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鑫苦苦哀求,紧紧抓住的手,最终被一根一跟掰开,心碎一地。很多事,真的不是能够像人意志那样可以改变的,比如感情,比如性向。
陈智花了巨大的力气才稳住了自己,才没被叶鑫强大的反作用力甩出去。“对不起,鑫哥。如果你不再提那些,你还是我哥。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就当陌生人吧。”说完头也不回快速跑远了。
巨大的失落,和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拒绝,还是少年的孩子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
…………
“哟,弟弟联系哥哥是有事儿啊?”灯红柳绿处一染毛的混混,跟着几个跟他相似的男人,蹲坐在一KTV门口,准备做几票。
叶鑫这样的家庭黑白通吃很正常,没有几个生意人家绝对清白。可这哥几个,跟他却有不一般的交情。因为他曾出手相助过这几位,如果不是他,他们肯定早已经被本地一黑老大给弄死了。而叶鑫出钱,帮他们摆平了。
“有个小忙,不知道哥有没有时间?”叶鑫凭栏远眺,城市在夜幕下璀璨。
“不说一个忙,就是要命哥也给你办到。”这种混混最讲的就是道义,而且像叶鑫这种大少爷,一般也不会要人命顶多就是吓唬人,他们见太多了。
“那行。哥今天晚九点左右,状元古街幸福饭店背后一条小巷帮我收拾一个人,照片我发你手机。”年少轻狂的人,因为小时候想要的别人想方设法都会捧到他面前,当他第一次发现求而不得的时候,毁灭就这样出现在了脑海。
“陈智,这是你自己把我对你的好踩在脚底下的。”叶鑫满脸阴郁,在栏杆上摁灭了已经即将燃到底的半截香烟,哪里还有半分平常学霸时的样子。
晚上九点40左右,混混小群体已经在状元街小吃摊附近流连了半小时左右了。在幸福饭店背后的那条巷子是补习班老师家通往大街最近的路,虽然晚上这里阴深深的又没多少人经过,可是这条巷子到状元大街不过也就五十多米,参加这个晚间补习的学生大家都一起经过这里,一直以来也相安无事。可谁能想到今天会有意外呢?
补习班一般九点二十就结束了,可是今天陈智和李芸在完成老师布置的练习时发现有一个问题不懂,于是就留下来问了一下补习班的老师,一下子没注意时间,出来时已经九点四十左
右了。在巷子内阴影处躲藏着的人将一个个过路的少女或少男仔细打量,直到陈智和李芸出现。
“啊!”陈智被一脚踹倒,趴在了地上。混混老大,拿出一把开了刃的小刀,压在了他的脖颈处。
在巷子内朦胧的路灯下,小刀反射的寒光和这几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凶狠,将李芸吓到尖叫。“你们要干什么!啊……”可是旁边一个混混没给她发挥的余地,一把刀直接让她收了音。
陈智想起以往看过的遇到此类危险如何脱逃的视频,赶紧说:“我的钱包在书包里,你们可以全部拿走,我们不会抱警的。拜托你们手下留情不要伤害我们。”
混混老大本就求财,此刻听到居然还有油水不拿白不拿,一个眼神招呼旁边的另一个汉子拉开了陈智的书包将他书包里的东西丢了一地终于找到了夹层里的钱包将里面所有的钱都抽了出来,不过太少了还不够他们今晚的一顿夜宵。于是混混们又把目光投向了胆子更小的李芸。
“你的呢?”那把刀故意逼近了李芸的脖子,吓得李芸一个劲儿缩脖子。“书包……书包第二个袋子里。”李芸看着横在眼前的小刀瑟瑟发抖。
一个粉色的毛绒钱包被搜出,里面的钱比陈智的还少。
“啪”响亮的耳光让陈智脑壳嗡嗡的。李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手,吓得愣住了。“切,真不知道你这样的穷鬼怎么能惹到那样的人。出门就带这点儿,哥几个塞牙缝都不够。今天大家挺憋屈的,干脆就拿你们乐呵算了。”说着拿起刀在陈智的脸旁滑来滑去。“哥几个,你说这细皮嫩肉的,毁容了得多可惜。可是,不是哥几个要搞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得罪了谁。”说着刀刃就贴近了陈智的脸划出了浅浅一道血痕。
李芸看陈智受伤,一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低头咬住了那个挟持她的混混的手,本以为那混混受疼会松开刀子,自己就能脱离禁锢把那个混混头给撞开。
可是,那混混皮糙肉厚,虽然被咬受了疼,另一只按在李芸脖子的手便狠狠往上提溜她的头发,让她受疼松了口。另一边陈智感到了脸上逐渐破开皮肉的疼痛,刀刃正在一点点深入。
可比起脸上的疼痛,被自己拖累的李芸的遭遇更让他揪心。李芸被混混抓扯着头发,一耳光扇在了地上。那一天也不知哪个没功德心的在那儿放了一个破碎了的啤酒瓶底座,李芸一倒,恰好就倒在了那啤酒底座竖起的缺口上,当时暗红的血就从李芸的头部氤氲而出,逐渐蔓延。见这画面,混混和陈智都呆滞了。
见出了事,混混们敲晕了陈智,赶紧跑出了这个巷子。
李芸和陈智是第二天凌晨被这里路过的拾荒大爷发现并报警送入医院的。陈智脸上伤痕尚浅,可是李芸的脸被啤酒瓶对穿,留下了永久无法磨灭的伤疤和心灵创伤。
虽然有他们的证词,可是这茫茫人海,要找几个混混太难了。即便他猜测是叶鑫干的,可是没有证据,他也只得不了了之,只能静待警察把那几个混混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