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人，我的孩子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求您发发善心施舍我们一点吧。”
顾长玖看向扒拉着自己裙边的那只脏手，轻轻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提起裙摆把礼服从那只手中解放了出来。
身旁的男人显然动了恻隐之心，顾长玖适时地扔下两张百元人民币，转而挂起无懈可击的笑容对他道：
“林总，我想我今天已经累了。”
林总还没有来得及挽留，顾长玖已然头也不回地走下游艇。
没入无边黑夜的那一刻，顾长玖收起了嘴角的弧度，不悦地弯下腰拍了拍被乞丐的手弄脏的地方。
“什么破游艇派对，连乞丐都放的进来。”
她才直起腰，暴露在湿冷空气中的肩膀上就被人披上了绒绒的外套，身后是熟悉到骨子里的温柔嗓音：
“阿玖，天凉了，我们回家。”
顾长玖转过身，是张艺兴。
她抚向自己身上那件针织衫外套，看着这个背着光但不用想也定然挂着清浅笑容的男人，一点一点把它扯了下来。
“张艺兴，哪里是我的家？”
“破败不堪的贫民窟吗？还是连一个月房租都只堪堪付得起的小出租屋？”
她一把将外套扔在张艺兴怀里，声音淡漠至极，“我绝不会回到那种地方。”
张艺兴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模糊不清，身上悲凉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略，他仍拉住了顾长玖的手，即便知道会被拍开。
“你要去哪儿？”
张艺兴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但或许是夜晚过于安静，这一点颤音在顾长玖耳朵里格外刺耳。
“不用你管。”
她甩开张艺兴的手，踏着高跟鞋大步离开。
直到走入灯火通明霓虹流转处，顾长玖背靠着路灯，冰冷的温度刺入背脊，她抬手捂住脸，无声哽咽。
“市长，是顾小姐。”
加长林肯的车窗慢慢摇下，助手看向后座上眯着眼始终没有说话的男人，顿了顿又摇起了车窗。
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地打在车顶，助手正要发动车子，忽而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把她打包扔上来。”
助手将要踩油门的脚迅速收了回来，慌忙拿了伞下去迎顾长玖。
顾长玖分不清自己的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头顶横过一把伞的那一刻，她下意识抬起头来又赶紧用手挡住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是朴灿烈身边那个小助手。
“顾小姐，市长让我接你上车。”
他递给了顾长玖一条干净的毛巾，撑着伞来到了林肯的后座。
“擦干净了再滚上来。”
朴灿烈的声音冷漠，让顾长玖一愣。
她用毛巾简单擦干了身上湿答答的水，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小心地上了车。
“谢谢你。”
朴灿烈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鼻子微微皱了皱似乎是不悦于小憩被人打断。
“开车。”
“……是。”小助理点头应好，发动了车子却犹豫着要去哪。
迟疑再三反正也不知道顾长玖住哪里，直接往朴灿烈住的别墅方向开。
顾长玖见朴灿烈没有搭理自己，捋了捋湿透的发，也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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