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临城么……”顾涵把地图放回到小厮手里，走了几步，在小厮呆愣的目光中，一跃上马，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散开，然后缓缓落到马上，那双纤薄的手则抓住了马的缰绳。
“少爷！您……”小厮不知道该怎么阻止顾涵，他身为小厮，不敢越界，可顾涵这……
“无妨，我此行也只是随同商队走一截而已，我的目的地既已到达，便就此分道。”顾涵笑着道，他骑着马转了两圈，“哒哒”几下，这一小块地方的雪已经被踩得极为模糊。
“这……”小厮苦着脸，“可是少爷，你怎么就偏要在这儿分开呢……”总不至于，您的目的地是在临城吧？
“我要去的方向是在……”顾涵腾出来一只手，指着临城的右方，“那边，只是需要临城来认路罢了，不过，商队的目的地的话，我没记错应当是虎城，是在临城的左边，在此分道最好不过了。”
商队里的人皆是沉默。
他们以为，顾涵说的顺道走一截是假的，毕竟顾涵身为顾氏小少爷，却没怎么外出过，这一次只是随着他们去虎城玩玩罢了，没想到，顾涵说的顺路居然是真的，而且还要在临城面前分道。
“少少少爷，我和你一起……”小厮结结巴巴道，就要找马，却被顾涵制止了。
“不用，我独自一人便可。到时候，你去到虎城，父亲那一边还需要你来交代，到时候你就和我父亲说我去会见好友即可。”顾涵道，驾着马掉了个头，又回过头说了句，“你们直接向虎城行去便是，万不可进入临城，这其中的缘由不必我多说吧？至于我，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分寸。”说完，顾涵正过身，一甩马鞭，驾着马迎着飘雪走了，只留下一穿“踏踏踏”的马蹄声。
小厮站在原地，看着顾涵骑马的背影，突然不知所措。
他家少爷身体弱，现在却骑着马在寒风中狂奔。而且，少爷什么都没有带，连个暖炉都没有，这，这……
“好了，少爷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快点赶路吧，天色要暗下去了。”商队首领拍了拍小厮的肩，尽管他也很无奈。
“……好吧。”小厮颓丧地叹了口气，既然少爷都说了不用担心他了，那他们就走了吧。
没了少爷的车队也掉了个头，往与顾涵所去截然相反的方向前行。
只是，在这时候，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
顾涵又不常出府，况他们的府邸在江陵一带，他是如何在这北方有好友的？
……
顾涵在心中估摸着，算来，商队应当已经走了，便又骑马跑了回来。
“吁——”顾涵拽紧缰绳，脚下用力，停在了他出发的地方，看着雪地上长长的车痕，苍白的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一个稍显狡黠的笑容。
他刚才其实并未走远，这一块地方算是“城外”，也算空旷了，但几棵树还是有的，他骑着马走出一段距离后便隐进一棵树后面，这些人就看不见他了，待商队走远后他又骑着马回来，也不算太费力。
顾涵的两只手臂抱着马脖子，艰难地跳下马。他上马的动作比较流畅霸气，只是下马他就没有这么大胆子了，他担心跳下来后一个没踩稳，就掉雪里了。
顾涵站立之后，对着被缰绳磨得通红的手掌吹了几口气，捂住了自己冰冷的脸，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座没有炊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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