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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中醒 重整旗鼓

民国殇:美人何处

醒来后几日,吴瑾目光呆滞,神色恍惚,仿佛丢了魂一般。

  她心里清楚陈文彬真的休了她了,再也不爱她了,他现在美人在身侧,却又想至她于死地。

  几日以来,茶米未进,只是缩在床的一角抱着被子,想着她死去的孩儿,泪眼婆娑,妆容尽花,惨不忍睹,精神错乱,仿佛活在地狱。

  “文彬,你不要我了,我还不如活在地狱……”不停地自言自语。

  脑海里不断出现的是文彬和唐泠在床上缠绵……

  “文彬,你好狠的心……”

  多少次哭着醒来又哭着睡去。

  绝望。

  天蓝水碧,民国九年,吴瑾九岁,柔软的草地上身着白色小洋装的女孩拉着风筝线欢快的跑着,来来回回,像只欢快的燕尾蝶翩翩起舞。只听见她“咯咯”的嬉笑声空灵久远,余音绕梁。一旁一差不多三十岁的妇人幸福的看着她笑着,眉眼间流露出温和端庄美丽的气质,她端坐在粉红的木槿花旁的石凳上品茶。桌上散落昨夜雨水打落的花瓣,好不惬意。

  “咯咯咯,母亲,它飞得很高呀,好漂亮呀……”女孩只顾着玩乐,多么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子渝呀,你跑慢点……”母亲幸福的看着正在奔跑的女孩。孩子的快乐,大概这就是母亲最幸福的事了。

  然而这美好的一切却被打破。

  突然俩个蒙面黑衣人飞过一把将正在放风筝的吴瑾箍在怀里,锋利的刀在阳光下亮出了冰冷的光,锋利的弯刀和他们凶神恶煞的面孔把吴瑾吓得直哭,母亲在一旁吓得瘫痪在地,疯一样的奔去抱住掳走吴瑾正要离开的歹徒的脚,誓死反抗着。

  “别,你们,你们别伤害她,我跟你们走……”母亲红了双眼,死死地用手抓住逼近吴瑾脖子的刀口,苦苦哀求。

  那歹徒粗暴地推开吴瑾,吴瑾瘦小的身子摔在地上,母亲则被拉过去脖子被刀架着,磨出了淡淡的血痕。却露出慈爱的笑。

  “母亲,母亲……”吴瑾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都统府的人却一直没有问声赶来。

  另一个歹徒顺手打晕正在哭喊着的吴瑾。

  ……

  “母亲,母亲,别……”吴瑾突然醒来,豆大的汗珠顺着细长的天鹅颈落下,瞳孔紧缩,她忙捂住砰砰直跳的心。

  原来是一场梦

  青溪刚好端着准备好了的洗脸水进来,见状大喊了一声。

  “小姐,小姐,是做噩梦了吗?”

  吴瑾不回,平静地说:

  “青溪,我想回府。”

  “好,青溪这就准备。”

  母亲,子渝一定会为你报仇!

  母亲的死,绝对不可能是偶然!

   

  吴瑾在青溪的老家养伤数日,已结痂的伤口愈合脱落,好在没有留下什么疤,焕发白皙细腻的光彩。

  她脱去藕色凤仙领旗袍换上早上青溪去裁缝铺买的红色蓬袖洋装裙,纤纤玉手拔掉盘好的乌黑的云髻上的石榴色玛瑙珠钗,一头乌发散乱,青溪找来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将她乌发绾成略为繁杂的发式,回府。

  她又恢复了出嫁之前的模样,只是少了那份纯情,多了份成熟。

  也没人看得出她经历了什么,与往日并无变化。

  她很绝望难过,只是她没写在脸上。

  现在,她化悲痛为力量,被丈夫抛弃,孩子被害,一路被追杀……

  吴府的雕花木门紧闭着,只有一左一右的掉了颜色的石狮子等着她归来。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可是该怎么面对年迈的父亲呢?

  父亲并未在府上。

  吴瑾径直走向大厅,青萍紧随其后。

  “哟,这大小姐怎么回家了呀?是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一番傲慢刁钻的话语传来,女人斜倚在巴洛式靠椅上闭目养神,一珍珠红叶发簪光彩夺目,身着富贵牡丹金丝纹领旗袍,双腿叠在一起,四十多岁风韵犹存,体态风骚。

  这是她父亲的三房,三姨娘。

  “三姨娘三年前的风韵可是半点未减,还不是当姨娘当惯了,是不是过得滋润多了!”吴瑾邪魅一笑,反击道。

  三姨娘戏子出身。

  “你!”三姨娘气得不小心将茶水撒在裙上,双目瞠圆,鼻孔朝天,形象尽失。

  “听闻姐姐可是被督军合离,才落荒而逃……”一温柔的声音讽刺又挑衅地说道。

  隔着梨木雕门,传来她清脆的声音。

  “是她!”吴瑾转身扬起嘴角,邪魅一笑,等着她的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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