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么?”初见,她被他的一袭白衣迷了眼。
“季辞。”他冷冷地答。
从此,国公府公子身后多了一天甩也甩不掉的尾巴。
那年,他七岁,她六岁。
“昏君,我定与你势不两立。”他的家人被皇帝以叛国之罪问斩,却不过是功高盖主罢了。好不容易逃生的他,说着仇恨的誓言。
那年,他十二岁,她十一岁。
他待人更加冷漠,将所有心思用于复仇之上。他勤练武功,苦修兵法,营建势力,从不懈怠。
又一年,她陪他立于凤凰山顶。
“季哥哥,你看,这大地硝烟四起,百姓民不聊生。你的时候到了。”
他不语,只是眸中掩盖不住的激动与哀伤。
后来,这乱世中迅速崛起一支队伍,垄断了国家的经济。朝廷派出了兵力,想阻止它的发展,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这山河之上,本就到处是战乱,朝廷四处镇压起义的队伍,早已成了外表光鲜,内里腐烂的空壳子。这暴君的天下,终是完了!
乱世之中,她始终陪着他,哪怕下刀山下火海,她也未曾皱过眉。只因,他,季辞,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三年的起义战争,她陪着一起闯过,终是北国覆灭,季辞称王。这一年,他二十二岁,她二十一岁。
其实,她怕,她风洛倾唯一怕的,是得不到季辞的心,是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后,被季辞一脚踢开。
八月初一,季辞登基称帝,定国号弘景,定都北郡。诛逆贼,赏贤臣。一时之间,受尽百姓膜拜。
十二日后,封护国将军梁耀之女梁皖为后。定八月十五举行封后大典。
风落倾听闻这件事后,惨淡地笑了,她太了解他了,如果是昨日,她还在欺骗的给自己希望,那么今日,已经是梦醒之时了。
拿着早已备好的包袱,走了。没有告别,就这样独自走了。她想,这样也好,十六年了,终于能为自己而活了。她不屑于去卑微地祈求爱情,因为她懂,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入夜了,她躺在客栈的小床上,想着:已经离开整整两天了,皇宫那个相识了十六年的男人会在意她的离开吗?会想她吗?随即又自嘲的笑笑,怎么可能呢!那个没有心的男人,此刻定是抱着美娇娘吧!
忽的,却听到房间窗户被打开的声音,以为是风,刚想起床去关,却被一个黑影压到床上。
瞬间泪流满面,是他的气息,自己熟识于心的气息。不禁嘟囔:“你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此刻正在和别人洞房花烛?如果没有你,我要天下何用?那帝位,我已经交给咱的结拜二弟了,那什么叫梁皖的,现在可能也已经是他媳妇儿了。”不顾怀中人儿的惊诧,他笑了笑,继续说道
“丫头,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就是第一次见面你软软糯糯地问我叫什么的时候。后来,我全家被灭,我便成了与你一样的孤儿,我竟有丝丝庆幸,以后能体会你的命运。但是,我要报家仇,也想让国家脱离昏君的统治,有一个好的前途,更想保护你,所以我拼命习武,学习军事,将对你的爱积累到现在,我怎么会舍得你独自黯然离去?又怎么舍得你独过月圆节呢?”
满脸是泪的人儿抬起头,口是心非的不服输的答到:“谁稀罕…”
“你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话还没说完,他早已吻上她的唇,唇齿相融间,还依稀可见那句“我爱你。”
天上圆圆的月儿,已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