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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个玻璃门的房间，浩轩看了几眼里面正在进行测试的红眼机器人，然后又走向另一个玻璃房间，玻璃门上贴着标签：249。

　　屋内的一个穿着银灰色特制T－恤衫的青少年型红眼AI看向浩轩：“你好。”

　　浩轩走进房间。

　　“我是NSC100系列249号。”红眼AI有些机械地自我介绍。

　　“你是机器人？”浩轩看着他，略带疑惑地问。

　　“是的，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叫谌浩轩。”

　　“尊敬的浩轩，请问，您是要来进行NSC100系列第3760次测试吗？”

　　浩轩绕着他周身边走边打量着他：“你知道我要来测试你？”

　　“是的。您要来测试NSC100系列产品是否可以理解人类指令，并与其进行无障碍沟通。”

　　“你知道我要来测试你，那我还需要测试吗？”

　　“需要的。因为经过您的测试，可以增加我的沟通技巧容量。”

　　“沟通技巧？你是说，怎样和人类聊天吗？”浩轩环视了他几次，他的身体却始终站在原地。

　　“是的，学习人类的语言，具备日常会话能力，增加对人类的同情心和同理心的了解。”

　　听着他的话，浩轩不以为然：“机器人只是一台电脑，只要推理能力好，为什么要和人类一样？”

　　“尊敬的浩轩，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浩轩从他身后绕道身前，伸出右手想要触摸他的手臂。

　　“您…手受伤了？”

　　浩轩收回手，看着自己右手背上贴着的透明创可贴，不解地问道：“你不是机器人吗？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要在乎我受没受伤？”

　　“尊敬的浩轩，您如果不喜欢这个问题，我可以换一个方式询问您，请问，您会痛吗？”

　　浩轩凝视他半晌，突然问道：“你有痛觉吗？”然后语气变得越来越急促，“你懂什么叫痛吗？机器人不是没有情感的吗？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面对浩轩一连串的问题，249仿佛卡机了一般，毫无反应。

　　“你说话啊！”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249机械地重复着。

　　“对不起？你懂什么叫对不起吗？你只是被输入这个语言指令。”浩轩直视着249，“你懂什么叫请？你懂什么叫谢谢？你懂什么叫我爱你吗？”

　　浩轩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这时他明显感觉有种难以抑制的愤怒涌上心头，很多积压在内心许久的话此刻再也控制不住：“你应该没有灵魂，没有感情的啊！你为什么要像那个女人一样？假装关心我！假装疼我！你们根本就不是真的在乎我！你不要再假惺惺的了！”

　　近乎失控的浩轩，愤怒地跑了出去，却在看见离拐角处不远的两个人时，顿住脚步。

　　那个年轻女人和周叔叔在聊天。

　　而她的手上，还拿着亲手给他做的包装精美的拔丝地瓜。

　　她还在等他。

　　浩轩沉默地低下头，悄悄往后退。

　　年轻女人每聊几句就探头往长廊里看，耐心等着浩轩出来。

　　而这时，浩轩却沿着另一条长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