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号花十七。”
“有人探监。”
狱警粗犷的声音在偌大的监狱里传响。
花十七嗯……
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一间黑漆漆的牢房里传出。
只要你稍微靠近一点,就会看见一个女人蜷缩在一张小床上,木板嘎吱嘎吱晃动的声音在牢房里显得异常突兀,好似那床铺马上就要倒下。
“咔哒”一声,狱警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又咔哒一声,皱着眉不屑的用手铐和脚链拷上了女人的手脚。
如拎东西一般把女人拎出牢房。
而那女人呢?闭着眼任由狱警随意摆布,好似死了一样。
可那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吧,皮肤上的伤口随着大幅度的晃动被生生的撕裂开来。
丝丝血水沾湿了衣衫,从那披散在脸上的黑发中,犹能看见那我见犹怜的绝色容颜。
“到了。”
这时,那女人才幽幽的睁开眼睛。
刺眼的光芒使她忍不住的用手捂住了双眼,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这久而见之的……光。
这三年来没有一个人来探监,这人又是谁?又想做些什么?不得而知。
“哩哩啦啦”脚链的声音显得女人步步为艰,不过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觉那女人的腿走起来一颠一颠,仿佛早就落下了病根。
………………
但在看到那探监的人时,女人陡地止住了步伐,脚链的嚟喇声也随之停止。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对面的人儿,张开那许久未喝水的喉咙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说出个所以然。
过了一会儿,女人恢复平静,坐到与那人只隔着一层玻璃的椅子上。
拿起手边的电话,看着面前的人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可自己呢?早已从Z市的上流社会沦为下贱不堪的杀人犯。
杀人犯……真是令人自嘲作呕。
面前的人,花十七甚至为了他死都愿意,何况只是蹲监狱这种“小事”。
花十七喂……?
女人疲惫又无力的轻声张口说道。
可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就使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朴灿烈十七,我来接你回家了。
还是那温润的嗓音,她曾幻想过无数次他来接她回家的场景,可等到真正实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早已经死了。
在这勾心斗角,名利追逐的战争中,死了。
花十七……我的家?
花十七我还有家吗?
对面的男人面露难色,过了会儿说道:
朴灿烈我就是你的家,我永远都是你的家。
花十七放过我吧……求你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再给我希望,让我有自以为是的……机会……
花十七这场赌局我玩不起了,也没有力气玩了……
男人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仿佛是对女人所说的话不满意。
朴灿烈若我偏要你陪我玩呢?
他眸间瞬间起了浓浓怒火,似要将那女人拆卸入腹才肯罢休。
这时,女人不说话了,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耳边动听的钢琴音乐仿佛还在奏响,自己依旧是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鹿家小姐。
宴会上的惊鸿一瞥,使她彻彻底底的将一个男人烙进了心里,刻进了骨子里。
错了,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然后呢?自己就来到了这冰冷的牢房,成天与黑暗做伴,内心的煎熬有又谁懂?
不都是自愿的吗,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矛盾,矛盾,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是矛盾。
朴灿烈十七!
一阵呼喊声把女人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来。
朴灿烈明天我来接你。
男人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只留下女人在原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