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昊高一的时候,在迪托克中学挂名上学。
他做做样子在国庆节前后回学校上课,碰巧学校举办艺术节,他在那时就注意到了那个短发女生。
她很擅长舞蹈和唱歌,但她丝毫不享受。即使她的表情非常到位,可眼神里黯淡无光。
他听到了她的名字:尤纸悦。
“尤纸悦,你看见了没有?黄明昊呀!”一个女同学悄悄说,眼神激动。
“嗯。”尤纸悦朝黄明昊的方向扫了一眼,回过头继续收拾书包。
“我要去上课了,再见。”尤纸悦跟同学打了招呼,跑向校门口。
黄明昊完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居然有人对自己视而不见!
难道……他最近太累,脸肿、肿了?
黄明昊鬼使神差地跟着尤纸悦:我倒要看看你去干嘛!
他带上墨镜口罩全副武装,跟着尤纸悦上了地铁。
地铁里人很多,大家挤在一起。黄明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站定。
尤纸悦坐了很多站,地铁上人越来越多,密闭空间中逐渐升温,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味道。
黄明昊再一看尤纸悦,发现了不对劲。
那个、那个男的,他在干啥!?
只见一个男人挤在尤纸悦后面,手很不安分的乱摸。
我的天呐,这这、咋办?!
黄明昊使劲地向前挤,希望站到尤纸悦旁边。
他一往前挤,旁边的人就开始喊:“哎呀,挤啥挤,你踩到我脚了!”
谁踩你脚了!?
“对不起,我要下车了,能不能让一下?”
“早说呀,我给你让就是了,挤什么?”女人稍稍向旁边挪了挪。
黄明昊连忙向前走,忽然脚面一痛。
我他M……
韵母a生生被遏制在唇齿之间。
黄明昊匆忙看了眼尤纸悦,刚好看见那个男人手又在朝上移。
住手啊啊啊!
尤纸悦狠狠地踩了后面那个男人一脚。
而后她忽然感觉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后腰。
是刀……
完了……尤纸悦内心更绝望了。
她朝四周看,希望能求助。
她看到了黄明昊。
她认出了他,可他带着墨镜。
他发现了吗?
他会救我吗?
黄明昊一点一点朝前挪,终于来到那个男人的后面。
尤纸悦的心快要蹦出来了:救命啊!黄明昊!
黄明昊侧过身,慢慢地往两个人中间挤,希望把他们分开。
男人把刀尖朝向了黄明昊。
黄明昊连忙大叫:“哎呦!你干嘛踩我!?”
大叫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男人匆忙将刀遮掩起来。
黄明昊一边说:“今天可真是倒霉,被踩了两回。”一边一把揽过尤纸悦的肩膀,灵巧地避开男人,站到地铁门口。
黄明昊看到尤纸悦的外套已经被脱的差不多了,里面的衬衫后背也被撩了上去。
他连忙搂过尤纸悦的腰,用自己的袖子遮住尤纸悦暴露出来的皮肤。
“没、没事吧?”
“谢谢。”尤纸悦摇摇头。
黄明昊只能看见她的头顶,头发有些凌乱。
下一秒,他看见有什么晶莹的东西砸向地面。
“哎,你、你别哭啊。”黄明昊立刻方寸大乱。
尤纸悦很快不哭了:“其实,我根本不是因为被、被欺负才哭的。我每次来上课,路上总会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人。每次我迟到,都会被狠狠的骂。”
黄明昊不知道该安慰什么。
尤纸悦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想顺顺头发。
黄明昊连忙伸出手,温柔地捋了捋她的头发。
柔顺的发丝穿过指尖,黄明昊的心似乎被挠了一下。
“谢谢。”
“没关系。”黄明昊见少女恢复正常,十分高兴。
尤纸悦恍惚地看着他:居然能有人笑的这么开心。
两人下地铁后就各自分开,尤纸悦向琴行走,黄明昊悄悄跟在后面。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在琴行里等着尤纸悦,见她来了,立即狰狞地训斥:“你怎么又迟到!”
“妈,节目结束的晚了。”
妈!黄明昊被震惊了。
尤纸悦小声说:“我不想学跳舞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学跳舞了!”尤纸悦吼道。
“你没得选!必须学!”她的母亲对她的言论十分抵触。
“你让我学的那些东西,我根本不喜欢,我没法好好学习,我不想成为歌手和舞者,我想当律师!”尤纸悦心中自嘲:这是她第多少次做出无谓的抵抗了?
“你是不是还和你哥联系?我告诉你,我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你以后要是再提这些,你就不是我女儿!”
“我哥是被冤枉的!”
“证据确凿!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可以每天去上学,干什么都行。可因为你哥,你得时时刻刻被人戳脊梁骨!”
“难道让我远离学校,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尤纸悦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这一回她彻底和母亲闹掰了。
尤纸悦的母亲用手砸着轮椅:“你给我回来!”
尤纸悦的心颤了颤,终究消失在母亲的视线里。
她回到家中—自己一个人的家。
有人在敲门。
她打开门,看见一个最亲近的人。
“哥!”
尤长靖满脸笑容:“想哥了没有?”
“当然啦!”
“你吃饭了吗?”
尤纸悦摇了摇头。
“走走走,哥给你做饭。”
尤纸悦挽起尤长靖的胳膊走向厨房。
和妈妈的事一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