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的泊挪威晚间23时22分三十六秒。
在名为辉煌的街道上耸立着一座庞然大物,有政府出资展开一场重建之旅,短短三年间他的高度已经超过了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曼卡龙国际家族酒店的高度,相信不久将来他一定能成为世界一大奇观!
此时还未竣工的最高处有两个小小的人儿正站在那里,高处的寒风吹过,带着极大的力道刮着他们红通通的脸颊。
“喂!这位小兄弟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还嫌命不够长?”一位两鬓斑白的穿着质地不凡的西装的老者转过头看着旁边稚气未脱的少年问道,即使是在如此险峻的地方,但老者一双锐利的绿色眼睛还是清明透亮,如此的直击人心。
那少年颤颤巍巍的扶着冰凉的栏杆转过脸,一双年轻的褐色眼睛满是震惊的望着面前明显气度不凡的老者的绿眼睛,一老一少的对视,少年似乎从那里面看到了父母的不满,老师的责备,未婚妻的木讷,同龄人的耻笑,耶稣的救赎,圣母的曙光这一切的总合……
“滚开!你这个糟老头!老子就是嫌命长,想死!”于是少年有生以来第一次生气了,还是对一个老人。
“咯咯咯哈咯…”一旁的老者突然笑了,因为年纪大的原因,这声笑声并不好听,反而有那么些像是从骨头缝里摩擦出声的刺耳悲鸣。
“你笑什么?”这声笑声引的专心赴死的少年不满,他年轻气盛的呵斥了一句。
老者伸出布满年龄痕迹的苍老双手覆上少年紧紧趴在栏杆上年轻的双手,一张布满褶子的脸裂开一个大大口子,无数血水和脓包顺着他布满老年斑的身体滑落……
嗒!嗒!
几颗软趴趴的牙齿掉落在下面的钢板上,底下是万丈深渊!
啪嗒,啪嗒,
看到了吗?他们全都掉下去了……哦~
“呀呀呀!!!……”一直待在温室的少年呦,你们害怕了吗?反正这位少年是害怕了,他无力的开合着稚嫩的嘴巴,拉丝的口水顺着高处的寒风飘啊飘,尖叫声此起彼伏。
“不要害怕小兄弟……我是活人……”老者伸出衣袖想要擦拭一下自己情况略微不妙的嘴巴,却将干净得体的袖口染红,他失落的眨巴着绿眼睛盯着这抹红很久。
久到害怕的少年都已经停止了尖叫,正脱力的搀扶着冰凉的栏杆大口喘气。
“都是你!都怪你!你这个婆娘!为什么要告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如此惨!呜呜呜……”还未等少年喘过气来,老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使劲的几尽癫狂的摇晃着他,裂开的嘴巴里的血水肆意横飞到少年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上。
“不是我…不是我…老爷爷对不起……”高处少年哭丧着苍白的小脸哭喊道,死亡,似乎越来越近了。
突然,癫狂的老者冷静了下来,他用布满年龄痕迹的沧桑大手温柔的拍着少年还未长成的肩膀,绿色的眼睛全是荡漾的柔情。
他努力收缩着裂开的口子,和善的说:“你知道这是哪吗?”
少年嘴唇发白的看着突然变好的老者,颤都抖着嘴唇,高处的寒风拂过,一摊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胯下流出,滚烫的,新鲜的。
“啧啧,真没用,这是胜利尖塔……”老者锐利的绿眼睛扫了一眼那摊液体鄙夷的自问自答道。
少年仍旧脸色发白,深怕一说出什么老者就会像刚刚那样发飙。
“哎……你看出来了吧?老头子我来此就是为了寻死的,黄泉路上,有小兄弟你作伴,挺好……”老者突然一改之前的鄙夷满意的看着掌下瑟瑟发抖的少年,然后对着惊慌失措的少年就是一推,跳下深渊。
“咯咯咯,地狱我来了……”
你听到了吗,老者的笑声。
啪——
你听到了吧,少年粉身碎骨的声音。
……
远处豪华的曼卡龙国际家族酒店的总统房。
两个穿着宽大黑色斗篷的不明物体正惬意的欣赏着泊挪威的绚丽尘世。
“A……”一个小一号的斗篷传来略微担心的声音。
“放心吧,阎王让他三日后死,他就不可能今日死,不管试多少次都是一样的,毕竟今日地狱不收他……”另一个大一号的斗篷不慎在意的说道。
……
说到地狱,地狱也不一定收他啊……
还在人世间留念的人儿……
地狱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