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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认

迷途不返

第二天一早,哈利和罗恩来到位于礼堂的格兰芬多长桌前,惊奇的发现赫敏开始吃东西了。

她咬着一个大大的果酱面包,兴奋的冲他们挥手。

“你又开始吃饭啦,这样才对嘛。”罗恩慢悠悠的坐下来,随手拿起一块面包片,大大的咬了一口,“你想通了是不是,放弃抵抗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才没有放弃抵抗呢。”赫敏一边往面包片上涂果酱,一边轻快的说,“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你还要接着做这种无意义的抵抗?”罗恩抬高了音量,他放下了手中的面包片,“打算吃上一顿再饿上三顿是吗?”

“当然不是了,我不会再让自己饿肚子啦,我想通了,要维护家养小精灵的权益,还有更好的办法。”赫敏冲罗恩眨眨眼睛,她的精神因为昨晚那瓶小小的活力药剂恢复了许多,现在她面色红润,神清气爽。

“更好的办法,那是什么?”哈利问,他有点怀疑她所说的话。

“我还不能告诉你,现在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赫敏得意的说,把涂满果酱的面包片一口气塞进嘴里,吃相很是难看。

罗恩和哈利很有默契的不再追问赫敏如何改善家养小精灵地位的初步想法,因为这总是能引起赫敏的长篇大论,从家养小精灵的天性到巫师们非人的歧视,她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他们俩可不想让赫敏毁了他们美好的早晨,今天是个很妙的日子,格兰芬多四年级学生将要迎来新学年第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对于穆迪的第一堂课他们期待极了,即使要勉强和斯莱特林在一个教室和谐相处他们也能够忍受。

“乔治说穆迪是一位真正懂行的老师。”罗恩很是期待,他拿出课程表,赫敏发现他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所有课程下都画了一个开心的笑脸。“一个和黑巫师斗争了大半辈子的优秀傲罗,还有谁会比他更合适这份工作呢?”

“斯内普嘛。”哈利脱口而出,他没有领会到罗恩疑问句里带有的肯定。“他做梦都想教黑魔法防御术,我相信他一定为此做了许多年的准备。”

“可惜那个老蝙蝠拿不到这个职位。”罗恩故作遗憾的说。

就在这时,他们头顶上传来一阵瑟瑟的鸣叫声,猫头鹰们从礼堂的各个窗户里飞进来。哈利,罗恩和赫敏在那些灰蒙蒙的影子里努力搜寻着海德薇的声音,专属于哈利的雪鸮不在它们中间。

海德薇这一趟确实走的很远,哈利眼里满是掩盖不住的落寞,赫敏全都看在眼里,小天狼星对于哈利而言意味着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这一点。那晚她和哈利藏在禁林里,哈利提出了很多个关于“他和小天狼星家”的建议,他一会儿说他们可以住在乡下,一会儿又把这个结论推翻,“戈德里克山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小天狼星对那很熟悉,而且那也是我父母生前住的地方...或者是霍格莫德,那儿离霍格沃茨近,没准我周末的时候还可以去探望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这么多年小天狼星会希望有人陪的。”

那晚哈利的情绪从满满的期待掉进极度的失落里,伴随着小矮星彼得的出逃,哈利从此提到小天狼星只剩下遗憾和担忧。

“哈利,我们去上黑魔法防御课把。”赫敏轻声说。

“哦...好的,我们走吧。”哈利回过神来,把满脸的失望隐藏起来。

去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路上,哈利的情绪都没完全恢复过来,赫敏和罗恩不停的找各式各样的有趣话题,却怎么也激不起他的兴趣。

赫敏他们几乎是第一个到达教室的,罗恩一反常态的非要坐在离穆迪最近的位置,换作平时他巴不得离教授越远越好。随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同学们陆陆续续来到教室,这个过程中赫敏一直紧盯着教室的大门口。

“没想到你比我们还更希望看见疯眼汉穆迪。”罗恩忍不住打趣她,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贼头贼脑的。

“是啊,我想好好看清穆迪教授。”赫敏心不在焉的回答,她也只能这么说了,总不能对罗恩说她是在盼着德拉科马尔福,罗恩会惊掉下巴的。

在西莫,迪安,拉文德还有帕瓦蒂依次出现在门口之后,赫敏终于看见了那抹显眼的铂金色。德拉科马尔福紧跟在纳威身后走进教室,他偷偷的伸腿绊了纳威一下,纳威羞红了脸,他和那群不怀好意的斯莱特林开始嘲笑纳威。恶作剧结束后德拉科径直走到了离格兰芬多很远的位置坐下,从头到尾都没有朝赫敏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她转过身来,胸腔里充斥着沉甸甸的失望。

也许是她会错意了,昨夜那瓶让她恢复元气的活力药剂根本不是他送的,她为什么会理所当然的以为那就是他送的,得到活力药剂奖励的人又不单单只有他一个。

西奥多诺特,赫敏抓了抓头发,在脑海里拼命搜索关于诺特的零碎片段,诺特的可能性比德拉科还要小上一倍,这个黑发的斯莱特林虽然很少参与奚落格兰芬多的游戏,但是他对格林兰芬多的态度也绝对谈不上友好,从一年级到现在,赫敏和诺特之间更是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霍格沃茨学生里几乎没听说有谁养蝙蝠做宠物的,大家都普遍都喜欢猫头鹰,它能帮他们送包裹,送信件,外形也特别讨人喜欢。只有包括赫敏在内的少数几个人会养蟾蜍或者猫做宠物,而在她模糊的印象中,德拉科似乎从来没有养过任何宠物。

不知不觉中,赫敏在崭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本上潦草的写下了西奥多和德拉科的姓,反应过来后她又迅速把这两个单词擦掉,她懊恼的合上课本,罗恩正好探过头来。

“你看马尔福那个得意的样子。”罗恩抬手指了指坐在教室另一边的德拉科。

赫敏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罗恩所说的。德拉科马尔福现在的样子已经不足以用得意洋洋来形容,他恰好坐在离窗户最近的位置上,英国难得一见的阳光透过浅金色的窗户打在他脸上,好看的面部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他夸张的和赞比尼学着纳威受窘后的表情,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毫不掩饰的衬出专属于德拉科马尔福的年少轻狂。

赫敏轻轻的叹气。

穆迪教授的给人的印象并不好,罗恩特别后悔自己选择了靠前的座位,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大截。不说穆迪那可怕的外表,就单单拿出他脑袋上那颗灰白的假眼珠就够他们受的。那颗眼珠好像无所不能,能洞察这个教室里最阴暗的角落。这个神经兮兮的前傲罗让他们把课本塞进抽屉里,他恶狠狠的批判了魔法部的教育水准,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黑魔法。趁着穆迪回头在黑板上写字的空档,罗恩小声和旁边的哈利说弗雷德和乔治是个骗子,可穆迪即使背过身去也不影响他那颗假眼发挥窥探人的功力,于是下一秒罗恩就被穆迪点名了。

“那位红头发的先生。”穆迪依旧背对着他们。“你叫什么名字?”

“韦斯莱,罗恩韦斯莱。”罗恩只好如实回答。

“亚瑟的儿子,你爸爸前段时间帮了我一个不小的忙。”穆迪回过身来,走到罗恩的面前,他正常的眼睛看着罗恩,另外一只假眼看的却是哈利。“好的韦斯莱先生,你能和我们说说不可饶恕咒吗?”

教室里安静极了,大家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穆迪教授,我想我们还不能学习这个。”罗恩很感谢身边的赫敏开口说话了,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旁人不易察觉的恐惧,但他和哈利能听出来。“邓布利多校长不会希望我们在四年级就接触这些咒语的。”

穆迪把假眼对准赫敏,罗恩感觉赫敏的身体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我想我和邓布利多已经达成了某项共识,我向他承诺过会保证你们在课堂上的安全,这些咒语我当然不会用在你们身上,但是我认为你们有必要见识一下这些可怕的东西。”穆迪的表情变得有些陶醉,罗恩心想他还真是疯疯癫癫,难怪叫疯眼汉穆迪,把自己傲罗的身份和黑巫师都弄混了。

“这些咒语每一条都是极度危险的,哪怕你在别人身上用了一次,也有足够的理由把你们送进阿兹卡班去度个假,至于度假期限嘛,我可就说不准了。”穆迪一瘸一拐的走到教授右上角角落里的一个方桌旁,那里摆放这三个整整齐齐的罐子,他从其中一个罐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又重新走到罗恩的跟前,罗恩仔细一看,吓得呼吸都紧凑了起来。

“来,韦斯莱先生,说说看把。”他把蜘蛛放在掌心里把玩,用的几乎是命令的口吻。“哪些咒语会使巫师们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呢?”

“我,我听爸爸说起过一个。”罗恩有点结巴。“夺魂咒,对吗?”

“很好,韦斯莱先生。”穆迪赞许的说道。“很多年前给部里惹来不少的麻烦。”他单手托着蜘蛛,走到了教授的中央,那里正好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生分界的地方。他用魔杖指着看上去很不安的蜘蛛,大声念道,“灵魂出窍!”

蜘蛛立刻从穆迪的手掌上跳开了,它像一只被牵线操纵的木偶,随着穆迪的魔杖在教室里跳上跳下,飞跃了大半个教室,最后穆迪用力一挥手,蜘蛛猛地摔在了马尔福的桌子上。

“很多年前,这位斯莱特林同学的父亲,一个如假包换的食死徒,在黑魔王倒台后却轻而易举的逃脱了威森加摩的审判,我最后也没能把他送进阿兹卡班。”穆迪不声不响的来到马尔福的跟前,凶狠的样子活像要吃了他一样。“你们有谁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吗?”

没有人开口回答,马尔福低着头,更是一句话不说。

“很聪明,也很狡猾,正是夺魂咒,卢修斯马尔福宣称自己中了夺魂咒,他到处哭诉自己受到黑魔王的控制,可怜的样子让魔法部的大多数官员都相信了他...当然也可以这么说,是他们家的金子让那些立场不坚定的人相信了他。”穆迪把蜘蛛从马尔福面前移走,马尔福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抬头也不反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亲手把他送进阿兹卡班,不惜一切代价,食死徒就应该待在他们应该待的地方。”

最后一句话穆迪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罗恩发现身边的赫敏呼吸变得沉重许多。

“好了,再来一个咒语,还有谁知道?”穆迪恢复了平常的语气。

教室里没有人举手,就连赫敏也把手老老实实的放在桌子底下。

穆迪抬着他那双造型怪异的假腿慢悠悠的走到纳威的面前,灰白的假眼珠注视着纳威。“你来说把,你叫什么名字?”

“纳威隆巴顿,教授。”纳威紧张的说。

“隆巴顿先生,你来说把。”穆迪很有深意的看着纳威。罗恩有一种错觉,他好像早就知道纳威的名字。

“有一个,是...”纳威嘴里吐出的话很不流畅。“钻,钻心咒,先生。”

“噢,钻心咒,几个对黑魔王忠心耿耿的仆人,在黑魔王倒台之后做出的愚蠢举动,他们用钻心咒折磨一对傲罗夫妇,不过我个人认为他们的举动很勇敢,至少比某个逃脱罪名的食死徒勇敢。”穆迪的话显然另有所指,他又重新从罐子里拿出一只蜘蛛,这只蜘蛛比刚才那只块头还要大。

纳威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

穆迪就像没看见一眼,他又回到纳威面前,拿出魔杖对准蜘蛛念道,“钻心剜骨!”

他手里的蜘蛛像是受到了极度痛苦,身体都扭曲成了不可能的形态。纳威此时的样子是罗恩从来没见过的,胆小的,紧张的,委屈的,害怕的,这样的纳威罗恩全部见识过,但就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纳威,他看上去心都快碎了。

“住手!”赫敏大喊。“住手!穆迪教授!”

穆迪放下了魔杖,蜘蛛又恢复了正常的呼吸,他回头看着赫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罗恩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哈利此时在桌子底下拉住了赫敏的手。他们都预感到了将要发生的事。

“你来说最后一个咒语,你叫什么名字。”

“格兰杰,教授,赫敏格兰杰。”

“噢,这位心地善良的格兰杰小姐,麦格教授和我提起过你,年年都考年级第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麻瓜出身吧?”穆迪的假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赫敏。

“是的。”赫敏平静的回答。

“你成绩这么优秀,你来说最后一个咒语。”穆迪面无表情的说,罗恩想不起最后一个咒语是什么,只记得那个咒语很可怕。

赫敏挺直腰板一动不动,迟迟不肯开口。

“格兰杰小姐,来,回答一下。”穆迪的脸凑得更近了。

赫敏摇头,不肯说出那个咒语,罗恩涨红了脸。

这时教室最边上的角落有一只手臂举了起来,罗恩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有人替他们解围。

可当罗恩看见那双手的主人是马尔福时,感激之情像气球一样被扎破了。穆迪刚才当众羞辱了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现在的举动显然是想赢得穆迪的好感,但是罗恩隐隐觉得这似乎说不通,至少自己可不会在爸爸被人羞辱之后又重新讨好那个人。

穆迪冷冷的看着马尔福,残缺的灰脸上带着一丝怒气,假肢轻轻敲动着地板,好像存心无视马尔福。罗恩看见马尔福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红,心里还挺乐意的。

“最后一个咒语是阿瓦达索命咒。”马尔福不顾穆迪的无视,声音听起来倒是很平静。

穆迪这下不能再把他当空气了,他拖着假腿重重的踩在地板上,从角落的罐子里掏出了最后一只蜘蛛,这只蜘蛛貌似知道自己将要遭遇什么,在穆迪的手掌上动个不停,拼命想要摆脱穆迪的手,但是穆迪随手试了一个定身咒,这只蜘蛛立马不动了,它静静的趴在穆迪的手心里,迎来随即而至的死亡。

蜘蛛被穆迪轻轻的放在了马尔福的桌子上,马尔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默默的把头扭开,整个教室的同学都屏住了呼吸——

“阿瓦达索命。”穆迪举起了魔杖,平静的念完了那道残酷的咒语,一道耀眼的绿光闪过,于是那只蜘蛛再也不会动了。

“不太幸运,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一个,死咒,没有办法抵御它,哪怕你穿上火龙皮做的铠甲,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个咒语,那个人现在就坐在这间教室里。”

哈利愣愣的看着马尔福桌前的蜘蛛尸体,可以感觉到全班同学都扭过头来看他。原来他父母就是这样死去的,和这只可怜的蜘蛛一样,没有痕迹,没有留下半点创伤,一道简单的咒语,轻而易举的在他和父母之间划开了一道生与死的界限...

和上午提心吊胆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作对比,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课显得轻松很多,与其让他们再去经历一次不可饶恕咒,他们倒情愿再干上十次去除巴波块茎脓水的活儿。

“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直接在我们面前念了那些咒语。”赫敏小声对罗恩和哈利说,斯普劳特教授正忙着视察每位同学的进度,没有发现他们三个在她眼皮底下开小差。

“是啊。”罗恩偷偷瞄了纳威一眼,确定他听不见他们说话后又继续说道,“我从来没看见纳威那样,他简直被吓坏了。”

“我们大家都被吓坏了,弗雷德和乔治说穆迪是个真正懂行的老师,我不太能理解。”哈利闷闷的说,他好不容易挤出一块暗黄的脓水,顿时臭味四散,赫敏和罗恩都捏住鼻子。

“他的后半句话是‘穆迪的教法与众不同,和别的老师不一样。’你们两个肯定没记住后半句。”赫敏提醒哈利和罗恩。

两个男生摇摇头,他们压根没有记住双胞胎兄弟说的后半句话。

“说真的,我都有点同情马尔福了,他胆子那么小,蜘蛛就死在他眼前。你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吗?”罗恩用胳膊撞了赫敏一下。

“我什么也没看见。”赫敏摇头,罗恩的话让她有些心烦意乱,她搞不清德拉科到底在想什么,也许他的解围又是她的过度解读。

“他该不会写信回家和他爸爸告状吧...”罗恩说,“或者告诉斯内普,让斯内普给他出出气,斯内普这么喜欢他。”

“我认为不太可能,我觉得斯内普有点怕穆迪。”哈利偷偷看了看四周的同学,想起斯莱特林是不和他们一起上草药课的,故而他放松了很多。“我好几次都看见穆迪冲撞斯内普,斯内普也没回嘴,就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老实说我觉得斯内普老是再躲着穆迪。”

“这我可没太注意,我下次好好观察。”罗恩痛快的说道,他猛地挤了挤手上的巴波块茎,因为太过用力,他把最后一枝巴波块茎的脓水挤到身上去了。

“真是美好的一天。”罗恩无奈的摊手。

晚饭的时候罗恩成了格兰芬多长桌上最不受欢迎的人,大家都尽量离他坐的远远的,就好像他是个病原体。只有哈利和赫敏还坚守阵地,他们强忍着罗恩身上散发的恶臭,尽量不让那股醉人的气味影响他们的食欲。

赫敏快速的吃着自己盘里的食物,用的是风卷残云般的速度。

罗恩幽怨的看着她说,“我知道你嫌我臭,我吃完饭马上就去洗澡。”

“你想多了罗恩,我还有很重要的活要干呢。”赫敏大口吃着碗里的牛排,她可没有太多时间花费在吃饭上。

“又要做那些无意义的反抗吗?没用的,你有那时间还不如和我们一起写魔药课的作业呢...”罗恩的声音说到魔药时声音小了许多。

“你们自己写,我不会帮你们修改的。”赫敏死板的说,“想想那次魔药课把,格兰芬多一个成功配置出活力药剂的人都没有,我们输给了斯莱特林。”

“是啊,我们输给了马尔福。”罗恩没好气地说,“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调出了活力药剂呀,斯内普这么喜欢他。”

“别老是怀疑别人好吗,他就是成功了,马尔福的魔药成绩从来都不差。”赫敏着急为德拉科辩护,语气有点急躁。

“再好也没你好嘛。”罗恩小声嘟囔,赫敏知道他这是在讨好他,魔药作业一直是罗恩的痛。

“赫敏。”哈利突然敏锐的开口。“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注意马尔福啦?”

赫敏心虚的看着哈利,正想着怎么解释比较好,但是哈利的眼神此刻不在她身上,而是飘到了旁边拉文克劳的长桌方向去了,她暗自松口气,幸亏哈利只是随口一问。于是她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可没有,我只是对每个同学的成绩有个基本的了解而已。”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最后快速的啃完一个糖浆馅饼,匆匆的逃离了格兰芬多长桌,并且走之前还承诺罗恩会在睡觉前回来指导他们的魔药作业。

除了几个幽灵在走廊里游荡,一路上赫敏没有再碰上其他的同学,就连时不时出没在图书馆附近的皮皮鬼也没遇到,这么说来,她好像很久都没见到皮皮鬼了。

平斯夫人古板的坐在书籍借阅处整理借书登记卡,看见赫敏她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正值饭点的图书馆里几乎没几个人,赫敏从书架上一口气拿下3大本厚书,它们分别是《国际神奇生物保密手册》,《古老魔法生物通性》,《巫师不是生来高贵》,好吧,她承认最后一本书她是随手拿的。今晚她的目标是把这三本书都看一遍,赫敏抬眼看了看表,时间有点紧凑。

离赫敏不远的桌子旁坐的是赫奇帕奇的四年级学生厄尼麦克米兰,他发现赫敏后几乎是立刻就过来和她攀谈起来,纯血统出生的厄尼是赫奇帕奇几乎人人喜爱的学生,就连斯莱特林的德拉科也对他好言好语,他和赫敏一样都热爱学习,但罗恩却认为厄尼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说厄尼让他想起珀西。

赫敏对厄尼的印象不错,实际上她对每个用功读书的学生都有很好的印象。厄尼问了她几个关于变形课论文的问题,赫敏耐心的帮他解答,有两个复杂的问题赫敏也拿不准,只好答应厄尼会在明天的变形课上和麦格教授谈论一下。

“还是不用了,我自己去问麦格教授就行。”厄尼收回他的论文,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前几天惹麦格教授生气了,我想我应该亲自去和她道歉。”

“发生什么事情了?”赫敏疑惑的问,她虽然和厄尼并不算熟悉,但也知道厄尼绝对不是会冲撞教授的人。

“是关于皮皮鬼的。”厄尼无奈的说,“我不知道皮皮鬼犯了那么大的错,还帮他说话,最后和麦格教授闹得有点难看。”

“皮皮鬼怎么了?”

“他把拉文克劳女士的画像给刮花了,麦格教授气疯了,但皮皮鬼非说不是他干的,他是被人陷害。”厄尼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引来平斯夫人的瞪视,他马上压低声音继续说,“皮皮鬼虽然平时为非作歹,但是我觉得刮花拉文克劳画像这种事他还是不敢的,可是费尔奇抓了他个现行,他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

“那么他现在在哪?”赫敏问,模糊的想起四巨头的肖像好像是缺了一个。

“被关禁闭了。”厄尼的表情有点好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幽灵也可以被关禁闭呢,麦格教授为了关住皮皮鬼下了不少功夫,她说画像一天没被修理好,皮皮鬼就一天不能获得自由。”

难怪最近几天都没看见过皮皮鬼,她也有点同意厄尼的分析,四大创始人的画像一直是霍格沃茨的重要保护物品,如果说霍格沃茨有什么东西比管理员费尔奇的猫更碰不得的话,那就只剩下那四副挂在大礼堂顶部的画像了。

过了一会儿,厄尼说他还有几个关于魔药课论文的问题想请教赫敏,但当他拿出羊皮纸时他又突然改变主意要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先去写他的占卜课论文。他飞速收拾好书本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图书馆,赫敏被厄尼弄得有些稀里糊涂,不过她没再多想,安安静静的接着看书,现在她所在的区域内只有她一个人了。

炉火噼噼啪啪在壁炉里燃得正旺,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火星,天花板上像礼堂一样飘荡着上百根点燃的蜡烛,把图书馆内部照得亮堂堂的。赫敏捧着《古老魔法生物通性》看得入了迷,没注意到有一个人悄然来到她身边。

人影挡住了她的光线,她困惑的抬起头。

“《巫师不是生来高贵》?”那个铂金少年扫了眼桌上的书本,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我说格兰杰,这种书有必要看吗?”

赫敏看着眼前的德拉科马尔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他什么好,上次见面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最后分别他们闹得不太愉快,她本想板起脸不理他的,但是嘴唇却不停使唤。

“我觉得很有必要。”她听见自己生硬的回答。

“是吗?”她看见德拉科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把那本《巫师不是生来高贵》拿起来翻了翻,很快又将它丢回桌子上。“整本书都在胡说八道。”

“你有什么事吗,马尔福。”赫敏温和的问道,心想就把他当作厄尼麦克米兰好了。

德拉科没有答话,赫敏发现他长袍有些古怪,感觉里头有什么东西在动似的。

于是赫敏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的猫。”德拉科冷冷的垂眼。赫敏这下明白他长袍下面是什么了。

德拉科一把撩起长袍,一只大猫喵的一声从他身后跳出来。

“克鲁克山!”赫敏压低嗓音喊道,姜黄色的大猫扑进赫敏的怀里,几天没见,它亲昵的贴着赫敏的脸庞,尾巴像往常一样高高炸起。“你跑到哪里去啦?”

猫咪当然不会回答她的话。

“你最好管好你的猫,它到处乱跑,都跑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附近了。”德拉科得语气很不耐烦,这只猫是他见过最丑的猫。

“你怎么知道它是我的猫?”赫敏欢快的问道,她开心的挠着克鲁克山的下巴,不在乎德拉科糟糕的语气。

“长的又丑性情又差,确实让人记忆深刻。”德拉科依旧不友善。

“可怜的克鲁克山,在宠物店里待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愿意买它。”赫敏很有感情的说。克鲁克山仿佛听懂了德拉科在挤兑它的长相和性格,躺在赫敏怀里恶狠狠地瞪着德拉科。

德拉科也不甘示弱,一人一猫互瞪了一会儿,过了没多久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这样很没意思,于是他收起了丰富的面部表情,又摆出平时傲慢自大的样子来。他没好气的撩起衣袖,一道轻光闪过眼前,赫敏仔细一看,原来是德拉科手腕上一块精美的手表,黑色的腕带连接着银灰色的表身,样式和大小恰到好处,质感十足的腕表衬得它的主人愈加的贵气起来。

德拉科软绵绵的背靠在赫敏的桌子上,他歪着头打量桌上另外两本书。

“你看这种书干什么,怎么,图书馆的书你都看光了吗?”他问她话,稀松平常的语气让赫敏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上次见面他们最后的不愉快。

“我想做一些事,一些...”赫敏停住了,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将计划告诉德拉科为好。“一些事情来帮助遭受虐待的魔法生物。”

“很有想法。”德拉科讽刺的点头,“我来猜猜看,是格兰芬多的勇气在指引你呢,还是圣人波特的建议呢?”

原来他一点也没忘,记仇的斯莱特林!

“不关哈利的事,是我自己要做的,这也不关格兰芬多勇气的事。”赫敏一板一眼的说。“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很重要,甚至比我这学年的学习成绩还重要,你是不会理解的。”

“比你的学习成绩还重要?”德拉科双手环胸,一脸的不相信。

“唔,同样重要,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很系统的计划,还需要再查阅些资料就行,不会太难,但挺花费时间的。”赫敏实话实说,她的初步想法是让部分巫师接受她解放家养小精灵的理念,进而扩大的全体巫师。有一小部分的顽固分子她还是可以接受的,就比如眼前的德拉科,她很确定,德拉科一定会是一个坚定的保守派,站在身为改革派她的对立面。

“这么说你前两天饿肚子都是因为这个鬼计划?”德拉科狐疑的问,他的语气和罗恩有些相似。

“也不全是,有很大部分原因吧。”赫敏点头。虽然德拉科的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她能听出他话中带有的关心,心底没由来的涌出一股暖意,这股奇怪的暖意将活力药剂和德拉科联系在了一起,随即她把这股暖意折合成了语句,“谢谢你,马尔福,你把克鲁克山带给我,你用蝙蝠送给我的活力药剂,还有...今天穆迪课上也谢谢你帮我解围。”

赫敏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敢看德拉科的表情,她死盯着对面壁炉里的炉火,好像火苗才是她眼里最重要的事。

“格兰杰,你在瞎说什么。”德拉科却反应冷淡,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写着漠然,“活力药剂现在还在我宿舍里好好放着,我也从来没养过蝙蝠。”

德拉科淡然的回答让赫敏有些无措,她顿了好几秒,才冷静的开口回道。

“那昨晚的活力药剂是谁给的?”

“我怎么知道。”

“......”

“你为什么避开斯内普教授?我建议你考虑考虑他,毕竟你要是饿死了他就少了一个人可以讨厌了。”

“你在开玩笑吗?”赫敏瞪着眼前这个斯莱特林少年,他这是存心挤兑她。

“确实很有可能,你想想。”德拉科摆出一副沉思状。“如果疤头波特的好朋友赫敏格兰杰不能再去上魔药课了,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人擅自回答问题,那么他就不能给格兰芬多扣分,哎,他一定会很失望的。”

“够了,马尔福。”赫敏出声制止德拉科的胡言乱语,声音有点大,而她们所在的位置离平斯夫人并不远。“我可不认为斯内普会送药剂给我。”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德拉科弯起嘴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赫敏很想看清他笑容背后的含义是什么,但德拉科很快收起了不明不白的笑容,又开始拖着自大的长腔长调开口了,“我说格兰杰,你为什么第一猜到的就是我,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给你送那个破药剂?”

“我没有...”赫敏有些恼怒的说,“那就算我猜错了,药剂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赫敏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德拉科根本就是在看她笑话,他似乎非常乐意在她身上钻牛角尖,吹毛求疵。

“药剂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格兰杰,你真的算不上很聪明。”德拉科继续讽刺她。

赫敏忍无可忍了,这个斯莱特林既不承认是自己做的,又频频挖苦讥讽她,到底要她说出一个什么答案来他才能善罢甘休呢,难道非要她说是斯内普送的吗!

“药剂是西奥多诺特送的,这下你满意了吧。”赫敏表现的很不耐烦了。

“西奥多?”德拉科发出一声讥笑。“他大概只知道你姓格兰杰,他可不太关注你。”

“马尔福。”赫敏合上书本,深吸一口气。“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介意再对着你脸上来一拳。”

赫敏装模作样的挥舞拳头。克鲁克山也在她的膝头凶狠的叫了一声。

“格兰杰,你再敢打我试试。”此时德拉科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味了,刚才他虽然在嘲笑她,但是脸上的表情有趣多了,而他现在的表情很复杂。“从小到大,没有人动手打过我,你是第一个。”

“我不是真的要打你...”赫敏解释道,可她又想起上学期德拉科和他爸爸干的好事,他们差点害死了巴克比克!于是她也冷言冷语的说,“我那时气坏了,你夸大伤势让你爸爸在魔法部添油加醋,巴克比克差..被你们害死了。”

赫敏在恼怒之余也不忘隐藏巴克比克逃脱的真相,刚才还真险啊,她差点就说漏嘴了。

“谁让他先伤的我,要我说那畜生死有余辜。”德拉科并没有注意到赫敏的惊慌,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不许你这样说巴克比克——是你先不尊重它的。”赫敏反驳德拉科。

“我才不管,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伤了我,它现在丢了性命。”德拉科厉声说,苍白的皮肤因为激动添了几分血色。“而你呢,格兰杰,你动手打了我,现在却安然无事的坐在这里,你应该谢谢我,谢谢我对你很仁慈。”

他们争论的声音引起了平斯夫人的注意,即使眼下图书馆里没几个人,她也不喜欢有人扰乱图书馆的纪律,她拉长了脸,算是给赫敏和德拉科的第一次警告。可是德拉科不管不顾接着说道,“别自以为是认为活力药剂是我送的,世界杯上我是救过你,那也只是偶然...还有今天黑魔法防御术上我也无意帮你解围,我只是不想让穆迪认为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傻瓜,他本来就不喜欢我爸爸。”

平斯夫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下一步就要走过来口头警告他们了。

赫敏紧紧的抱住有些发怒的克鲁克山,德拉科的话她一次不落的听了个一清二楚,德拉科三年来的恶言相向她早已经习惯了,她本想告诉自己像往常一样不去搭理他,可情况好像发生了一些轻微的变化,她发现现在她很难做到忽略德拉科嘴里吐出来的话。

赫敏没有去看德拉科的脸,她慌乱的将视线移开,以平复自己心里异样的情绪,她的目光落在了厄尼刚才离开的桌子。

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

“马尔福,如果你想让别人知道你和我待在一起的话就尽管大声说话就是了。”赫敏平静的说,“你趁着吃饭的时间来图书馆,又费力引走厄尼麦克米兰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吗?”

最后一句话她的语调变得很冰冷。混淆咒,他做的很漂亮,漂亮到她差点就没发现。

德拉科猛地站直了身子,他动作粗暴的捋了捋斯莱特林的长袍,嘴巴张开又闭上,过了好几秒,他似乎又恢复了往常冷静傲慢的模样。赫敏望着他浅灰色的眼眸,等待着他即将出口的恶意攻击。

然而德拉科没有再与赫敏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他动作敏捷的转了个身,看也没看赫敏一眼,直接大步走开。由于步伐太快他撞倒了一把椅子。笨重的木椅应声落地,平斯夫人快步走过来。

“斯莱特林扣掉五分!扰乱公共纪律!”平斯夫人不满的看着德拉科。

但德拉科对扣分的事丝毫不在意,他并没有停下焦急的脚步,他甚至连看都没看那张被他撞翻的椅子一眼,他僵直的背影只在赫敏和平斯夫人眼中停留了一小会儿,很快便消失了。

赫敏望着桌角,那个斯莱特林少年刚才背靠过的地方...没想到最后他们还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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