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湟微微一顿,无意间竟勾起了淡笑,他复杂地看了看陌韵寒,那本严厉的训斥在出口后竟成了:“罢了,也没多冰……”
陌韵寒轻轻“哦”了声,向门外望去,门外是黯淡无光,有些空虚,也显得陌韵寒目光有些空虚,她低估了一句:“墨墨呢?不是陪我进来的吗……”
元湟的笑迅疾冻结住,嘴角的微笑是从微微上扬转至僵硬,也从笑意转至自嘲……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更似乎有些自嘲的意味。
元湟面色可观……可观……
“退下罢……”元湟从头部传来的疼痛仍不缓解,他将筷子放下了,死死地揉着太阳穴,声音在无意间有些陡,“将吃食皆撤了……”
冷风似刀,元湟被伤得遍体鳞伤。
陌韵寒收拾着这些几乎都没有动过的吃食,有些战战兢兢地看了元湟一眼,自己好像……在无意间,又把这位主子惹不高兴了……
“收拾完到本王寝室,侍寝。”
陌韵寒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将目光投向声音的主人——元湟,目光中满是惊诧,一个字便脱口而出:“啊?”
然而元湟倒镇定自若,不知何时拿了一卷书,恍若未闻般,就手不释卷,目不离书。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王爷……”陌韵寒本要推脱这个命令的,却被元湟冷厉的声音打断:“你身为本王的侍寝仆人,平时不做什么,晚上侍寝,不是最基本的吗?”
“切——”陌韵寒小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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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寒风凛冽,明月已上苍穹,繁星点缀,已是戊时。
元湟走到寝室,轻轻推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元湟眉头一皱,她……没来吗……没来……侍寝吗……
方要踏过屏风,屋内突然亮了起来,元湟止步,停在屏风之后。屋内已点了火烛,斑斑驳驳的光影似诱人的舞妓,在风的伴随下,舞动着娇躯。
有人点了火烛!元湟的眉头舒展开了,因为可见陌韵寒早已在屋内等候,纵然是前一刻才进的,然,有来便可!
屏风之后,那个窈窕的身影一直在晃来晃去,元湟微眯狭长的眼睛,嘴角不禁上扬,好一个婀娜的身姿啊……
“过来。”元湟越过屏风,见她连外袍也没脱,就百无聊赖地在走来走去。元湟便步步紧逼,面色竟有些过分,他站住了,缓缓开口,“过来,替本王更衣。”
“啊?”陌韵寒则一脸茫然,她顿了顿,靠近了元湟,用“天真无邪”的目光看着元湟,问道:“王爷,要怎么更衣啊?”
元湟勾起邪魅的笑,目光却淡定自如,将双臂一展,若无其事道:“陌儿自己试吧……若试不出来,本王,要罚的。”
陌韵寒立刻用晳白的手在元湟身上摸来摸去,寻找怎么脱下的方法,最后还是在元湟本人的帮助下脱了他的外袍。
陌韵寒就转身要去熄火烛,不料被人环住了腰,耳边响起了好耳的男声,似缱绻的余夕,萦绕于耳畔:“陌儿莫是忘了,陌儿的衣袍,尚未脱去。”
耳边有阵阵带湿的温气,是元湟的呼吸声,轻轻的,温热的,阵阵袭来,有些痒,有些燥,陌韵寒竟贪恋了。
“那王爷……”陌韵寒啼笑皆非,声音带颤,“王爷的手……可否……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