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拆去了红绸的宫殿,露出金碧辉煌的原貌,秋风撩拨着檐下金色的灯笼,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沉闷的呜咽声只困在宽敞的寝殿里,未从打开的窗泄露分毫。
只着了层单薄寝衣的女子抱着大红的喜被坐在床榻上,圆润的小脸埋在被子里,哭声不止。
北堂夙呜呜X﹏X
腰还疼得厉害,北堂夙又不是真傻子,怎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夜,一道剧痛将她从睡梦中扯出来,北堂夙熏醉的双眸只瞧见了模糊的虚影,脑子又沉又热,空得一丝意识都拼凑不起来,只能跟着本能附和。
她指甲还劈了一个,想到这里,原本淡下去的哭声又似缓足了劲,又续上了声量。
“咿呀”一声,寝殿的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桃花粉的男子手里捧着一碗桂花莲子羹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容珩饿了么?桂花莲子羹,要不要尝一尝?
容珩贴着埋头痛哭的女子坐在了床畔,眼中还是那看戏的笑容,这小女皇是真的有趣,昨晚无论如何也算是她占了便宜,缘何要哭的如此凄惨。
容珩女子有泪不轻弹,歇歇,吃点东西先吧。
哭声渐渐减弱,从被子里抬起头的女子看了眼面前的人,泪汪汪的眼睛迷蒙的看着男子的脸,倏地视线下滑,落在颈间,慢慢又开始皱巴起的小脸,酝酿满了哭意。
北堂夙不是你,呜呜X﹏X
少见女子哭成这幅德性,容珩一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北堂夙记得自己在那狂徒的脖子上留了一道伤,见容珩脖颈完好,立刻就明白了昨夜另有其人。
名义上的夫妻就不是夫妻了吗,呸,容珩这个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混蛋。
容珩再哭下去可就不好看了。
圆溜溜的大眼睛哭了一早上,眼中早已红了一片,连眼眶都泛起了淡淡的殷红,瞧着可怜兮兮的,大红锦被上那片湿润里不知除了女子的眼泪还有没有女子的鼻涕。
指腹温柔的擦拭起女子的眼泪,容珩感受那泪中的温热,心上忽然有些恍惚。
可就在容珩恍惚之际,心有愤懑的北堂夙一把揪住了容珩的衣襟,张口就对着男子的嘴咬了下去,一只狗咬了她,她就要咬另一只狗,更何况这两只狗肯定是同谋。
盛着桂花莲子羹的碗自掌中翻出,污了锦被。容珩呼吸一滞,失了神的眼凝视着在他唇上放肆的女子,抬手覆上女子的后颈。
坐着也不敌男子高的北堂夙,主动起来实在有些吃劲,势必要崛起一回的北堂夙忍着腰上的疼,缓缓直起身来,垫着一层锦被的膝盖磕在了男子腿上,北堂夙才终于占据了高位。
正报仇报得开心的北堂夙猝不及防的被推开,脑袋直接撞在了床榻上,还顾不上后脑勺,她的腰才是正事,本来疼得就像快断了似的,这一倒更是伤上加伤。
北堂夙你!
北堂夙才缓了片刻就要找罪魁祸首算账,只见容珩瞪大了眼一脸被轻薄了的表情,北堂夙刚开口一个字,容珩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崛起的北堂夙再次无力倒下,她是看清楚了,这宫里谁都可以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