太医索要药物。
正当大家焦急等待之际,班杰明带着丹药赶到,紧接着五阿哥也匆匆返回。两人面面相觑,略显尴尬,但随即听到小燕子抗拒服药的声音传来。
五阿哥建议迅速离开此地,以免引起皇后耳目的注意。于是二人一同离去。
乾隆询问璟妍关于小燕子的状况,神情中透露出深切担忧:
乾隆“小燕子怎么样了?”
璟妍疲惫地回应:
和硕和嘉“皇阿玛,这么晚您怎么还在永和宫?”
乾隆“你刚从她那儿回来,她究竟如何了?”
璟妍轻叹一声:
和硕和嘉“情况不太乐观。”
乾隆语气急切,却故作镇定:
乾隆“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之苦,能有多严重?难道比上次那一箭还严重?”
和硕和嘉“上次是外伤,这次则是内外兼伤。”
乾隆“怎么会这样?是谁下的手?”
璟妍低声道:
和硕和嘉“是皇阿玛您。”
乾隆惊讶地反问:
乾隆“我何时动手打了她?”
璟妍轻声说道:
和硕和嘉“皇阿玛,女儿家的心思您未必理解。那天当着众多宫人的面,皇额娘、令妃娘娘、容嬷嬷以及诸多太监宫女侍卫都在场,目睹了小燕子遭受杖责。她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更让她心碎的是,皇阿玛您的严厉指责与坚决的态度。那一刻,我甚至觉得您不再是我的皇阿玛,而是一个无情的魔鬼。”
乾隆轻叹一声,目光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
乾隆“璟妍,怎能如此说阿玛是魔鬼呢?”
皇上的心被那一声“魔鬼”深深刺痛。
璟妍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和硕和嘉“皇阿玛,我们那么多人求您,连令妃娘娘都跪下来求您,您却还让侍卫重重地打了小燕子。这样的阿玛,让璟妍感到害怕。”
乾隆眉头紧锁:
乾隆“那是她太过分了,简直无法无天,不打不行。但是否下手过重了呢?”
璟妍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和硕和嘉“惨!小燕子不让看,胡太医和钟太医也束手无策。我和令妃娘娘趁着她晕过去,才得以替她更换衣物。只见她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实在是惨不忍睹。”
乾隆面色一变:
乾隆“晕过去了?竟严重至此?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到底哪个侍卫下手如此之狠,明明知道打的是格格。”
璟妍摇头:
和硕和嘉“这并不能怪哪位侍卫,毕竟皇阿玛一直在旁喊‘重重地打’。”
乾隆“胡太医怎么说,伤势严重吗?”
璟妍轻声道:
和硕和嘉“胡太医说非常严重,需用梅花点舌丹。虽已拿到药物,令妃娘娘也在她晕倒时将丹药塞入口中,并敷上药膏。然而胡太医还说,得再吃些药,以镇定情绪和退热。药熬好了,但她不愿服用,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她却将药碗全砸了。”
乾隆皱眉:
乾隆“这脾气,真是改不了。打都打不好。”
和硕和嘉“也难怪她,高烧之下人难免糊涂。”
乾隆“为何会发高烧?”
和硕和嘉“胡太医说,发烧是因为伤口感染,加之急火攻心,郁结不发,导致热度难以消散。不过胡太医说,吃两天药便能好转。但这倔强的小燕子,就是不肯服药。”
乾隆沉声道:
乾隆“她敢不吃?朕这就去看看她。璟妍啊,你也劳累了一日,先去歇息吧。”
璟妍摇头:
和硕和嘉“皇阿玛,璟妍不累。愿意陪您一同前往。”
【漱芳斋】
小燕子正在闹腾,将明月彩霞端来的粥打翻。令妃在一旁焦急万分。
璟妍上前一步:
和硕和嘉“令妃娘娘吉祥。”
令妃急忙行礼:
令妃“皇上吉祥。”
见皇上与璟妍前来,令妃心中暗自为小燕子松了一口气。
“皇上吉祥,和硕和嘉格格吉祥。”
小燕子惊恐地喊道:
小燕子“你又来打我,我要逃,我要逃。”
小燕子挣扎着下床,却不慎踩空,险些摔倒。乾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
乾隆叹息:
乾隆“唉,朕是来看你的。身上有伤不好好躺着休息,还想逃去哪里?”
明月“皇上,格格已疼得无法动弹,不能再挨打了。”
彩霞也跟着跪下求情:
彩霞“皇上,格格还在流血,不能再打啊。”
明月与彩霞担心小燕子再次受罚,纷纷跪地哀求。小燕子委屈地将头埋入乾隆怀中。
乾隆安抚道:
乾隆“朕并非时时要打人,你们何必如此害怕?还不快把地上收拾干净,再去御膳房熬点热粥来,都退下。朕有话要与格格说。”
璟妍体贴地说:
和硕和嘉“皇阿玛,我亲自去厨房熬粥。”
乾隆点头:
乾隆“好,你去吧。”
令妃柔声道:
令妃“小燕子,别再固执了,皇上来看你了。”
令妃看着埋在乾隆臂弯中的小燕子,眼中满是关切。
乾隆将小燕子抱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乾隆“朕听说你不肯吃药,为何不吃药?不吃药伤如何能好?”
小燕子依旧沉默不语。乾隆坐到她身边,拿起手帕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乾隆轻叹一声:
乾隆“你这倔强的性子,迟早会惹来麻烦。朕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予你机会,只要你肯低头认错,便不会遭受皮肉之苦。为何始终不肯服软?”
小燕子低声辩解:
小燕子“我并无过错,又怎能认错?”
乾隆“你说什么?朕并未听清,不妨再说一遍。”
乾隆沉声道:
乾隆“朕问你话,你倒是回答啊。”
小燕子“不说了,多说无益,只会招致责罚。我宁愿从此做个哑巴,也不愿再多言。”
小燕子别过脸去,不愿正视乾隆。
乾隆“你说什么?打算今后做个哑巴?”
乾隆略显惊讶。
乾隆“朕与你打赌,你定然坚持不了多久。用不了半炷香的时间,你便会开口说话。朕虽承认对你下手稍重了些,但那皆因你的任性妄为所致。璟妍常伴你左右,为何不能向她学习规矩?受罚后仍与朕置气,不吃药、不抹药膏、也不进食,难道是想以此气死自己?令妃与璟妍亲自照料于你,至今未得片刻休息。璟妍更是在厨房为你熬制热粥。你以为自己绝食便能让朕心疼?实则不然!”
小燕子倔强地回应:
小燕子“那你便任我饿死好了,反正我已决定不再服药,只求早日解脱。”
令妃“格格,怎能如此顶撞皇阿玛!”
令妃焦急道。
乾隆摇头:
乾隆“你不是说要当哑巴吗?香尚未燃尽,你却已开口说话,此局朕胜。”
小燕子一时语塞,再次扭头避开乾隆的目光。
乾隆“令妃,你先回去歇息吧,朕在此陪伴她。”
令妃“是。”
令妃应声退下。
乾隆温和地说道:
乾隆“小燕子,朕有几句肺腑之言想与你说。朕承认当众责罚你的确欠妥,让你颜面扫地,身心俱疲。然而,你的行为确实令朕十分恼怒,以至于难以控制情绪。如今,朕也意识到,你拒不服药、不擦药膏、不进食的行为让朕既伤感又担忧。希望你能收敛些脾气,好好将药服下。朕渴望听到你欢声笑语,见到你活泼的模样。能否乖乖听话呢?”
小燕子深受触动,自幼失怙的她终于感受到父爱的温暖。
泪如泉涌,她扑进乾隆怀中,泣不成声地唤道:
小燕子“皇阿玛……皇阿玛……”
乾隆欣慰地抚摩她的背:
乾隆“能唤朕一声‘皇阿玛’了。从进屋至今,这是第一次听见你这样称呼。想倾诉些什么?是否还有委屈?尽管说出来,朕愿意倾听。”
小燕子哽咽着说:
小燕子“我以为,皇阿玛不再疼爱我了。”
乾隆温柔地解释:
乾隆“责罚你是因为在乎,而非疏远。打在你身上,痛在朕心里啊,傻孩子,怎会不明白这点呢?血浓于水,亲情岂能轻易割舍?”
小燕子闻言,不禁浑身颤抖。
乾隆关切地询问:
乾隆“怎么了?为何颤抖?是不是感到寒冷?朕得召太医来看看才是。那梅花点舌丹为何不吃呢?”
他细心地为小燕子盖好被子,并轻轻触碰她的额头:
乾隆“瞧瞧,额头滚烫,退烧药怎能不吃呢?”
小燕子含泪承诺:
小燕子“我明白了,我会按时吃药,再也不会顽固不化。只是,皇阿玛,总有那么一天,我会让您失望,甚至可能因此失去性命。”
正当此时,璟妍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进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和硕和嘉“小燕子,快趁热喝粥,然后把药吃了。”
她瞥了一眼小燕子,生怕她将真相和盘托出。
和硕和嘉“皇阿玛,您先回去歇息吧,明日还需上朝。小燕子这边有我和明月彩霞照看着。”
乾隆慈爱地抚摸着璟妍的头:
乾隆“今日辛苦你了。”
和硕和嘉“不辛苦,小燕子是我的姐姐,照顾她是理所应当的。”
璟妍微笑着回答。
乾隆起身:
乾隆“小燕子,朕先回去了,你好好休养。”
小燕子突然脱口而出:
小燕子“皇阿玛,四大才子分别是唐伯虎、祝枝山、文征明和徐祯卿。”
乾隆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