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大雨滂沱。
一个人站在窗前,默默地凝视着窗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决定的怎么样了?”是一个温柔的女声,“我本不想多废话的。但看你这么笨,哎——”她假惺惺地叹了一口气,“我在跟你说一遍,这会有很大的好处:可以让你的公司即刻运营,还掉银行债务。”她拿起高脚杯,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我亲爱的小姐,这的确很诱人。”他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可我不会抛弃人性换取这所谓的——利益。我承认,这的确很傻,可我守住了人类的尊严。”他傲然地说。
“尊严?”女人拖长调子,重复一了遍。
“是的,小姐。”
“那么,你的尊严呢?被催得像一个失魂落魄的丧家犬,你不应该为别人着想,这是你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错误之一。”女人盯着杯中的红葡萄酒,微笑着说道。
“哦?——”他拖长调子,问:“您的话提起了我的兴趣,那么之二呢?”
“第二点嘛……”女人欲言又止,她放下高脚杯,盯着他的眼睛,“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现在好好思考,或许后悔还来得及。”她站起来,走到男人身边,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心里清楚你是个聪明人,鱼死网破,不是我们大家所想要的结果。”
她拿起包,稳健的走了,没有摔门,没有回头,没有瞅他一眼,也没有不满意的咕咚几句。
他没有管她。
疯婆娘,想走就走吧,谁拦着你?我巴不得让你去死呢。他开心的想着。不过,也得小心一下,否则她真的做出极端的事来呢?他想到自己的妻儿,他们在哪儿?男人有些想念了,嗯,应该是美国洛杉矶吧,我在那里有一套别墅。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他扭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
第二天,阳光明媚,被风雨洗礼过后的天空是那么湛蓝,平静。鸟儿欢悦的叫着,仿佛在倾吐浴后的感受。
一缕金色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他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他向后移动身子,靠在床头柜上,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环顾自己周围的环境。
“我操你……”等他分辨出了周围的环境,他差点儿骂出来。
这是一个监狱!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发现的这一切。
他开始冷静的思考。这一切肯定不简单,至少在目前看来是如此,能把一个人公然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监狱”(看着房子的陈设布局挺像)里,一定有些势力。我是怎么到这里的?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从昨晚十一点十分(他有仔细看表的习惯)起,自己回到卧室,关上门,并且锁住,检查了窗户,拉住的窗帘。并且,还搬了一个桌子凳子抵住。从这个落地窗进来,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因为自己睡觉虽然深,但是开窗户、搬凳子那么大的响动,自己还是能听见的。或者……他被自己想法一惊——是从正门进来的!这不可能!很不可能!因为就一般的撬锁匠来说,这是电子密码和钥匙双重保障。除非……除非……他(?)有钥匙并且知道我的密码!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些骗子!!!骗子……”他开始狂喊,“你们不是说会给我私人空间吗?你们违背了做‘人’的道德。”他气得身子像筛糠一样抖着,“你该下地狱!下地狱!!下……地狱……”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呵呵呵,是的,你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你会死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不绝于耳。
他相信她的确可以这样干,她有能力这样干,她也会不动情地这样干。
现在,男人在无尽的绝望中终于搞懂了自己一直以来最想要什么。他要太阳,要太阳……给人类最初的光芒。
他瘫在床上。
“愿我能看到明天,灿烂美丽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