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只要是百户都见过,相信江兄不会不清楚吧?”卢清廉似乎对手中的东西抱着极大的信心,脸上的慌乱早已烟飞云散。
“这是……明帝的亲旨……”江陵双手捧着那块玉令牌,用颤抖着的声音应道。
这是一块上等的好玉,玉的四角细细的雕着四条舞牙弄爪的飞龙,炯炯有神的龙眼,死死的瞪着玉块之正中。隐约竟有几分脱框而出之意。而那四龙眼光之交界处,端端正正的写了一枚大字,‘捕’!
“正是,吾皇见江大人您武艺高强,任职期间又处处偏袒那逆党反贼,就想请您前去衙门与那徐特使一谈。”卢清廉将刀从雪地中拾起,却并未将其收回剑鞘,显然对那江陵还有几分顾忌。
“呵,一谈?谈完人怕是回不来了罢?”江陵将刀鞘随意的丢在足边,竟闭上了双目,缓缓说道。“我江家当初跟着那朱元璋共同打天下,大明建立后那朱元璋却胆怯建国之功臣抢其皇位,便将其打压至大明各处。吾江家姑且说是武功好,倒还不如说是运气好!竟躲过杀身之祸,窝在长安当了个锦衣卫。说来惭愧,到了江某这一代,才凑够银子上下打点,买了个百户当当。倒没想到那朱元璋竟阴魂不散,从应天府(南京)派特使来斩落江家之根!”
“这……”卢清廉再聪明也预料不到,那建明功臣之子孙竟是个默默无闻的百户。比起这个,更惊讶的是在这君主专制的世道,还有人敢在官员面前直呼明帝本名。“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死人知道了秘密又能怎样?”说罢,那百户江陵猛然睁开了禁闭着的双目,那眸子里竟生出几分猩红。同时那长刀在手中一转,凄白的月光顿时反射在那卢清廉的眸子里,使其忍不住眨了眨眼。
“呵”那江陵冷笑一声,手持长刀的影子拖着眸子里的那抹猩红,向前极速飘去,那厚重的马靴蹬在地上,发出阵阵重响,就如图那判官笔一般,在那生死簿写下卢清廉的名字。
“死吧!”江陵清啸一声,无比锐利的刀在手中一转,带着凛冽的寒光向前刺去,表面虽是一记普通的一刺,未含半点技巧,实际上这一砍所蕴含的力道,却强的惊人,就周围方圆几里的万物之气也被其所带动,竟有飞天凌空之势。
“大胆!”卢清廉双眼一瞪,运起体内的真气,就势向那左侧一滚,将那被雪半埋着的绣春刀一把提起,奋起朝着江陵的背后奔来。
“幻!”卢清廉大吼一声,身子竟从一个变成了四个,整齐划一地朝着江陵的背后砍杀。
其实江陵在那卢清廉左翻之时,便已清楚其目的,只是手中这刀冲力太大,一时半会却抽不开身,只好运起气力强压住手中的长刀,狼狈的躲开了卢清廉的这一击。可那四道影子却丝毫没有停下的一丝,竟在地上留下了四道深深的沟渠。
“百户江陵拒捕,以武力袭击执法官员,触犯以下犯上之罪,立即押往衙门!”卢清廉对着那江陵大吼道,那夹带着几丝气力的吼声,竟将围在江府门前的百姓震退十步有余。
“江陵,你今天必死无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好歹吧!”说罢,卢清廉倒提着刀的手又往上挪了挪,握在了刀把的最顶端。在旁人眼中无疑有几分怪异,但在痴迷于刀法的高人来说,却是最好的握刀之处,既能在砍杀之时便于使力,又能够在第一时间挡住对方迎面而来的杀招。
“哟呵?这可是千户才有资格学习的刀数,卢大人这官级……怕是怎么也接触不到这刀术吧?”江陵似笑非笑的质问起卢清廉来。
“对将死之人无需多说!”只见那卢清廉右腿朝后一蹬,借助冲力直取江陵的面门。
“雕虫小技!”江陵将长刀往面前一横,双腿一绷扎了个结实的马步,企图硬抗下此招。
不过半息之间,卢清廉的绣春刀便硬生生的刺在了江陵的刀身上,发出一声脆响。
那卢清廉也不是凡人,见一击未中,向上一跳,将绣春刀高高举在头顶,又向着江陵的天灵盖劈下。单是从他那青筋暴起的双手便可知道这一刀的破坏力。
“刀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