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碧并没有恨过父亲,因为他知道,父亲对他抱有的期待太大,结果却因为他的不争气,让父亲感到了绝望,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牛碧的父亲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粗人,教育孩子的唯一方法就是拳脚和棍棒,这些年来,牛碧是挨着打长起来的。牛碧前年缀学的时候只有十五虚岁,但其遗传自父亲的高大身材,让旁人对他的年纪并没有太多猜疑,很轻松的就做了一个装卸工。装卸工是重体力活,但牛碧从来不怕吃苦受累,所以每个月的收入比父母加起来还要多,总算让父母觉得牛碧不算无药可救。但不久之后,牛碧在社会上遇到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花花绿绿的头发,颓废的生活态度,让牛碧觉得和自己的形象非常匹配,于是,牛碧的黑发染成了红色,就连眉毛也修的又细又长,一身破烂的牛仔装,活脱脱现实版的古惑仔。当牛碧的父亲看到牛碧的形象后,差点没把牛碧活活打死,但牛碧却宁死不肯把头发染回来,在牛碧的强硬态度之下,他的红发保住了,但也因此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前两天,牛碧在古玩市场遇到一个摆地摊的老头,老头看到牛碧,一把拉住他不松手,从手里拿出个戒指,说:“小伙子,我看你骨骼精奇,日后拯救世界的责任就落在你身上了,我这里有个祖辈传下来的戒指,至少值两千块,便宜你,一百块卖给你。”当时牛碧也是鬼迷了心窍,不知怎么的就掏钱买下了,过了两天,牛碧才回过神来,心说上当,今天一大早就跑去找那老头,发生了开头那一幕。“碧碧,吃饭了。”马敏的叫声传来,牛碧把戒指戴在手上,去外面吃饭。西红柿炒鸡蛋,咸菜条,稀饭,馒头,非常简单,但非常便宜,而且营养还过得去。牛碧狼吞虎咽的把饭菜打扫干净,马敏收拾碗筷的时候,牛碧去拿了一件又脏又破的上衣:“妈,我去干活了。”“碧碧,妈妈把水和毛巾放在车筐了。”“知道了。”牛碧骑着一辆旧自行车离开了家,直奔批发市场。批发市场,海天市的大型综合市场,几乎海天所有超市、商店的货物都要从这里批发,规模的宏大,也给海天市当地人提供了很多工作,装卸工就是其中之一。牛碧到了批发市场后,并没有找到一个固定的地方停下来,而是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转,有些装卸的活儿,都要靠自己寻找,有时候下手慢了,活儿就没有了。很快,牛碧找到了一个卸方便面的活儿,一共一货车的方便面,差不多五六百箱,全部搬上二楼,除了牛碧之外,还有四个人,和老板谈好价格,每人五十块。
牛碧仗着自己身强体壮,一次就是五箱方便面,这些方便面可全部都是五十包的大箱,一箱至少十二三斤,牛碧一共跑了五十趟,几乎一个人就搬了一半,让另外四个人轻松了不少,等结账的时候,这四个人还有点不好意思跟牛碧拿一样多的钱。“牛碧,你干的最多,我们每人拿四十就好,这十块给你。”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着,就要分自己的十块给牛碧。“哪那么多屁话!”牛碧随手一推,走到自行车前,用毛巾擦把脸上的臭汗,拿起马敏准备的一大桶凉白开,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就骑车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是牛碧在这里的生存法则,干比别人多的活,拿和别人一样的钱,只有这样,才不会有同行排挤他,反倒更希望和他一起干,这样,牛碧每天赚的钱也是最多的,因为但凡有活,别人都会第一个想到他,无形中就比别人多了更多的赚钱机会。“哎呀!”下午五点半,牛碧正在卸货的时候,右手不小心碰了墙一下,把皮划破了,鲜血殷殷流了出来。“没事吧?”和他一起干活儿的人关心道。“没事。”牛碧把货物搬到位置上,看看手指,鲜血流了不少,连手上的戒指也浸湿了。“我去洗一洗,剩下的货不多了,你们干吧!钱我不要了,你们看着分了。”牛碧说完,就骑上自行车,直奔公共自来水水管而去。到了那里,牛碧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把手上的鲜血洗干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创可贴,把伤口贴好。因为干活难免磕磕碰碰,所以随身携带创可贴,已经养成习惯了。牛碧正要把戒指也洗一洗的时候,却发现戒指上的血不见了。“咦?”牛碧拿起戒指,发现戒指上真的一点血迹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