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言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处处都张灯结彩，店铺门口都张挂着红红的大灯笼，装饰着剪贴画，预示着新年即将到来。

然而，这些欢乐，大多都是属于衣食无忧的殷实富裕家庭。然而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家庭，就连新年前夕还在愁眉苦展，在担忧着，无法被新年欢乐感染。

这些家庭，有些是因为贫穷，想为孩子置办年货，却捉襟见肘，这是生活的心酸无奈；还有些，是她们最要紧的亲人正在面临磨难，就像十月怀胎，一朝临产，家人都在担忧着，紧张地等待着新生命的到来。还有些，也许正在亡命天涯，这些也许就是阳光照不到的阴暗面。

在J城，有一对平凡的夫妻。丈夫服过兵役，后学了几年厨。妻子有高中学历，在幼儿园做音乐老师。

在数年前同样的雪夜，他们相识，当时他们还是英气勃发的青年，一见钟情后立马结婚。彼时，妻子还是一个肤白若雪，明眸皓齿的小女生。

但婚后的妻子，少了些许娇羞，变得更加体贴。考虑到将来有孩子后的生活，他们决定辞去眼前的工作，前往广东打工。这是九十年代很多青年夫妻的选择。

在平淡的打工时光，妻子和丈夫却收回了很多来自彼此的惊喜。比如，在寒冷夜晚，丈夫会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小租房里用小烙锅给馋嘴妻子烙葱饼；会在热闹的元宵夜里给妻子煮一锅温软甜糯的汤圆；会在加完班的第二天早晨帮妻子把衣服洗净晾晒。妻子也会在每个深夜帮加班的丈夫揉揉肩，会在每天出门时给对方一个甜蜜的吻。

毫无疑问，这是一对甜蜜的新婚夫妻。在繁重艰难的打工岁月，也能给彼此慰藉。

然而，一个小生命的到来，打破了这平淡岁月。

伟有孩子了?

伟我要当爸爸了!

玉是啊，真希望是个女儿

伟女儿有什么好，还是要个儿子吧

玉都好。。

听闻丈夫更想要个儿子，妻子有些失落。

但在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任然根深蒂固。妻子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尽管，她自己也是一个女孩。

时间逐渐流逝，春夏秋冬的变化如动画一般匆匆一过。又是雪夜，此时妻子已快临盆。

在产房外，丈夫焦急地走来走去，心急万分，在为自己妻子焦急的同时，还有那么几丝希望是男孩的期盼。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婴儿出世，丈夫欣喜地上前。

护士先生，恭喜您喜得千金。婴儿正常，体重.......

护士后面的一串话丈夫已听不进去，他只想去看看自己的妻子，同时，还有一些失望，他并不讨厌女孩，但是公婆急切想要个孙子。

丈夫快步走向床上躺着的妻子，妻子脸色苍白，脸上点点亮晶晶的汗珠子，耳边额角的鬓发也沾水后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伟还疼吗?先好好睡一觉吧

护理过后，妻子渐渐安心睡了过去。丈夫这才走向自己的刚出世的女儿，看着也在熟睡皱皱巴巴的小婴儿，轻声说道

伟就是你这个小东西让我老婆疼了这么久

伟可惜不是个儿子

但看着自己女儿平静的睡脸，均匀的呼吸吐气，突然觉得有这么小小的一团肉团子，好像也挺好。

渐渐的，他也逐渐释然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也喜欢上了这个皱巴巴的小肉团子。

过了几个月，在百日宴上，他也对着亲朋好友宣布了自己女儿的名字：柳衍。

这个名字，也是他日夜翻字典，废了好些时日才敲定的。

衍字，是为延续，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彳”是为贵人相助，好事成双。“氵”女儿属兔，有水的地方才能水草丰茂，不愁食。“亍”是为安居乐业，街坊和睦。这些全是他对女儿最好的祝愿。

与女儿相处的时日只有短短数月，虽然无比珍惜，但在离别时还是分外伤感。由于还要打工，所以女儿不得不交给山村的亲戚，一家人不得不分别。

所以柳衍，自断奶后是一直跟着山村里的姨妈一起住的，一直到五岁了，要读一年级了才被接回父母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