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云心中暗想:明明前者才是你的目的,不愧是盟主大人,心机果然较深。此事关重大……不知他们是不是会让我去查看。
片刻后外头渐渐有了人声,此处较偏僻,只能隐约听到找人什么的话。几人心下都清楚是御林军回来了,片刻后方敬之出口道:“公主这一路受了委屈,但是方某也实在走投无路,魏护法,给公主上茶。”
魏护法起身将茶递给公主,这茶闻起来毫香清鲜,汤色却是蓝紫清澈。“公主请。”
方敬之接着说:“方某用性命乃至整个江湖担保此物绝不有害于公主,只是方某的保命之举。”
“方盟主竟然能大方递给我,瑜云自然不会怀疑盟主。我且手书一纸,还劳烦这位大哥哥能帮我送给父皇。”心里盘算着这毒也不知有何作用,师父不走毒道,书上也没见过。但自己活着对这位盟主大人才算有些益处,应当是不至死。只是不知是谁把自己拜师的消息走了出去?不然为何独独来找我……
“也行。”黑衣人接道:“这件事了了咱们就两清了。盟主大人,还望后会无期。”
方敬之点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多谢了。”
天元十二年初,皇上震怒,御林军携着灯火寻遍了洛京,却一无所获。坊间传闻是一只雀儿递上了公主的手信,皇上收兵,洛京重归于平静。但雨雪从遥遥的西平刮来,带来一股血腥之气,环绕于朝堂之中。
谢瑜云昏昏醒来,觉得颠簸不已。这是一辆自洛京往西平去的马车,雪已经停了,冬季寥寥,谢瑜云拉开帘子,一股萧瑟之意骤然升起来。山抹微云,天地全为一色,此不知是何处,和繁盛的洛京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盟主可还在么?”谢瑜云大声喊道,她一出声便觉得嗓子疼痛难忍,暗骂:什么不会有害于我,糟老头子坏得很。
赶车的车夫回头应了一声:“小姐,方盟主先去了,我奉命把你送到西平方府。这还得有几天呢。”
竟然走了?谢瑜云手里暗暗使劲,内力一应全无,瞬时间明白了。心想:到底是何人露出的风声,有意还是无意?师父早已不管尘世,知晓之人理应不超过五人……
她回过神,说:“这里是哪里呀?”
车夫说:“这已经出了洛京二十里,再往前就要进入谷城了。”
她喃喃道:“我还没出过这么远的地方……真是来对了。”直起身子后真是酸痛难当,忍者剧痛捱到门口,道:“我看你甩鞭的姿势帅得很,你是不是无生手余遗山?”
余遗山讶异地看她一眼,惊道:“这你也能看出来,新秀里我如何没听说过你?”
谢瑜云笑了两下,心道又是被糟老头子骗过来的。说:“我师父之前都不让我出门,可怜我今日才看到这大好河山。”
余遗山沉声道:“可惜你出来的时机委实不好,山河都有一股血腥味。我们去的西平前些日才有一场大战。”他顿了顿,恨道:“不算战,是一场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