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1

姜玉阳月牙，过来，给本小姐倒茶。

姜玉阳便是自己的主子，尚书府嫡长女，性情温和，国色天香，这句话换作别人来说，定是十分生硬的，然而，在她嘴里出来却很是亲切。

月牙，便是我卖身尚书府后管家又取的名字，原来的姓名……唔……这么久了，差点儿忘了，叫……孟子娴，记忆中自己本来也是一个小姐，可惜……一个词概括，家道中落。

姜玉阳月牙，发什么呆呀，我都快渴死了。

孟子娴（婢女）是，小姐，马上就来。

有些时候，看见她，常常会心生感慨，自己本来也是锦衣玉食的小姐的，现在却沦落为一个丫鬟。

我动作娴熟地端茶倒水，没有多说些什么，就又去给姜玉阳铺床了。

孟子娴（婢女）小姐，该睡下了。

姜玉阳哦。

看着姜玉阳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有些纳闷儿，她不是一向热衷于睡觉的吗？

孟子娴（婢女）小姐有心事吗？

姜玉阳哎！爹爹今早把我叫过去，说要我去选秀，可是……

哎呀！都忘了，姜玉阳已经16岁了，而自己，也有17岁了。

姜玉阳我听在宫里的堂姐说，在宫里一点儿自由都没有，想回家还要请示皇上，可麻烦了。

姜玉阳一手支着头，不开心全写在脸上。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姜玉阳入宫肯定是要带上我的，那样的话，至少要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嫁人，要是，到时姜玉阳不肯我走，恐怕就要一辈子老死在宫中。

孟子娴（婢女）小姐，该睡了。

姜玉阳哎！好吧。

姜玉阳又感叹了几声，才乖乖睡下，我趴在姜玉阳闺房的窗边，就着月光，发起了呆。

她是当朝尚书的嫡长女，又生的十分动人，还多才多艺，一定是会中选的。

而自己今后的道路似乎已经注定，二十五岁出宫，成了老姑娘，嫁给鳏夫或是一些贩夫走卒之类的小角色，碌碌无为；再者就是老死宫中。

不知不觉睡着了，我还做了个梦，梦里我穿着华丽，坐在凤撵上，一路走来，光彩照人，众人皆俯首跪在两侧……

第二日清晨悄然而至，我丝毫没有察觉，还是姜玉阳把我叫醒的。

姜玉阳月牙，该醒醒了。

本是姜玉阳无心之言，在我听来却分外刺耳，是啊，自己不过是个小小婢女，做什么春秋大梦。

姜玉阳我爹说，明日就该去宫里选秀了，我想趁离开之前好好跟爹娘他们好好告别。

她一旦是这样对自己说话，就是示意自己主动跟上她，也是啊，毕竟，自己也要离开了。

我没有说话，跟在她身后，不言不语。

大堂上，看着姜玉阳抱着大夫人痛哭，自己内心也升起对未来的惆怅，失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姜玉阳娘……

末了，姜玉阳看着大夫人，跪下叩首。

老爷没多说什么，姜玉阳是他唯一一个到年龄可以去选秀的女儿，他本不愿让她去，可是朝中六品以上官员的女儿，无论嫡庶，只要年满十五岁，就要参加。

老爷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

路人甲月牙，要好好照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