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表情不够天真呢,还是她言辞不够恳切,难道是语气的问题,便宜姐夫怎么就不信她了呢。
褪去了龙袍的北堂夙换上舒适的金丝绣花纱裙,趴卧在宽敞的软榻上,一只胳膊垫在脑袋下,北堂夙此刻满脸都还挂着疑惑。
北堂夙话说,你们男子怎么都这么矫情。
李琰陛下这是在说微臣~
矮身坐在榻前台阶上的李琰正认真替女子诊脉,突然听到此问,抬头瞧了眼女子圆润的小脸。
眉头紧皱的女子侧着脸,并未看向他,放空的眼睛无精打采的,口中说着“你们”,心里想着的或许只有那一人,李琰稍一猜便知是谁。
李琰或许男子不仅矫情,还记仇。
北堂夙哎哟!
手臂上一疼,乍的回过神来的北堂夙一扭头,正好瞧见李琰拔针。
北堂夙你扎我做什么!?
李琰此穴位可活血通络,帮助陛下调理身子。
李琰微歪着头,淡然的将手中银针收好,似乎是一点也不觉得方才之举触及了冒犯女皇的罪责。
我信你个鬼,北堂夙咬咬牙,看在便宜姐夫的份上,她想计较也不敢计较。为了更好的施行计划,便宜姐夫特意安排了这讨厌鬼给她调理身子。
李琰这是微臣新研制的温宫丸。
李琰拿起药箱角落里的漂亮木盒,顺手打开,露出了一枚拇指指盖大小的黑色药丸。
北堂夙捏起那枚药丸,下意识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一股独特的药香味钻进了鼻子里。
北堂夙现在就吃吗?好香啊~
李琰笑着眯起了一双狐狸眼,缓缓开口止住了女子的错误猜想。
李琰这温宫丸虽是内服,却不是从口吃的,而是塞的,陛下先收好,晚间洁身后再使用,
圆润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北堂夙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吓得咽了口唾沫。
北堂夙塞、塞哪儿?
李琰陛下是为何调理身子,塞何处,还要点明吗。
北堂夙你怎么这么无聊,研制这种药!
北堂夙圆润的小脸涨得通红,连忙将手里变得烫手的药丸放回了木盒里。
李琰倒是觉得颇为有趣,女子这脸皮子薄的不像是假的,红扑扑的很匀称,像熟了的桃子。
李琰这可不是微臣开的先例,这药丸本是一名已逝的女医师留下的古方,微臣不过稍作改良而已。
李琰若陛下实在不知如何用药,微臣也可代劳。
北堂夙去你的,我才不要你帮忙。
分明是厉声拒绝了,可偏偏李琰这一“好心”提议,北堂夙这不受控的小脑袋里立刻就出现了帮忙的画面,脸上的红一下烧得更厉害。
北堂夙猛的用头在柔软的床榻上磕了几下,看得李琰都一愣,缓过一阵,北堂夙双手捧着还烧着的脸颊,额头磕的虽也不疼,但好歹是清醒了。
李琰陛下何故自伤?若磕坏了脑袋如何是好。
李琰两手扶住女子的脑袋,左右转了下,又认真观察了片刻女子那双瞪向他的眼睛,双眼有神,大概是没有什么问题。
容珩你们在做什么?
清朗透彻的嗓音一起,北堂夙脑袋迅速从李琰手中挣脱,容珩进她殿中向来是畅通无阻的,也不知这叛徒刚才看到的是个什么画面。
藏青色鹤纹锦袍的男子端的还是那一派恣意潇洒,款款而来,在床榻边坐下。
容珩怎么了?脸这么红?
北堂夙自然是不敢将真正的原因托盘而出,虽是李琰挑的,但她也不清白。
北堂夙刚才不小心把头磕了。
容珩怎么这么不小心,可还疼?
容珩似担忧的双手扶上了女子的脑袋两侧,动作就和他方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北堂夙也不是很疼了。
容珩那就好,我托人买了些种子,你今日还要种吗?
容珩和北堂夙你一句我一句的,默契的都没给一旁的李琰分去一个眼神,李琰只笑了笑,谁叫他也并未向容珩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