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着蓝衣，坐在椅子上品茶，时不时看看竹简。
长长的黑发倾泻而下，高高的盘了一个发髻。
薄唇轻抿，声音煞是好听。
“小狐狸，该出来了。”
从男人的衣袖里探出来一个白色的狐狸头，张着嘴，打哈欠。
张口却是少女的声音。
“师父，有事吗？”
男人把狐狸抱起来。
“马上有人要来了，你不起来吗？”
小狐狸顿了顿，然后钻了回去。
“不起。”
男人一笑，抬头就看见另外的两个人来了。
“你们来了。”
两个男人点头。
“千玺啊，你家的这小狐狸怎么还是这般粘人。”
一个男人打趣道，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
小狐狸钻了出来，朝这个男人龇牙。
“你怎么还是这么凶啊？”
王俊凯笑到。
“好了，来，丫头坐着。”
易烊千玺拍拍身边的垫子，白狐坐到他身边。
另一个男人走过来，摸了摸小狐狸的头。
“与千玺待在一处几万年，怎一点也没见你学到他的性子。”
小狐狸高傲的抬起头，不理这个男人。
“这么凶，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
小狐狸撇了他一眼，化作人形，一身白衣的女子站在男子面前，长发及腰，不做任何装饰，不施粉黛依旧美丽动人。
“王源!我嫁不出去怎么了？”
王源凑近女人。
“要不，林芸沫，你嫁给我？”
王源笑着说。
林芸沫瞬间红了脸，推开王源。
“走开!”
王源笑了，然后又看向易烊千玺。
“怎么？你师父不同意啊？”
易烊千玺放下茶杯。
“怎会？”
“嫁人是迟早的事，怎会不同意。”
“为师乏了，进去休息一会，丫头，你好生照顾二位。”
“告辞。”
易烊千玺起身离开。
林芸沫也起身，“欸，师父？”
易烊千玺没有回头看一眼，然后就走了。
林芸沫皱了皱眉，看向王源。
“王源!师父生气了!”
王源一撇嘴，“哪有，人家都说了是乏了。”
王俊凯笑着摸了摸林芸沫的头。
“小狐狸，你师父他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吧！”
林芸沫撅着嘴，点点头。
“你呀，你师父最宠你。”
王源无奈的笑到。
嘻~
小狐狸笑了。
“也不知为什么，你师父只收你一个徒弟。”
小狐狸偏着头，然后又化作了白狐。
再一次朝王源龇牙。
“啧，你就只会朝我凶。”
王源嫌弃的抓起小狐狸的后颈，小狐狸翻了他一个白眼。
王源弹了她一个额，“你呀。”
▽
女人高高在上的坐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个人。
“怎么？三位不喝吗？”
三个男人浑身是伤，坐在一张桌子前。
王源嘴角渗血，面带苦笑。
“林芸沫，你嫁给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杀了我吗？”
女人大笑，“不然呢？你不会觉得我爱上你了吧？”
“王源，你太可笑了。”
“丫头……”
易烊千玺小声叫道。女人一甩衣袖。
“住口！别叫我丫头！
“自你灭我族人起，你就不再是我师父！
“我跪着求你住手，你可曾因我是你徒弟而有一丝怜悯？
“你也不过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我面前杀光他们所有人，满地鲜血，血流成河，你的手，沾了多少血？
“易烊千玺，你可曾饶过我？”
易烊千玺紧皱眉头，“你知道，这并非我所愿！”
“那你愿什么？”
“你知道，这是天君为了测我有无二心做的一个计，你知道的。”
女人一笑，从高高的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那你也知道，我如今是狐族族长。
“易烊千玺，我问你，你，可有真心拿我当亲人看？”
易烊千玺郑重的点头，“你是我唯一的徒弟。”
女人笑了，像极了十万年前的她。
“那你，可曾爱过我，林芸沫？”
王源抱有最后一丝期望，看着女人。
女人偏过头，不予理会，她看向王俊凯。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王俊凯皱眉看着她，她变了好多。
林芸沫久久注视这这一张脸，太像了，像极了那个男人，如今的天君。
她努力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王俊凯，他不是天君，他是王俊凯，他不是天君。
她一撇头，一挥手，三个人面前的酒杯满了。
她微笑着看着三个男人，再次一挥手，自己手上出现了一个装满酒的酒杯。
“小女子先干为敬。”
正准备喝，王源开口了。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
林芸沫一愣，“你们与我从未有过过去。”
然后，酒下肚了。
王源也笑了，眼角淌下泪。
王源，你还在期待什么？你，可是她仇人，那个天君的儿子啊。
自欺欺人。
本来来就没打算回去。
三个人同时举起酒杯，一仰头，酒下了肚。
然而，他们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越来越轻松。
身上的伤也渐渐愈合，而眼前的女人，却嘴角渗出了血。
王源一惊，连忙冲出去抱住女人。
“你傻啊？
“你怎么一点也没变。”
女人笑着擦掉他的泪。
“哭什么哭，本宫还没允许你哭。”
原来，她给他们的酒里下了可以愈合伤口的药。
原来，那杀人的药，被她自己吃了。
原来，她有两种选择，她可以杀了他们，也可以自杀。
是他们低估了她对他们的爱。
是他们高估了她对他们的恨。
“狐族后继有人。”
“师父，徒儿错了，可是这次没法弥补你了，下辈子吧。”
“王源，对不起，我嫁给你，不是为了杀你。”
“王俊凯，我不恨你，一点也不。”
王源哭的像个疯子。“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是你，你一直是那个小狐狸啊。”
“我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好不好，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你是最好，最好的小狐狸。
林芸沫笑了，看着两个默默流泪的男人。
“我，此生无憾。”
她垂下手，绝美的脸上缓缓留下一行泪，嘴角带笑。
王源抱着她，哭的撕心裂肺。
▽
第二日，天君退位，王俊凯继天君位。
他下令安抚狐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伤害狐族任何一人。
后来，易烊千玺再未收徒，他的身边一直留着一个垫子，他一直穿大袖衫。
后来，王源再未纳妃，他的塌上，一直有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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