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大将军江砚长袖一挥,将桌上的茶具扫到地上。
“噼里啪啦。”一地碎瓷片。
茶杯里的茶也溅了一地,最远的撒至跪在地上的江长嬴膝前。
“孽障!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休妻!儿媳她哪里不好……”江砚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苏澜是标准的符合这个年代对女子的形容:温婉大气、知书达礼、容貌端庄。
等到江砚说累了,想喝口茶缓解一下口干舌燥,又反应过来茶具让他摔了,气得一脚踹向江长嬴,然后气喘吁吁地跌坐在椅子上。
江长嬴一声不吭地任江砚数落,被踹的时候也丝毫不躲。江夫人在一旁都看得心疼了。泪流满面地一边安抚住江砚,一边质问江长嬴:
“长嬴啊,你、你到底为什么要休了澜儿啊!”
江长嬴抬头,坚定得看着江砚掷地有声道:
“爹,我对不起苏澜,但,今天这个妻,我休定了。我爱上了另一个女子。”
江砚听到江长嬴因为爱上了另一个女子而要休妻,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当即又想要踹江长嬴,好在被江夫人拦住了。
江夫人走到江长嬴面前,跪下来,抚摸他的脸,劝解道:“长嬴,你若是喜欢上其他的女子,你可以把她纳回将军府,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娘都支持。但,休妻可是大事啊!切莫意气用事。”
江砚也赞同江夫人的话,接着道:“你告诉我是哪家的女子,你把她纳进将军府,我绝不反对。”
江长嬴苦笑道:“永安郡主岂会愿意委身给我做妾啊。而且,爹,儿子既然心悦她,就一定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江砚听到江长嬴喜欢的是荆倪,当即血压飙升。
“你怎么偏偏看上了那永安郡主!且不说那二皇子殿下似对她有意,她背后又是宰相府。”其实江砚还想说,他最近敏锐的感觉到,丞相府最近要出事,荆羽那个女儿,太过于耀眼了,虽是女子,但功绩不比男儿少,最近丞相府的势力真的太大了。人一旦功高盖主,那必然会走向两个结局:要么反,要么死。
江长嬴铁了心的要休妻,最后被江砚一声怒吼罚去跪祠堂了。
江长嬴踏出门槛的那一瞬间,顿住了,转头看向右手边。
只见苏澜站在柱子旁,半倚靠着柱子,一只手扶着柱子,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手帕捂在胸口,帕子早已被泪水浸透,苏澜泪流满面地看着江长嬴,眼中满身不可置信和委屈。
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要休了她!
苏澜一声不吭,只是大颗大颗的泪珠往地上砸,也砸到了江长嬴的心上。
江长嬴不后悔,但他确实愧对苏澜。或者说,江长嬴此行为是世人都不解的。在这个年代的人来看,江长嬴无疑是疯了,这是要被人唾弃的。可能只有荆倪不觉得江长嬴有错。
苏澜和江长嬴久久的对视,苏澜红着眼眶、嘴唇颤抖的问江长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喜欢上了别人?为什么……偏偏又喜欢上了幻儿……
江长嬴扭过头,不忍心看着苏澜狼狈的样子。
“只怪……有缘无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澜看着江长嬴的背影,跪在地上,眼神空洞。
好一句……有缘无分……
至此,江槐序和苏澜,终究是兰(澜)因絮(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