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行巷,二十七号。”初霁戴上眼镜一个个住址一点点寻找,终于在条偏僻的岔路找着了。
这是一个大院,院门前种有两棵大榕树,梧桐树上系着许多或大或小的红灯笼和红丝线。
正当初霁发呆时,熟悉的笛音自院内传来,只是这悠扬的笛声相比起以往要苍凉些。都说情境渲染心境,初霁感受得到吹笛主人的悲伤。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便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院门,从微启的门缝偷偷往里瞄。
里方很是简洁,就只有一棵大桃树以及一间古木房子,一个瘦削清俊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修长的手扶着笛子,闭眼忘我地吹奏一首熟悉的曲子。
“难道这就是他不去‘素尘’小吃店旁练琴的原因?”初霁将目光聚焦在他那轮椅上,不由轻喃:“可是,怎么弄成的啊,很痛吧。”
“姑娘,找人吗?”对门出来买菜的何大妈是个热心肠的人,看到个姑娘这般便忍不住问问。
“啊”做贼心虚的初霁惊如脱兔,反应过激,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
吹笛子的男人闻声也愣了下,望向声源处。
“是……是啊,阿姨,我找人。”初霁满脸囧状。
“那找着没。”
“找着了,谢谢阿姨。”
“这就好,那阿姨忙去了哈。”何大妈意识不到其中的微妙,乐呵呵的走了。
初霁捂着颤动不已的心口,靠着墙慢慢蹲下,想找个土坑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埋掉躲起来,当刚刚尴尬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你是谁?”男人放下笛子,声音沉稳中略含沙哑。
“我我我”初霁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男人皱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面容凉意满满:“姑娘,私闯民宅法律似乎不允许。”
“我我不是故意的。”初霁捂脸欲哭无泪。
“那你是有意的?!”男人微微有些怒了。
“也不是啊。”天呐,她该怎么解释!
男人没再说话,转动轮椅就往房间里移去,却撞进草丛里,被枝条卡住,任他怎么使力就是出不来。他不由得愈发烦躁,低咒几句。
咦,初霁似乎看出了异样,赶忙跑到他面前,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你有毛病啊!”男人真怒了。
“有毛病有毛病”初霁不依不饶:“这是几?”
“滚开!”
“陆临安,你是不是失明了。”初霁咽咽口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陆临安微怔。
“嘿嘿,这个啊。”初霁摸摸鼻头打哈哈:“猜的,你信么?”
“你到底是谁!”陆临安表情十分阴沉。
“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坏人就可以啦。”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是你的粉丝。”
“粉丝?”
“对啊,古街道的大榕树下,每周我都去那儿听你练笛。”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
“呵”
“这就你一个人吗?会不会很孤单?以后有时间我就来陪你说话吧,对啦,我还会做饭哦,我可以帮你做菜。”
“……”
陆临安怎么也没想到,沉浸在失明车祸痛苦中的他会和一个奇怪的姑娘从此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