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他们从海外回来了,我虽然不在公司帮忙了,但秦姐还是第一时间给我发了航班信息。
我扫了一眼手机没去理会。
这几天我住在明月宿舍,住惯了大别墅,现在挤在大学生宿舍还挺不习惯,不仅要时刻躲着宿管,还要受到他人询问。
还有,少了每天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的大腹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叶明月姐,我和明辉这几天就要准备结婚了。
林槭杪嗯岳岳是挺好的人,老实稳重,不像那个混蛋。
叶明月其实我觉得洋哥对你也挺好的,可能他犯错了,但我们大人有大量应该给他个机会是吧。
林槭杪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一旦发现我在乎的人欺骗了我,接下来我对他只剩下厌恶。我这一辈子没讨厌过什么人,现在木子洋算一个。
明月也知道犟不过我,今天的接机她就没有主动问我一起去,而是一个人起了个早,为了不影响我睡眠,她化了个淡妆悄悄走了。
其实长夜无眠,翻来覆去总也没睡着,直到明月清早打开第一盏灯,我半眯着眼偷偷看着她忙碌。她平时不怎么化妆,今天却对着镜子百般挑剔,看得出几天不见岳岳,她对他的想念。
她走后,我把头深深埋进被子里,用被子笼着脸,任凭热气浸湿我几天没洗的头,最后,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了,等被子外部氤氲了一层湿漉我才钻出来。
ONER那四个,是我的白月光。他们说的
“有些故事开始就没错”
真的没有错吗?为什么我觉得步步都错了。
从高中的那场《超级宠粉》,或许是很早的与少年李振洋的相遇开始,故事就不受我控制了。
陈立农莫名其妙和我在一起,我被莫名其妙敲晕送到灵超床上,与灵超宣布恋情,爱上灵超,灵超去英国,被迷晕与木子洋发生关系,嫁给木子洋...
现在我23,灵超23,卜凡28,木子洋30,岳岳32,我们都不再年轻,我不再有足够把握回头...
我简直像只笨拙的鲁班七号,傻里傻气糊里糊涂走到泥泞里,还拖泥带水把他们牵扯进来。没看清方向空投一个二技能,却投向沼泽。
《LASTLOVE(最后的爱)》,是他们新专,也代表着我们。黑白本无关,黑色是空无一切,死寂的宁静,而白色是所有颜色的总和,夹杂着世间美好的色彩。可惜的是,我看不到它的任何颜色,在我眼里,黑白无异。
我在明月的寝室睡到午时,起身后依然困倦,一夜无眠的疲惫感潮水般涌来。我接到了木子洋的电话。
木子洋槭杪,我回来了。
林槭杪嗯,我们现在去民政局。
木子洋什么?
电话那头的木子洋吃了一惊,语气明显加重了些。
林槭杪不是说等你回来离婚吗?记得带上证件。
木子洋我...槭杪
不等他说完,我挂断了电话。顺势关了机。
户口本,身份证和其他证件我都带齐了,他知道我不会反悔,所以肯定会赴这个约。这是我对他仅有的信任
我比他到的早些,我想他是先和成员们回了公司,再回家带上证件才来的。
——
远远的认出了向我开来的车子,里面坐着木子洋。木子洋停靠好车,缓缓下来。今天的他穿着白衬衫配牛仔裤,overwise的风格驾驭地如鱼得水。
考虑到是公众人物,他带了口罩和帽子,帽沿压的底底的,只露了那双狭长的眼睛,连日的劳累能轻易看到血丝和黑眼圈。
木子洋小妹,可以再给我个机会吗,我不想离婚。
木子洋边走近我,边说着,我丝毫没有理会他,埋头往民政局走。
是两年前那个柜员。
我带来了结婚证,红色的,很刺眼地印着三个字:结婚证。
林槭杪办离婚。
我冷冷得说着,木子洋只是在一旁,不语。
柜员看到木子洋的脸,吓了一跳。
柜员木子洋!
柜员你要离婚了?
林槭杪是,不要多问了。
柜员看到我冷冽的脸,不敢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登记。
——
直到出民政局之前,木子洋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当我走出大厅打算抬手叫车时,木子洋忽的握住我的手。
木子洋走,我们重新登记结婚!
木子洋我要给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林槭杪你放开我!抓疼我了!
木子洋的手劲很大,抓着我不放,我的重心不稳,又被门厅的门槛一挡,整个人差点跌倒。
木子洋仍不依不饶地只是拉着我,一个劲往里走,我从没看见他这么失态过,引得周围的人都驻足观看。
我忍无可忍对准木子洋的手咬了下去,一口血腥味蔓延开。
木子洋嘶~
他疼得放开了我的手。我看到他白皙的手背上一排明显的赤红色的牙印。
林槭杪李振洋你用什么姿态请求我和你结婚?
林槭杪现在我们离婚了,法律上道德上,都毫无关系!
我气冲冲甩下这句话转头离开了,这一次他没有跟来。
——
“木子洋离婚”
这是近日网络上最广为人传的新闻,标题千奇百怪,有说我出轨的,有说木子洋家暴的,我都置之不理。
新闻上甚至还出现了我们俩在民政局的照片,我咬他手的高清图在各大媒体上传播。
与木子洋的离婚招来了许多不便,我因此受到许多冷嘲热讽。
这期间,所有与坤音娱乐有关的人联系我,我都没有理会。
江槐槭杪,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林槭杪他们的《换位思考》挺好听的。
江槐槭杪!我和你说话呢!
江槐铁了心要和我杠下去。
林槭杪我什么事都没有,我还好好的喜欢着ONER,好好的听他们的歌,看他们的综艺,采访,你还要我怎么样?
说到这儿,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提到他们,终归是喜欢多于恨。
江槐傻子。
江槐紧紧将我抱住,任凭我在她身上哭泣。
江槐对了,明月的婚礼邀请你去当伴娘。
伴娘吗?所以伴郎应该会是ONER中的一个吗?或者,他们的婚礼,ONER肯定会来。那我要以什么身份来面对他们?
林槭杪我就不去了,我买了下周回老家的机票。
江槐也没有多说什么,我的心思她应该是最懂的,即使最近的我们出现了些莫名的隔阂。
其实说买了机票是骗人的,明月是我亲爱的表妹,我又何尝不希望能盛装参加她的婚礼。只是,于ONER,我是不愿亲密接触了,安稳做个粉丝足矣。
妈槭杪,和小洋离婚了吧。
这些日子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关于离婚,旁人或许无法理解,但我猜妈应该是理解我的。
妈在外绊了一跤,你还有妈。妈这老房子你随时可以回来住。
林槭杪妈!
听到妈毫无责怪之意,而是温柔地对我说话,我感受到了一份只有至亲才给带给我的归属感。
林槭杪我会回来!我马上回来!
近乎疯狂的对着电话那头说着,心里却有莫名的安慰感。
整理行李时,岳岳打来了电话。
岳岳弟妹。
岳岳不是,槭杪啊,我和明月的婚礼你一定要来哦!
林槭杪我...
叶明月姐,你妹妹结婚可是一辈子仅此一次的事,我不管,你这次说什么也要来。
林槭杪可是我打算这两天回老家。
叶明月那正好把姑姑接来啊,我爸妈过段时间也来北京。
林槭杪那,到时候再说吧。
如果妈知道明月要结婚,说什么也会来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