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顾巷北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抖的厉害。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他还没忘记这个问他疼不疼的女孩，是那个每天都在广播室播放他的歌曲，为他写满页满页的“杨易深”，以及真正见到他时不知所措的女孩吧。
杨易深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让她这么喜欢。
见杨易深不回答，顾巷北呼了口气，她现在很紧张，她一见到他，全身上下的肌肉就没有办法放松。
杨易深的嘴角和眼角都有很明显的伤口，他什么都不说，她却什么都知道，那是打架落下的。
上完了药，顾巷北正犹豫着要不要帮他贴纱布，那个温润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贴吧。总不能明天这样去上课。”
“好。”
几分钟后，伤口总算是处理好了，顾巷北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拿起了药物，她才坐下。
两人坐在教学楼对面的长椅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两人都听着耳边潺潺的流水声。
“有烟吗？”
很久了，他终于开口了。
“你抽烟？”她有点惊讶。
“嗯。”
顾巷北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杨易深笑了一声，默默拿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拿烟的手也有伤口，却不颤抖，大概是已经习惯了。
烟被点燃，杨易深吸了一口，缓缓吐气，眼前的烟雾带着香草味，形成淡淡的烟圈，然后缓缓散去。
“抽烟吗？”
他抬眸问她。
“不了。”
她摆手问答。
说实话，她不喜欢抽烟的男孩子，不是否认抽烟者的人品，就像她喜欢他，也不见得他有多闪耀。
月亮和星星早已沉入了小溪里，对面的柳树迎风扭着腰，她偷偷看了看杨易深的星眸，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抽……
杨易深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是淡然的，是冷漠的，是他不同于顾巷北的。
抽烟者当然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就像学渣可能也会知道学英语对他们的未来有多重要，可是抽烟者知道再多，也不会戒烟，学渣明白再多，也不会学英语。
“刚刚打我的人，是林西年，你应该知道西年吧，那个你们都很喜欢的校霸，他也是西茶的哥哥。西茶你应该不知道是谁吧，我的前女友。”
很久之后，杨易深又说。他说他有很多心事，比如今天遇到林西年不高兴了，比如数学成绩退步了，再比如他喜欢一个女孩，现在和她分手了，他缺个人谈心，幸好有烟物。
“跟我说吧。”顾巷北笑了笑，想了想，又补充说：“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杨易深看了看她，抿唇。
于是两人围着草场散步，他想了想，开口：“我挺喜欢她的。”
“啊？”
“我是说我的女朋友。啊不，是前女友。”
顾巷北抬头看他，改口改的挺快，恩，这也是优点。
“你们为什么分手？”
“……”
“我是不是问太多了？”
“不会。”杨易深抿了抿唇，“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第一次见她，我觉得她还挺可怜的，那时候只是路过，没想到后来成了朋友，可是我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她也不把内心深处和我分享，可我哪里知道她想要什么……”
顾巷北点点头，是啊，喜欢一个人是要说出来的，毕竟对方不是你，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会主动提分手？”
“不知道。”
风吹过来，惹得顾巷北打了个寒颤。
很久之后杨易深才知道，或许年少的人总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不是喜欢，却是到了长大后他才知道。
谈到最后，杨易深陪她走到宿舍楼下，然后就掉头走掉。
待他走远了，她才抬眸轻轻道：“我也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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