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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民国爱情十有九悲(7)

幻尘之不负如来不负卿

  接下来的半年里,荆倪一边跟着秦易学武术,一边在给周肆进行针灸,周肆的腿也恢复得越来越好了,眼看就要能站起来了。

  周肆将荆倪藏得很好,周珩至今都没有找到她。

  春去秋来,寒冬将至。

  这天夜里,荆倪从床上坐起,她仔细打量了这个她住了大半年的房间,一床一桌一柜……

  “还有一天,我就要走了。”荆倪眼眸低垂沉声道。

  冥在系统空间里竖起来狐狸耳朵:“哦?要去找周珩了么?”

  “嗯,明天晚上就是最后一次针灸了。”明天周肆应该就能站起来了……

  ……

  次日晚,周肆的房间,秦易一身黑衣站在一旁,表情严肃。他非常紧张,因为今天这次针灸过后,二少就能站起来了。

  周肆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静,狐狸眼注视着认真给他施针的荆倪。这半年来,在荆倪的调养下,周肆的皮肤不再先前的那种病态的白,气色红润了不少。

  一个小时后,荆倪撤掉了所有的针。

  “二少试着站起来看看。”荆倪也有些紧张地看着周肆的腿。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周肆的腿上。

  周肆在荆倪和秦易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从轮椅上逐渐站了起来,随后,他缓缓地迈出了第一步。

  秦易喜极而泣,声音都哽咽了:“二少,您终于……”

  荆倪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成功了……

  周肆在荆倪面前站定,突然猛地将荆倪抱住了,荆倪脑袋被摁进了周肆的怀里。

  “唔,二少……”荆倪被抱得很紧,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轻轻拍了拍周肆的手臂示意他松开她。

  奈何周肆根本没理会荆倪的动作,一动不动地抱着她。

  周肆比荆倪高上一个头不止,荆倪整个头都埋在周肆心口,她听见他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略高的体温。

  就在荆倪即将窒息时,周肆总算松开了她。他一只手搂着荆倪的腰,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低头,自上而下,狐狸眼直勾勾地望进荆倪的鹿瞳中。

  “千万别离开我。”你既然救了我,就千万别再逃离我的身边,否则,我会疯……

  周肆松开了放在荆倪腰上的手,转而抚摸上荆倪的脸颊,他的指尖冰凉,划过荆倪的眸,又去勾勒她的耳的轮廓。

  荆倪没有回答,只是冲着周肆笑,明眸善睐。

  ……

  夜晚,荆倪坐在梳妆镜前,低头写着信,夜深人静,窗户半开,秋风微凉,待停下笔,荆倪长舒一口气。

  周肆,再见了……

  翌日清晨,周肆已经可以站起来行走了,今日他有事需外出,荆倪给他送行,荆倪站在门口,笑着给周肆挥手,目送周肆坐上了汽车。

  “秦易,我今天总觉得莫名心慌。”车上,周肆蹙眉,双手交叠在膝盖上。

  “二少多虑了。”秦易安慰道。

  “不,我就是觉得要发生什么。”周肆坚持他的那种不安感。

  “掉头!回去!”周肆突然命令道。

  ……

  这边荆倪在周肆从她的视线里消失的一瞬间便收起了笑容,立刻有了行动。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门口的守卫击倒,别墅周遭周肆安排的负责监视的人在发现不对后立刻现身与荆倪对上。

  荆倪掏出守卫身上的手枪,对准来人。

  “砰砰砰——”全部命中。子弹也用光了,荆倪随手扔下手枪。

  荆倪朝着与周肆离开相反的方向跑,想快速逃离别墅,然而,就在这时:

  “砰——”

  荆倪的腿中枪,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荆倪疼得小脸皱成一团,她一只手捂着中弹的地方,另一只手还撑着身体试图向前爬。

  一双被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荆倪的面前,荆倪没有抬头,她知道这双皮鞋的主人,是周肆回来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荆倪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低着头,也不动了。

  周肆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的女孩,头发略微凌乱,身上还穿着他送给她的白色毛领呢子大衣,此刻上面已然粘上了血迹。

  周肆缓缓蹲下身子。

  “抬头。”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怒火。

  荆倪听话地抬头,四目相对。

  荆倪从未看过周肆这般表情,他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红着眼眶,怒不可遏地看着她。

  “荆倪,你怎么敢!”周肆咬牙切齿地说,眼睛因为生气而爬上了血丝,额角青筋暴起。

  荆倪不说话,眼神不喜不悲,随后似乎是认命了般闭上了眼睛。

  周肆突然出手掐住了荆倪的脖子,他的大手似乎可以轻轻一拧就将荆倪纤细的脖子拧断。

  “二少!”站在不远处的秦易出声制止道。

  周肆低头凑近荆倪的脸,眼眶泛红,凶狠地说:“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逃离我!

  荆倪涨红了脸,没有反抗周肆,任由他掐着她,神情痛苦地说:“因为……九爷在等我……”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周肆,他猛地将荆倪甩到一边,荆倪的手掌擦破了皮,开始往外渗血。

  周肆站起来,瞪着荆倪,呼吸急促,嘴角微微抽搐,艰难地吐字:“好,你很好!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秦易,把她抓回去。”周肆转过身去对秦易道。

  荆倪就这样被拖回了别墅,她知道,迎接她的将是无尽的折磨……

  之后,荆倪被关在了不透光的地下室里。周肆派人来给她的腿取了子弹,上药,包扎。

  荆倪从始至终都没有再见过周肆,但她知道,周肆一直没离开过别墅。

  一周后,周肆终于出现在地下室了。

  “嗒——嗒——嗒——”皮鞋声清晰地传入荆倪的耳朵里。

  荆倪坐在地下室一角,双手环抱双腿,将头埋进膝盖。听见动静的她睁开双眼,缓缓抬起头,神情麻木地望向地下室出口,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她也知道来人是周肆。

  “啪——”地下室的灯开了。

  突如其来的光源让荆倪一时有些不适应,她紧闭双眼,蹙着眉头,缓了许久才再次睁开眼。

  周肆穿着黑色皮衣,依旧是那张天妒神颜,精致得无可挑剔。荆倪觉得,他消瘦了些许,又或者,他本来就很瘦,狐狸眼中没了往日看她的柔情和调笑,也不似那日眼眶通红,只剩下如寒冰般的冷漠。

  荆倪嘴唇干裂,她张了张唇,想开口说话,但又不知说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周肆走到荆倪面前,单膝蹲下,状似爱怜地抚摸着荆倪的脸,周肆的手很凉,冰得荆倪打了个寒颤。荆倪想躲开周肆的手,往一边扭头,周肆直接单手一把掐住荆倪的脸。

  “看着我。”周肆声音低沉。

  周肆伸出另一只手,细心地替荆倪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眼神专注得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周肆越是这般,荆倪越是害怕。

  “为什么要跑呢?嗯?”此时周肆的狐狸眼却像蛇一般盯着荆倪。

  荆倪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道:“因为我要去找九……唔……”

  最后一个“爷”字还未说出口,周肆就掐着荆倪的脖子,吻上了她的唇,吞掉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这是一个很霸道的吻,昏黄的灯光下,周肆骨骼分明的手,上下滑动的喉结,清晰流畅的下颌线,魅惑勾人的狐狸眼。

  荆倪纤细修长的脖子,小巧精致的脸,如蝴蝶振翅般的睫毛,以及那急促地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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