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虽然你穿着医生服,可是我很确定那个人是你。
亦真之前我在肯尼遇到过你,你点烟时用的是左手——也就是说你是个左撇子。而那晚进入赵晟病房的人,同样是用左手开门的。此外能从你手上指关节和绑带残痕看出你很擅长拳击。当然,还有那块PatekPhilippe,一个普通的夜值医生怎么买得起这价值连城的表?
亦真而那晚你从我面前走过时,我很快发现了这一点。
亦真很明显你买通了值班的医生,而那人是个右撇子。
一番话如竹筒倒豆子。她大气不喘的说完,颊上微微卷起一镰红。
夜烬绝面色如常,相比之下亦真就如同惊弓之鸟,她满目如钵的看着死神冉冉靠近,随时准备收割她年轻还未来得及怒放的生命。
冷血枭雄的指绞上她的发丝,夜烬绝定定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夜烬绝你要多少?
亦真嘴角一抽,没底气的问——
#亦真你……你给多少?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笑的淡淡的。
夜烬绝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亦真从善如流的开价。
#亦真五十万。
冰凉的指腹滑了滑她的脸。夜烬绝看着她,眸里的温柔一闪而过,似飞鸟的羽翼掠过天幕时扯下的一絮白。
夜烬绝好。
翌日。
每早六点这首英国民谣便会如约响起,亦真先一蹬蹄儿将梁熙掐醒,接着梁熙迷瞪着眼关掉闹钟。
最后两个女人两眼一黑沉沉睡去。
蜗居在阳台的栀子挥舞着叶片绽出清香。
画册上小王子一脸无辜的望着瘫在床上稳若泰山的两人。
亦真梁熙你是不是有毛病!为什么只定闹钟不起床!
梁熙谁说定闹钟是为了起床的!我只想看看自己还能睡多久!
一路上两人撕扯揪打,赶到实习单位时已过了十一点。
两人扑腾着尖爪蹿下蹿上,拾掇之际还要互相扯住对方的头发咒其马上去死。
策划部经理抖擞着一头怒放的矢车菊。
经理我就问你们还来干什么!
经理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给我滚!!
梁熙脸厚,亦真心黑。两人眉眼一照,顿如展翅的大鹏般朝女人扑闪而去,梁熙呼天抢地地扯住女人的头发——
梁熙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惊慌失色的女人作势要捂住头顶,奈何时机已晚,亦真呼啸着钳住她两条粗壮的胳膊。眼见束缚不住竟一屁股坐到地上,作死拖住。
下一瞬,女人秃青的头顶惨遭暴露。
亦真使以眼色,梁熙哇哇哭喊着冲向窗户——探出胳膊挥舞起女人的假发。
亦真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梁熙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两人将循缝就钻的劣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女人饮恨,若她执意将两人赶走,公司上下便会目睹到她这破壳雏雀般斑驳的头顶——上冒出的几根直捣青天的可怜的新芽。
下班前梁熙接到老妈的电话,脸上凝出海神呆望阿尔戈船影的表情。
梁熙你能想到么?我妈居然去摩洛哥的花田和花农采摘玫瑰!她还酿出一坛玫瑰酒!她是不是忘了她发明的郁金香糕点差点把我毒成铁臂阿童木!
亦真吐气如兰——
亦真也许你妈想让你练成千蛛万毒手呢……
话未果,手机显示有陌生短信,内容仅寥寥几字;Stayreal,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