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这样告终,不是砰的一声而是嘘的一声——
嘘,我和世界都爱着你。
*吸血鬼。雷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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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宿有些烦躁的点上一支烟,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上面沾染着一些不可描述的颓靡气息。
床上还睡着的小孩大概是闻着烟味就皱起了眉,他愣了愣又默默掐灭了。
一切记忆悉数回笼。
追捕、引诱、酒精、深吻。荒谬而又理所当然,分不清谁才是始作俑者。
小孩软绵绵的侧着一边头,被子只是虚虚地盖了一角,绯红的痕迹根本就遮不住。
贺宿默念了几遍职业道德,许久还是抿着唇给他盖好了被子,拿起昨晚胡乱间掉落的圣水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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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的梅雨天气好不容易过去,蝉鸣阵阵的夏季阳光猛烈。大多人都懒得出门,自然也就会少死一些人。
“嗨老大,又搞定一个。”小林跟了他快一年,算得上业务熟稔。
贺宿出着神没答话,眼神落在窗外脏巷口的视线死角处。空气中弥漫着轻飘飘的血腥味,还夹杂着熟悉的气味刺激他的大脑。
他“啧”了一声,不免好奇这么难闻的血那人是怎么下口的。
小林疑惑的看着自家老大,不明所以的也看向窗外。觉着明明很正常啊,琢磨半天没琢磨出来就试探性问:“..有啥情况啊老大?”
贺宿摇摇头,漫不经心的抬脚往外走:“一个朋友而已。”
“噢。”
在小林的耳朵里,这句话的语气是如此稀疏平常,完全没有影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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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喻、宁。”他靠在巷口的石墙上,视线紧盯。“你能不能收敛点?”
被喊到名字的青年似乎毫不意外,“唔”了一声就慢条斯理的丢开手中的那个倒霉人类,笑眯眯地起身。
瞳仁是吸血鬼特有的红色,尖牙上隐隐沾着血。一切恶劣本性展露无疑。
“怎么,你要抓我吗?”
不、我不会。贺宿的内心早就放弃挣扎,任由玫瑰献出爪牙,生生陷在这片春光。
“———”闷响。
简喻宁被猛地提起来掼到墙上,粗糙的墙面硌得他不适的动了动。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搭上对方死死扣在肩头的手,一脸好笑:“你要、干嘛呀?”
很多人说吸血鬼是块头两米还凶残的人,可简喻宁当然不是。
他家小孩特别矜贵。贺宿把手垫到对方后脑勺,动了动嘴唇:“饱了吗?”
“.....”操,那玩意那么难吃,你说呢。
“要不要咬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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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喻宁果断放弃挣扎,就算眼睛都布林布林了还是矜持了一下:“..可以吗?”
小孩没忍住吞咽了一下,喉结微动根本掩饰不住他内心并不矜持的想法。
然后男朋友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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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简一点没客气就下嘴了。
血液入口的刹那间,一股餍食的满足感包裹了全身。完事之后还伸出舌尖,一点都不想浪费,留下一个清晰的齿印。
“呼真香啊...”
“好,我也饿了。”
至于简喻宁红着嘴唇,一点也没有气势的骂人,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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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看着满面春风的老大,一脸惊恐:“老大你脖子咋了?”
“怎怎怎被咬了吗!我操我操我操...”
被下属关心的贺宿只嫌弃他吵,丢下一句:“闭嘴!是你嫂子!”
小林:......好对不起对不起冒犯了罪该万死。
.......可是嫂子是谁??为什么牙口这么好??
*
这两天因为死的人又开始多起来,不得不又组织了一次大型小范围围剿活动。收获还可以,特别是据说有一个高级吸血鬼。
照理说这个范围一般不会有高级出没的,更不会轻而易举落网。
一听这个说法,贺宿就能想到是哪个明明嘱咐了却还他妈故意不听话跑过来的玩意。
真的不乖。
“你们走吧,我自己来。”贺宿偏过头,指尖搭上门把。
面积不大的小房间,特地搞成了阴森森的黑暗气氛,用来吓唬人..吓唬鬼。四周连个亮堂的窗都没装。男孩子形单影只般,被死死锁在椅子里。
贺宿眯了眯眼睛,他在睡觉。平常这么乖张的一个人瞬间瞬息敛神,可怜兮兮地靠在椅子里,显得有点弱小。
...不是的。他才不弱小,骗人诱哄引火、这人样样拿手,他可坏了。
“你可真有能耐啊。”贺宿捏捏他的脸,叹了口气,“简喻宁。”
简喻宁其实很早就醒了,只不过刚刚没力气也懒得动。毕竟为了特地表演成恰到好处的被抓,也挺费神的。
小简娇生惯养,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儿。结果等了一天才等来这位,好气哦。
贺宿不知道动了什么歪脑筋,没打算动手给他解开,微微抿唇:“怎么没躲好?”
“来见你呀。”简喻宁浪归浪其实比较小孩子气,听出一点关心的意味就能被哄好,笑眯眯的说,“浪漫不浪漫?”
“挺吓人的。”
“咳..大帅哥,我还想越个狱,懂?”
贺宿笑了下,浅浅的揉了一把他的栗色头发,手垂下去搭到脖子上:“来都来了不干点什么...”
简喻宁没答话,身体难以捕捉的轻颤了一下。
那感觉有点奇怪..什么时候这个敏感了?贺宿脸色一沉:“谁给你用圣水了?”
“没事儿,”简喻宁懒懒的把头贴着他的皮肤纹理,暗自偷笑,“小简皮糙肉厚,死不了。”
哎呀想当初,这位大帅哥一口一个职业道德,就算乱搞了也还是避而远之。
现在不还是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跌进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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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喻宁舔了舔本性难移的尖牙,可怜巴巴抬头看他。结果这人却还偏偏晾着他,不像上次那样主动。
小简:“求求你了。”
贺宿你大爷的。
贺宿俯下身,两个人的鼻尖就快碰到一块,慢吞吞的开口:“那也得有诚意的求。”
你好能耐哦。
可惜小简还没领悟到“诚意”是怎么个意思,人就已经压上来了,席卷走最后一丝光亮。铺面而来的是好闻的草木香。
“**啊、有监控的吧你个变..”
“我没装。”
“?你是不是预谋好的是不是...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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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喻宁被折腾成一幅惨兮兮的样子,咬牙切齿的发出哑声:“草...痛死了。”
贺宿看着他笑,讨好一般的又把人搂到怀里安抚。大大方方的把脖颈凑到他眼前,结果被小宝贝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他连眉都没皱一下,看着小孩一脸凶巴巴下嘴之后又后悔咬重了一样动手揉着。
简喻宁抬眼就看到这般戏谑的神色,耳朵尖绯红的挣脱开他:“不违背职业道德了?嘁...渎神?”
“是渎神了。”
他说:“你是我的唯心主义,唯一信奉的神明。”
世界就是这样告终,不是砰的一声而是嘘的一声——世界和我都爱着你。
如水的月光最无赖。
*
江冽我还活着。
江冽ov。